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堆黄土，好像真和我有关系！”

    许川恭敬道：“什么关系？”

    “我的粪！”

    许川心中一阵恶寒，要知道，他昨天才尝了尝“泥土”的滋味。

    “我当年躲避天罚用了很多手段，很多人帮了我。”

    “我也给过很多人宝物！”

    “我记不清了。”

    “但都是禽鸟”

    “许梦帮了我个大忙，你若是有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许川点了点头：“谢过凤妖祖！”

    “我叫凤十二，你爹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叫我十二哥吧！”

    “这放空间里，时间没有意义，在这一日，在外只是一瞬而已。”

    “我很无聊，你陪我多说些话！”

    .....

    话多是空话，无非是许梦这些年来的故事，和许川的遭遇。

    “看不出你小子，好像真应了那句‘明察秋毫’的话，回去吧！”

    “遇到不懂的，记得来找你十二哥”

    一阵铜铃声响，许川回到了冰冷的世界。

    他旁边有一个人，左秋。

    “许川，你怎么在这啊？没去断案，就在这儿闲逛吗？”

    许川喉咙干涩，呼吸困难：“左前辈，拉我起来！”

    左秋伸出了软玉一样的小手。

    许川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

    “走！陪我去那堆黄土前，我告诉你那黄土是什么？”

    左秋皱了皱眉头：“小混蛋，你晃倒城南边了，我循着灵气，废了老大功夫才找到睡觉的你，你不说一声，就带我去城西，你不是框我是什么？”

    许川叹了口气：“左前辈，别叫我小混蛋。”

    “我父亲说，叫我小混蛋的人，多半会倒霉！”

    许川这话讲的郑重其事，加上神情严肃，还真把左秋给唬住了，轻轻点了点头。

    左秋朝空中吹了一口气，一道淡粉色烟尘散逸，烟尘之后，一个巨大兰花出现在空中。

    左秋踏上兰花：“你会飞的吧？”

    许川笑道：“劳驾左前辈了！有点怕高！”

    “你一个妖兽，居然怕飞？”

    兰花骤然变得大了一点，许川站了上去。

    “兰花”其实是一个兰花化作的法台，人族的道家手段。

    “左前辈还是道门中人？”

    左秋点了点头：“你还挺识数，花宫算得上是道门。”

    二人悬空飞远。

    .....

    城南到城西有很长的一段路，二人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先是左秋先出言讥讽：“从前，都说天底下最聪明的许梦大祭司，有一个傻了的私生子，是不是你？”

    许川点了点头：“从小厚积薄发，才得以集智，想来左前辈小时候，肯定聪明伶俐！”

    左秋还没听出许川画中骂他的意味，自顾自的笑着。

    “诶，左前辈，您在中路人族，是不是身份颇为尊贵?”

    左秋点了点头：“花宫诶！我可是花宫少宫主！”

    “那左前辈为何要去花楼做那个？”

    左秋俏脸一红：“我看着好玩....再说，我花宫的姐姐，不少都是做花魁，我又没卖身！”

    “你很喜欢去花楼吗？”

    二人一来一回，言辞颇为锋锐。

    许川讪笑：“若是花楼的花魁都是像左前辈这般出挑，那我真喜欢去！”

    女子被夸，都是很开心的，左秋也不意外。

    许川继续问道：“左前辈，中陆人族是怎么样的，有白泽城繁华吗？”

    “那肯定啊！就说我花宫下属的邦国，那儿的国都，人人锦衣郎，处处烟花地，不怕你听着不舒服，可比白泽城好的多呢！”

    一问一答之间，许川就发现了，这左秋说是炼虚境修士，境界不低，身份尊贵，又敢独闯白泽城。但实际上，还是小儿心性。

    且不说此前和自己绕弯子，就说把自己绑着“调教”自己，就是小儿女作态。

    等自己和她熟络之后，就算没查出来什么，她是也下不去手了。

    左秋肯定没许川想的这么多，她只觉得，身后这男子颇有意思。

    ......

    兰花台落，已到城西。

    此刻积雪未化，明星稀疏，但一弯明月却十分皎洁，照亮了长街旷野。

    天上地下两处银白，眼前又是一明丽女子，许川心底不由得一颤。

    左秋能当上花魁可不是靠着她花宫贵女的身份，她面相实打实的好看，一对含情桃花眼，琼鼻似玉，樱桃巧嘴，真是国色！

    “许川，你傻愣愣的看着我做什么？你怎么和花楼里的那些男子一样的眼神！”

    “最讨厌这种眼神了！”

    许川笑了笑：“少宫主，你在人族那边，是不是算得上最好看的那一类？”

    “我听说人族道修有许多榜，有一玉榜，少宫主莫不是名列第一？”

    左秋哼了声：“我母亲不让我在人族露面，我就没上榜，但说心里话，我真比不过玉无心。”

    玉无心，人族玉榜第一，不称绝色，不称国色，称天色。

    许川摇了摇头：“玉无心远在天外，此刻的少宫主才是明月之下的第一玉璧！”

    左秋虽是花魁，不乏有人对她说过很多夸耀之语，但此刻月明雪白，天地良景，加上许川本就容颜俊逸，声音清朗，还真略微颤动了左秋的心神。

    左秋脸红的更透。

    “你快查案，我徒弟还生死未卜呢！”

    左秋将脸撇到一边，拉着许川进了围起来的阵法之中。

    ......

    通过凤十二的消息，许川可以推断出三点。

    首先，凤十二是天地间最后一只凤凰了，再往前追溯，都要到万年之前，而帮助凤十二逃难的肯定是禽鸟之妖。

    第二，这些黄土是风十二的“粪便”，这些土算得上是大量了，真正化作人身的大妖同人族修士一样，是辟谷的，但妖兽真身的妖才需要“五谷轮回”。

    至于凤凰的“粪便”，那可是滴落在草上，草变灵草，飞鸟吃了，能成鸾凤的“大药”。

    而此时的黄土，已然成了普通的土，能炼化凤凰“粪便”的妖，境界应该不低。

    第三，整个东陆妖域，和风十二有旧的妖，应该找得到记录。

    ......

    许川并未把自己的推测与左秋说，因为许川隐隐觉得不对。

    方才他一苏醒就开始思考，这三个推断很容易就能推理出来，但真正让许川纠结的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

    东陆妖域，大将军赵文果。

    他是一只鸮，一种代表战争的猫头鹰。

    也是许川第一个想到，在东陆妖域，能帮到凤凰的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