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失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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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爱的恰恰哥

    生活中,你身边的任何一个物体,它都有可能背叛你,伤害你,如果你跟他结怨了,它还可能让你致命。

    比如“葛风”

    他此时,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一面镜子贴在墙上,墙面脏兮兮的,镜面脏兮兮的,他的表情有些急促,他在修剪他脸上的一根毛,他对着镜子,好几次都没有剪中,他有些窝火。终于,他精确地用剪刀夹住了它,他卡擦一下就剪下去。

    然而,他嗷嗷的怪叫了一声。

    在剪下那根毛的同时,还顺带把他的皮肤也剪下来了,只有一点点,但是还是流了很多血。他啪的一拳就把镜子打的稀耙烂,他居然没有责怪剪刀!

    一只可爱的泰迪狗狗,它应该成年了,蹲在他的后面,哼哼唧唧的叫着,它应该也急。

    他是有道理的。

    他不可能打剪刀。

    他独自一人在家,一年前蓝静跟他分手以后,他一直独自一人,他的家里乱糟糟的,地上有几个空酒瓶,零零散散的垃圾,但是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架上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窗帘上都是灰尘,看来,这个男人,要么就是堕落了,要么就是已经堕落了。

    从前,他在某知名银行做安保,待遇还不错,他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他可以调度70多个保安,他负责这个片区的所有银行的安保事宜。他的月薪当时已经超出了5位数,是很多打工仔遥望而不可及的。

    他记得,他下班天天都去那个公园的河边,她天天都坐在那里发呆,他天天都远远地看着她。

    终于有一天,他走进了她,他说:不管你以前遇到了什么,我都要把你带出去!

    她看着地上。

    他记得,这是他跟她的第一次对话。

    他记得,第二天

    第五天

    第十五天,他说:我们去走走,看看别人的笑容。

    她起身,她披肩的发际,飘飘怡然,水汪汪的眼睛,挂着醉人的泪滴,忧伤的脸蛋镶嵌着一只醉醉的酒窝,令人忍不住怜香,一袭白裙,沁人心扉,她的美,无与伦比!

    她却伸出一只纤细,温柔细滑的手,愿与之共勉!

    他牵着她,走进了别人的笑容里面,他们一起笑的特别灿烂。

    他还记得分开以后,他找过他很多次,她都不搭理他。他知道她死心了,于是最后一次去找她,他说了这么一段奇怪的话,他说:

    独木一舟翩翩舞,

    风吹孤魂路难归。

    夜无三两多别去,

    又落凄凉往西归。

    他觉得那不是他说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话代表什么意思。

    他现在是一个无业游民,他一无所有,他住在杭州江干区的某一个小区里,房子是他在认识蓝静之前买下的,一个单身公寓,他现在靠玩传奇维持他的生命。

    他在脸上贴了一个创可贴,他消瘦了很多,之前,他挺壮实的,180的身高,黝黑黝黑的脸颊,搭配着特意刻画的五官,既有几分不可抗拒的帅气,又带着一种钢铁般的柔情。

    他今年27岁,花样般的年代!他却堕落如此。

    他孤独地躺在床上,并不规划他的未来,他天天都惦记着蓝静,,日子久了,就容易恶化。

    蓝静有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却天天见到蓝静。

    他客厅的门紧紧闭着,卧室的门开着,卫生间的门开着,几扇窗户开着。

    他忽然听到,客厅的电视在放节目。他记得他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他就是一个摆设,只有蓝静在这里的时候才会看电视。

    他记得,她坐在沙发上,卷缩着腿,手里总是捧着一包零食,她有时候笑的前仆后仰,有时候又,哭的稀里哗啦的。她喜欢看的节目是:浙江卫视“我爱我的恰恰哥”,是一部生活剧,剧情有喜有悲!

    而他,总是跑过去像个孩子一样陪着她,她哭他就伤心,她笑他也笑。

    他们都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很开心。

    葛风有些奇怪,于是他起床走出去,房间里有风,凉嗖嗖的。电视确实开着,它花花绿绿的画面,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节目放着“我爱我的恰恰哥”但是不是浙江台,是一个葛风不认识的台在播放,这一集他当然看过,播放的是:一个建筑工地上,一个工人坠楼了,当场毙命。现场的家属赶到,哭的鬼哭狼嚎的画面,很丧气。

    葛风关掉了电视,他居然随手就拿起了遥控器,他记得他把遥控器收拾起来,放在抽屉里了。

    他没想许多,把遥控器放回了原来的抽屉,就回屋去了。

    夏季的天,就像一个小丑的脸,说变就变。

    天空突然响起一个鸣耳的炸雷,“咔嚓”一声,彻响夜空。

    葛风哆嗦了一下。

    随即,炸雷像是劈开了天的一个巨大口子,雨哗哗地落下来,打得树叶,地面,建筑物啪啪作响。安安静静的夜,就此被打破。

    显然,它来得有歹意!

    葛风关上了卧室的窗,他要把雨阻隔在外面,风啪啪地继续敲响他的窗,急迫而愤怒。

    凉意更明显了些,葛风躲到了被子里,卧室的门终于哐当一声关上了,不知是哪来的力量。雨越下越大,它暴虐的洗刷着这个有污染的城市!

    葛风隐约听到一个细微的走动声,来自客厅,窸窸窣窣的,像一只警惕的老鼠,在害怕猫的同时,又必须要找到食物那样,它这里翻翻,那里看看,接着它好像坐下了。

    客厅里再次响起了电视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一点儿也不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