第二十章 缘来
周良二人感慨了片刻,无奈也缓步向酒楼外走去。
将要出门时,遇一年轻女子缓步而入。
擦肩而过时,周良随意瞅了一眼该女子,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只见那窈窕的身姿,曼妙的步子,使得周良不由地心神一荡。
就在此时,那女子也是不经意间回眸一望,四目相对,竟是同时一愣。
“婉儿?”
“梁公子?”
随即,两人同时愕然发问道。
“公子,那不是——婉儿吗?”
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周福也是大感意外,对周良说道。
“你不是那——?”
而那女子更是感到意外,不禁开口诧异道。
“你是婉儿?你怎么会在此处?”
周良略一迟疑,快步走至女子近前,疑惑地问道。
“婉儿?你怎么称呼我婉儿,我不叫婉儿啊。梁公子,你不识得我了吗?我是楚沁玉啊。极目山一别,没想到会在此相遇,可是你怎么好似不识得人家了呢?”
女子见周良称她为婉儿,满是疑问,却是称周良为梁公子,自己则称作楚沁玉。
“梁公子?楚沁玉?这是?难道认错人了吗?”
周良见那女子的反应,本是不解,又听她所说话语,更是困惑了。
“难不成,你不是梁潇梁公子吗?”
“你当真不是婉儿?”
楚沁玉和周良几乎同时反问对方道。
“公子,公子,她好似不是婉儿啊,不过,怎么如此相像啊!”
周福突然一拍后脑勺,然后伸手拉着周良至一旁,小声说道。
“嗯?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如今也觉察出她二人的差别了,她应当不是婉儿。想必婉儿也不会擅自离开云州啊。不过,她与婉儿怎会如此相像?”
周良听周福一说,也是细细一打量,觉察出此女子与婉儿的细微差别。
两人虽是外貌极是相似,却是在细微之处大有不同。婉儿自是委婉可人,女儿姿态十足;此女则是略带一丝英气,更显贵娴之气。
“这位小姐,你我彼此想是误认了吧。我并非小姐所称的梁公子,小姐想必亦非在下所识得的婉儿。冒昧了!”
周良思虑过后,就与眼前女子解释道。
“想是太过相像了吧,我也是仓促间以为公子便是当初那位旧相识,得罪了!莫怪,莫怪。”
楚沁玉听闻周良所说,不由地眉眼一暗,心中略感不悦,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即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贝齿轻启柔声答话道。
“小姐多虑了,一场误会罢了,何来怪罪一说。”
周良见楚沁玉话语中颇显自责之意,忙又说道。
“公子倒是有趣,沁玉斗胆问上一句,可愿告知名讳?沁玉与公子在此相遇,却也是缘分,不若于此处一叙如何?”
楚沁玉盯着周良,见他颇为眉清目秀,举止也极具大家子弟风范,就起了结交之心。
“小姐谬赞了,在下周良,乃是云州人士,赶路至此,巧遇小姐,一时之间将小姐认成了在下的一位故人了。却是无礼了。不若由在下做东,请小姐用些饭菜可好?”
“公子如此客套,沁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沁玉口中说着客套话,却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于是,两位初相识的璧人,算是结下了缘分。
客栈相识的两人经过一番叙话,更是加深了双方的了解,楚沁玉竟也是要赶往陉州去寻人去。
她的父亲正是跟随大将军出征的随军幕僚楚容煊,他们正可一路同去陉州。
此次她一人独行,实则是无奈之举。
其父自前些时日离家随军出征,匆忙之下,有一重要物事落于家中。确需送至其跟前,本是要家人去送的,奈何楚沁玉和母亲俱是不尽放心,而一番思量后,就只好由颇具武艺的楚沁玉来跑这一趟了。
由此,方才于此处和周良相遇,诚也是天意所致吧,使此二人有此牵扯。
两人叙了年齿,周良比楚沁玉要大上一岁,就兄妹相称了。
“沁玉,走吧。此处距那陉州尚有些时日,希望莫要耽搁了叔父的事情啊。”
出了酒楼,周良抬头望了望陉州的方向,欣然说道。
“好的,周大哥。”
楚沁玉应声答道。
随后,周良、楚沁玉以及周福三人往陉州方向赶去。
一路之上,三人欢声笑语一路。
由于多了一位秀美女子,他们就不再走那崎岖山路了。
改走官路大道之后,赶路的速度是飞升。
不过两日,眼见就要到了那陉州东侧最近的城池——祥淳,却在此城的东郊外瑕玉山脚下被一群匪徒给拦住了。
索要买路钱?不是,这是一群劫色的山贼。
早在周良他们尚距此地二十里开外时,就被山贼的探子给盯上了,一路尾随,直到瑕玉山脚下。
有一绝色女子的消息,却早已被探子递回到了瑕玉山上去了。
南宫炯闻听手下喽啰禀报,欣喜若狂,迅速整顿山寨一干人等,火速下山埋伏起来。
说是一个山寨,由于南宫炯平时脾气火爆,一有不如意,就时常打骂手下。
故此,从其寨子中偷偷逃走的山贼为数不少,到如今仅余三十几号顽固分子,与其同流合污,做下的伤天害理之事数不胜数。
而与其不远的另一处山头,也有一伙啸聚山林的山贼,却与南宫炯一伙截然不同,乃是有选择性的实施劫掠。
为富不仁的他们劫,乐善好施的他们不动,反而好生相送出境。
穷苦路人过山,他们不劫,反而视其状况给于一定的资助。
他们这一伙领头的是一位玩世不恭的青年,早先在家乡也是惹了祸端,无法收拾,被迫离家出走,寻得此处暂为安身。
此人倒是颇为了得,一身好武艺,生的也是颇为俊俏,复姓尉迟,单名一个广字。
他一向看不上南宫炯,不屑其行事,不过碍于同为绿林,便不曾过于管其事。
不过,此次却又不同,他不知自何处得知有一忠良之后要从此处通过。
也暗中派人留意着过往行人的情况。
当手下之人向其禀报说是有两男一女将要通过南宫炯的地界,据手下形容其中一人与已故太尉周荣相像,于是慌忙领人下山,向着周良他们路过之处赶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周良望着对面那十来个山贼模样的人,淡淡的问道。
他自是不怕,故此,心中并无一丝惧意。
“为何?嘿嘿嘿……二疤子,你来告诉他为何。”
南宫炯冷然一笑,指使身旁一个脸上两道刀疤的瘦削之人道。
“哼哼,细皮嫩肉的两个小子,还有这个水嫩的小娘子,疤子爷来和尔等细细道来……”
二疤子瞅着周良等人,极是不屑地说了起来。
“二疤子,你特酿的,陈酒一般老气,啰嗦个没完了还,一边待着去。丁陲,带俩人把这仨人给老子弄回寨里去。小娘子要好生相待,掉一根毛,老子要你好看。”
南宫炯见二疤子说起来还不停了,气的将他往一边一踹,又喊了另一个矮壮的山贼吩咐道。
“喏!炯爷,我丁陲这就将他们拿下。”
说着话,丁锤手一挥,身后两人紧跟上去。
三人就要将周良他们三个带走。
“大胆!你们这些贼子,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敢如此无礼!”
楚沁玉见对面那些人要对己方三人行凶,不禁厉声呵斥道。
“哎哟,小娘子脾气还不小,你当你是皇上的妃子呢?还在老子们面前耍横!看我不抽你我。”
丁陲见楚沁玉竟对他呵斥,不由也忘了南宫炯的交待,火气也上来了,就要抡起巴掌向后者扇去。
周良见状,迅即移步上前,单手轻轻抓住来人胳膊,向上一提一送,只见那人嗖的一下就飞向了远处,掉落在数丈之外,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