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乱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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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威胁

    昔年的黄土,依旧如案件卷宗记载的那般松软。

    许川把一抹土放到手心里,闻了闻。

    “就是最普通土壤。但是里面没有沙砾,碎石。”

    这深坑经年之久,其中早已积水,但由于天寒地冻,水面已然结冰,所以看不出深浅。

    许川现在开始有点想多多了,若是他在,这方冰坑恐怕一会儿就会被敲碎。

    但现在,许川只能自己敲。

    一股白色灵力从许川的四肢百骸涌出,直直扑向冰雪之上。

    茫茫多的精纯灵力犹如蚁噬,积雪和冰面开始不断消融。

    须臾,满目银白冰雪,变成了一方“池塘”。

    “是把水烧开,蒸干,还是下水去看呢?”

    “罢了,脱衣吧!”

    “下次得找青可要几样术法学学咯!”

    被化开的池面依旧很冷,但好在池水极清,没有一点杂质。

    许川脱下上衣,哆嗦了一下,跃入池中。

    “怎么这么深?”

    说是深两米,可这真下水,许川却发现这池子约摸两个人高了!

    倒不是怪人家记录的数据不准,风雪消磨,雨水冲刷,采集土壤,这些都有可能让池底更深。

    而且这土松软,质地轻,更容易受风化。

    而周围这阵法,让周围的人不进来,却没管风霜雨水,也没管坑里面。

    也不能怪六扇门收尾不负责任,知命侯宋然都悬而未解的案子,空留一个场地,六扇门内又能怎样呢?

    许川游入深底,大致记忆了一下池底的形状,又摸了一把池底的土。

    的确,和岸上的土一模一样。

    “等等!怎么突然坑底这么冷?”

    许川蓦然回身,却发现从岸边开始,整个深坑已经开始慢慢结冰。

    许川将这起火案抛之脑后,内心惊骇不已。

    “有人要害我!”

    结冰的速度突然又变快了一分,许川只得拼命朝水面游去。

    哗啦,扑腾!

    两声之后,许川锤开了冰面,跃到了岸上。

    岸边空无一人,只有一道淡紫色的灵气逸散在空中

    却见岸边,自己的衣服已然不见。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拿老子逗乐!”

    .....

    “许大人,我敢肯定,不是流云坊内的人干的!”

    烈关神情严肃,许川也不好多说什么,匆匆在烈关家里吃了饭,找他拿了件袍子,许川趁微微日暮,朝城北赶去。

    道路长街交错,行人嘈杂无数。

    烈关的袍子极为宽大,衣摆在地下扫来扫去,许川身后突然一紧。

    “有人踩我?”

    但回头,却只见行人。

    “妈的,今天运气真背!”

    许川手提衣袍,加快了脚步。

    街道拐角,一声横笛极为尖锐,直入许川脑海。

    许川折身抬头,却见自己的锦绣华服,被挂在西边一家住户的窗户上。

    “我许川还未彻底开始查,就已然入局,真是妙不可言!”

    许川转身即走,丝毫不留恋那件价值不菲的华服。

    小路,行人稀疏。

    就快到城北,楼宇建的也都好了些,墙壁上的砖石都比城西的新。

    就在许川快要放松的时候,他又在斜角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华服。

    “真逃不过去?”

    许川不是喜欢自寻烦恼的人,他身下灵气鼓荡,一身都被白色的精纯灵气覆盖。

    “我飞还不成吗?”

    白慕遮此前以“醍醐灌顶”之术交给了许川飞行之术,此刻也派上了用场。

    但就在许川要提气游天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哪来的朋友,敢在白泽城玩阴招?”

    许川不是没有脾气,虽然现在深陷险地,可这厮只骚扰,不当面的行径当真可恶!

    “许公子别动,我来给你穿衣裳!”

    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这声音真教许川骨头似酥。

    玲珑玉指划过许川的脖颈,烈关的袍子被脱下,许川露出精壮的上身。

    许川明知道自己身后有人,但他不敢,也不能回头看。

    “许公子真是白鹿妖属,一副好皮囊呢!”

    女子之手宛如温玉,在许川的后辈不断撩拨。

    “前辈...麻烦别闹了!”

    女子捂着嘴,笑了声:“我特意引你,你不识抬举!还怪我闹?”

    套在许川身上的,并不是许川原先的袍子,而是一个麻袋。

    ......

    再次醒来之时,却是星夜时分。

    乱命使府内。

    一间暗室,许川被绑在椅子上,他看不清面前的女子,这女子很模糊,仿佛是一间衣服,是一道术法,是一缕紫烟。

    是今日早上,在秋暖楼见到那个花魁。

    一阵香味传来,许川认得这个香味。

    许川咳了咳肺腑中的浊气:“前辈所为何事?”

    许川的眼睛被一道轻纱给蒙住,这轻纱虽薄,但遮住了许川所有的视线。

    突然,他的腿部传来一阵柔软。

    那花魁做到了他的腿上。

    “久闻许公子大方,不知我这十三家花楼共举出来的花魁,陪公子一夜,作价几何啊?”

    许川讪笑了一声:“前辈,莫要玩笑,是小子伺候您!”

    “哈哈哈!你嘴真甜!”

    许川的脸被揉了揉,闻到的香气更甚。

    “本来呢,如果你不去查火案,我后面还会找你帮我查那起火案!”

    许川一阵腹诽:我不正在查吗?你犯得着抓我,脱我衣服,冰冻我吗?

    “但是,我徒弟等不起了!”

    “八年前,白泽城西流云坊内,有个女孩逃了一命。她是人族。”

    “天赋尚可,但结丹境,证金丹的关隘,她破不开!”

    “她有心结。”

    “已经快要演化成心魔了!”

    “金丹一境,是人族修士的大关隘,那女孩天赋极高,金丹过后便可一往无前!”

    “许川,还有半个月,是她破金丹的最后时机。”

    许川道:“前辈,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你若查不出来凶手,还有半个月好活!”

    “你这身鹿皮真是细软,做成手套和袄子,倒还真不错!”

    玲珑玉手在许川的胸膛上来回抚摸。

    就在许川心门如同擂鼓的时候,一股妖力在许川身侧具现,妖力磅礴,仿佛自寰宇而来。

    坐在许川腿上的紫衣花魁猛地一退,双拳紧握,骨头鸣响:

    “我明明够小心了!”

    来人是谁?

    自然是白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