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撞针撞击空气的声音传来。

    但是环卫工人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了。

    手指不断地扣动着扳机。

    “咔咔咔咔”的声音也是不断传来。

    这孔军早就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了。

    孔军甚至都没有看到关于这个案子的卷宗。

    孔军的注意力也是成功被吸引了过去。

    这种情况，正常情况下完全不可能发生。

    而是有些庆幸，自己居然没死。

    “四十年！四十年啊！凶手还没有被抓到，还没有”

    这个环卫工人的哭嚎声还在继续。

    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两行老泪也是又一次涌了出来。

    “啊——！！”

    这个环卫工人，这话说的，尤其是最后的这句话，听起来都有一种科幻电影大反派的感觉了。

    虽然说那个环卫工人坐在对面吧，但也有一定的距离，尤其是那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枪。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不在挣扎了。

    听着这个环卫工人的嘶吼声。

    当然是不可以的。

    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孔军甚至都快控制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刚才这个环卫工人嘴里面的那句话，好像快要让他道心不稳了一样。

    “看来我之前全都想错了，我就说嘛，张法医怎么可能是坏人？”

    但也足以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癫狂了！原本他还没打算挣扎，但这时候的他，已经一边嘶吼着，一边挣扎着。

    声音渐渐沙哑了起来，其中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唉”

    可是，这弹夹是什么情况？

    还有！

    控制着环卫工人的孔军声音严肃地喝道：

    看着张枫的目光也是发生了变化！

    虽然他心中惊恐，但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反手抓住了环卫工人的手。

    要不然的话，那熟悉的作案手法，他能联想不到吗？

    “是张法医救了我？”这孔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张枫的道心还是非常稳固的。

    而后缓缓地转头看向张枫。

    张枫的手中，居然拿着一个弹夹，而且还在两根手指之间夹着，轻轻的晃动。

    那瞳孔当中出现了一种浓浓的惊诧！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但是。

    话有说回来了。

    可是他不是。

    但是他也感同身受呀。

    但是！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你还这么年轻，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年了，说不定，那个凶手，他已经死了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孔军第一时间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环卫工人举枪冲自己开枪的时候，他仿佛已经看到鬼门关的大门了。

    但是，子弹却没有发射出来。

    “我要去做一个杀人魔！反正我都已经这个年龄了，活不了几天了，不如，让这个世界都给我陪葬，陪葬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

    四十年前，全家老小全都让人以那种残忍的方式给杀害了。

    可以想象，这四十年间，他所在的这个部门当中到底有多少的牛鬼蛇神。

    可是被孔军摁着的环卫工人，也没有挣扎，但是他的嘴里面还在不断地发出带着哭嚎的嘶吼！

    “啊——他们都白死了吗？他们都白死了吗？！！”

    这个环卫工人确实是已经有些趋向于疯癫了。

    当场将环卫工人的手枪给夺了下来。

    现在都又哭又笑了起来。

    眼看着这环卫工人都要挣脱了。

    “啊——”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让我进来是为了做什么了？”

    目光重重一缩。

    道心不稳地孔军也是成功被张枫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通红的带着泪水的眸子，轻轻颤动了几下。

    “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

    张枫也完全没有机会靠近啊！

    有些呆滞了。

    狰狞的脸上好像出现了几分亮光。

    “啪！”地一声，稳稳地将这个环卫工人给摁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但！

    他是张枫啊！

    跟他讲科学，你讲的过他吗？

    可是，这相信他们相信了四十年都得不到任何结论。

    当然，孔军也有责任，虽然说你接手的时候上一任队长没有将这个案子传达给你吧。

    虽然这个环卫工人在嘶吼。

    “啊啊啊啊啊——嗯？”

    难道说他只有那几颗子弹，现在已经没有子弹了？

    那不应该呀，那之前他浪费那么多子弹干啥？

    那枪膛当中必然还有一颗子弹啊，这子弹肯定可以发射出来，那为什么

    他连枪膛里面的子弹也顺便给退了？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做到，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确实，孔军心中猜的不错。

    谁知道人家早就有这种觉悟，直接发出了一声嘶吼：

    “我当然知道我跟他没有区别了！”

    不过，他也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尴尬呢，神情就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

    “我刚才也是想瞎了心了.”

    孔军说实话也是有些动容的。

    “你把你受到的伤痛，施加给别人，施加给别的无辜的人，你和当初杀害你全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不会翻看刑侦档案里面的卷宗吗？

    还没有破掉的案子，难道就可以不管了吗？

    当初的他选择了相信他们。

    他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来，看着张枫。

    刚才这环卫工人已经开枪了，手枪必然是上了镗的！

    这是为什么呢？

    “我以为你找得到我，就一定可以找得到我的仇人，但是.”

    确实，刚才张枫就坐在他的旁边儿。

    张枫才将手中的弹夹放了下来，而后轻声淡然地说道：

    “好啦，别吵吵了.”

    当然，孔军压不住这个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此时的他，眼神有些闪烁了。

    “没区别！”这孔军还不知道要说什么义正言辞地话要教育这个环卫工人呢。

    “别动！！”

    一声长叹过后，他继续缓缓地说道：

    孔军啊，孔军，你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你尴尬不尴尬嘛？

    “可是那又怎么样？！”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也根本不符合科学呀！

    就算你速度再快，能退得了弹夹，你能退得了枪膛里面的那颗子弹吗？

    有些不敢相信地失声开口道：

    “坏人得不到制裁，好人在这个世界上举步维艰！我为什么不去做一个坏人？！”

    不过很快。

    孔军的目光就渐渐地再次僵硬，而后转头看向张枫。

    为什么，这环卫工人开枪突然就哑火了呢？

    说不定当年的那个杀人凶手都已经寿终正寝了，他们都没有任何线索。

    尤其是这个案子，孔军还不知道，这至少是他上一任，甚至是上上一任刑侦队长接手的案子。

    正在挣扎着嘶吼着的环卫工人，听到张枫的话，声音和动作都是微微一滞。

    “这就是你如此残忍地杀害了五个人的原因吗？！”

    但是很快，这亮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张法医，你说的不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