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摇青天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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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花月夜(上)

    两位王爷等了许久,精心装扮好的司徒序方姗姗来迟。司徒序带着面纱,脚下步步生莲,婀娜的进了晨芳阁。

    司徒序如何也不能想到,她的两个好皇叔竟然刚起了这三教九流之地,真是给皇家丢了脸面。面纱下她的嘴角噙着戏谑的微笑,眼角向上扬起,却有点勾人摄魄的味道。

    应王爷和康王爷看了进来的人,刚开始只是觉得这姑娘这身段,这模样倒是个万里挑一的。只是细细瞧去,总觉的在哪里见过,那周身的气场竟然有些多熟悉。

    两人面面相觑,眼里交流着些什么。复而又不约而同的看看站在眼前的的姑娘,确实与他们的侄儿司徒序有点相似。两人按捺住此时的慌乱,心里却哀叹道,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被自己的小侄儿吓出心里阴影了。

    司徒序微微俯身做了礼,拿出娇娇柔柔的声音道,“参见两位王爷!”

    娇滴滴的声音顿时让两人心里荡漾出涟漪来。只是二人为了谨慎起见,脸上的神色丝毫未改,

    司徒序不由得有一点欣慰,看来两位皇叔平日里还是挺正经的。

    应王爷先伸伸手,示意司徒序坐下,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姑娘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司徒序心里生了恶趣味,想逗逗她的皇叔父们,“回两位王爷,奴家是温城人,本想随着父母到杭城生活,奈何路上遇到了山匪,将我转卖到了这里。”

    司徒序的眼神很真挚,又在身下掐了自己一把,吃痛的眼里盈满泪水,而她的话半真半假,最是容易让人相信。

    康王爷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最受不了别人哭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刚想说就被应王爷按了下去,“姑娘,可否一见真容?”

    司徒序低下头垂下眼眸,眼泪还在不断掉着,嘴角却止不住的笑意。还好有面纱遮了脸,不然就穿帮啦。司徒序手轻轻抚上耳畔,慢慢的取下面纱,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才慢慢抬起头迎上两人的目光。

    两个小老头死死的盯着司徒序的脸,面纱下一寸一寸丝滑白嫩的肌肤展露出来,随着司徒序的头抬起来,两个小老头忍不住尖叫的跳起来,“啊,太子!你又来抓我们了?”

    啊啊啊,这个臭小子,真是阴魂不散啊!

    司徒序噙着眼泪,一脸迷茫的样子,“两位王爷怎么了?奴家是蔓妖,不是太子。”

    楼下听到尖叫的人都涌了上来!季好也听到了太子二字,连忙也赶了过去。

    众人上来就是看到两个小老头抱在一起的搞笑画面,还有蒙着面纱的姑娘。司徒序自觉玩够了,为了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和查清季家庄的事情,她并没有向自己的皇叔父求救,而是起身向两个王爷行了礼,准备接下来的表演,“两位王爷,奴家先告退了。”

    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司徒序身上,痴恋的望着眼前出尘的女子。

    “姑娘真是美人啊!”

    “是啊,是啊!”有人应和道

    “此等美人,若是我能与其共度良宵,此生无憾!”

    “你个穷酸秀才,你也配?这美人自然是爷的!”

    司徒序向着众人致谢,“谢谢各位公子的抬爱!”接着用帕子擦了擦余泪,往人群中走去。人群纷纷绕开一条路,司徒序扭着自己的腰肢风情万种的走了出去,做男人十二余年,日日要束缚自己,此时的司徒序的逆反心理达到了顶峰。

    走到人群最尾端,季好站在了人群的尽头,抿着唇看她。司徒序倒是有点意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季好。

    司徒序笑盈盈的看着季好,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了季好的身上,季好下意识接住了帕子,紧紧的护在自己的怀里。众人纷纷上来纷纷想抢走季好的帕子,也有接过有钱的爷豪掷千金,都被季好推开拒绝了。

    老鸨看客官乱做一团,连忙赶来解围,“各位爷,别抢了。‘花月夜‘大会马上开始了。”

    众人听罢,才不甘心的回了小厮给自己安排的位子上。

    惊魂未定的两个王爷缓了好久,才从刚刚的姑娘像极了司徒序的世界里走出来。两人又一改刚刚的亲昵,恢复了往日死对头的模样。

    待众人坐好,一群小厮给每一个位子的客人留了一支新鲜的桃花。

    本来是昏暗的舞台,突然有了些许光亮。轻纱落下,美妙的弦乐声响起,帘子渐渐被拉至两侧,穿着满身秀满玉石缝制所成的舞服的姑娘落入众人眼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叮叮铛铛于是碰撞的声音和曼妙的身姿相结合,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可令人诧异的是,这些姑娘的舞姿是有些许僵硬的,虽然很美,却像是缺少了点什么,仿佛被什么所控制了一般。

    司徒序本以为今日这场大会只是让被品鉴的美人走个过场,只是单纯的以美貌来选择。因为对于那些今日与她一同来的姑娘,刚下马车的时候还是面黄肌瘦的样子,可是到了晚上,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神药一般,面容有了生气,全部的姑娘仿佛片刻之间回到了被抓之前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更像是被精心伺候的大家小姐才有的容颜。

    直到她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她才看见那些若有似无的透明细线,这细线就像是皮影戏里牵着皮影动作的线一般。怪不得这些从未接触过舞艺的人突然学会了,且都是学过多年的姑娘都难以做的很好的动作也能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更缺德的是老鸨竟然让她从二楼滑下去,踩着细绳下面挂着的牡丹花装饰,营造出步步生花的意境。而细绳是拴在两侧的柱子上的,到了正中间处与地面很近,便可解开身上挂着的绳子落下,若是放在往日,有轻功在身,自然没什么难度,但是直到此时,司徒序仍然无法解开身上被下的毒,连用内功都逼不出来,好在不高,只要找好角度,倒是也不会伤到筋骨。

    “姑娘,准备好了吗?”负责助她下去的小厮问。

    “准——啊——”备好还没说出口,小厮已经推她下去了。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了掉下来的司徒序。而季好扫视过台上的姑娘并未发现给自己帕子的姑娘,便早早的开始环顾四周起来,直到看到二楼处站着的姑娘。当司徒序掉落的那一刹那,季好立马便冲向了司徒序,想要去接住她,他想去问问那位姑娘,为何两位王爷会喊出太子二字,而当时只有这位姑娘与两位王爷在厢房内,他仔细观察过这位姑娘的眉眼,确实与太子极为相似?莫不是太子装扮成女人,故意来找男人释放自己?给自己帕子难道是让他帮太子遮掩些身什么?

    季好就差几步就到司徒序的身边了,一个蓝衣男子夺得了先机,借助他的肩膀,飞身而上,稳稳的接住了落下的司徒序。而被踩的季好,跌倒在了舞台上,摔了个狗吃屎,季好趴在地上,只瞧见自己的眼前有一双极为精致的靴子和垂落的蓝色缎面衣裳。

    司徒序假装自己受到了惊吓,立马缩进了蓝衣男子的怀里抱紧了此人。

    “这位姑娘,已经安全了。”

    司徒序缓缓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后,从男子的怀里滑落,娇羞的红着脸,“谢谢公子相救。”

    此时的司徒序与白日不同,几片红色布裹着身子,露出了曼妙的身材,也是让老鸨煞费苦心一翻,硬挤给她挤出了形状,那几块布料倒是也设计的精巧,让人看的更立体了一些。脸上的妆容与白日的寡淡不同,是热烈的,张扬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看呆了。

    蓝衣男子见了也出神了片刻,“姑娘客气了,在下沈凝筠。”沈凝筠说罢,擦身而过,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季好,“真是抱歉,刚心急着救人,便借了阁下肩膀一用。”

    季好轻轻作揖致谢,看到司徒序时,眼里一眼而过的惊讶,又在瞬息之间恢复了平静。他家太子果然来找男人了。那娇羞的小模样定然是看上了这位沈公子,等会他要助太子一臂之力,抱得美男归。

    老鸨急忙上来救场,“各位客官,请忽视刚刚的小插曲,现在正式开始接下来的环节。之前小厮已经给大家准备好了桃花,一支桃花相当于一个要求,但是对于同一个姑娘,要求是不能重复的。若是想多提一些要求,则需要购买桃花。刚才给的桃花是不需要银子的,若要之后加一枝桃花,第一枝十两银子,第二之人一百两银子,第三枝一千两银子。另外客官手中的桃花也可以抵消别的客人的要求。今日收到桃花最多的姑娘就是本苑的花魁娘子,本苑花魁娘子卖艺不卖身哦。其他娘子会由出桃花最多的公子优先选择。”

    “这不是抢钱吗?劫匪抢钱就只管抢,你抢钱还给一枝破桃花!”台下有人起哄道。

    “就是,要抢钱明摆着说!”

    一部分人随之也抗议道,还有部分人在唏嘘嘲讽。

    “唉,失策,今日银钱没带够!”

    “别吹牛了,就你家那破落样儿,能有几个钱!”

    “你,你,你……”

    一时之间大堂内乱做一团,叽叽喳喳好不恼人。

    “安静,大家安静一下。今日与平日里不同,这些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且都还是处子之身,自然是要加高者得的。囊中略微有些羞涩的爷莫急,本苑会疼人并且漂亮的姑娘多的是,自然不会让各位爷失望的!”

    大部分人听到这些才先作罢,前面有钱的公子哥和王爷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人争的面红耳赤,他们自然是不配与他们争最好的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