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心悸,别离
后来我姥跟我姥爷一直去各种地方捡苞米,感情也越来越好,家里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其中包括我。
再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就感觉心悸。就连忙给我姥打电话,她也不接,又给我姥爷打电话,他也不接。
直接给我吓一跳,最后两人才给我回电话,说是没听到。
我说:“我心跳的不行,你俩快回来吧。”
之后等我姥到家了以后,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这个心才逐渐平静下来。当时的我也没有多想,我姥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一次简单的难受罢了。
那天过去了,两人依旧是去捡苞米,上午捡完中午在我大舅家里吃饭,下午就直接拔成粒。
那天下午我去看我姥,因为天气渐冷,穿的也比较多。走到我大舅那的时候,吉吉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出去吃饭。
但是我都来了,地方很远,我也不是很想去。所以就拒绝他了,说我没有钱不去了。
张三石则是说:“你来,我给你付。”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去,就是心里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有些不想去。
挂断电话之后,我就像往常一样,跟我姥聊天。她那个时候正好在扒苞米,还跟我说我姥爷把难扒的苞米都给她留着了。
于是我就坐下跟她一块扒,有我的加入,倒是快了许多。期间我还问:“这两天我大姐给你打电话没有?”
她说:“我不打她是不带给我打的,她那个铃声我也不愿意听,我是你爹我是你爹的,好几天没打了。”
之后我又转移话题,跟她聊了许多。
她那时候带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说热了,让我给她摘下去。等我拿掉帽子之后,上面有几根杂草,我也一并给捡下去了。
我还说道:“你跟我姥爷去,你可别累着。”
她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你放心,我都是捡一会儿,歇一会儿,累不着。等到再下雪的时候,就不去捡了,在家里歇着了。”
于是我就放心的拍拍手,那些苞米都扒完了。我就准备走了,我姥还是像往常一样,留我。
但是我还是想走了,说道:“明天再来。”
走的时候看到我姥跟我姥爷正站在门口看着我,我也是想要耍酷,并起两根手指,从太阳穴朝着他们指去。
当时我还在想,真的是帅的嘞,像电视里一样的告别方式。
回到家里以后,张三石告诉我说今天他是在家里待的最后一天,明天准备回学校考研了。
我说你放心,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我本来以为还有好多时间,但是我姥真的是没有时间了。
第二天中午,往常这个时候我只要躺下就能睡着了,但是那天好像是暖气片换水,我没睡着。
想着订点东西吃,外卖券还有两张快过期了。于是就订了一份麻辣烫,一份炸串。
当时的心情是很开心的,毕竟我吃完以后就准备出发去看我姥。
但是我姥爷给我打电话过来,说道:“你快来你大舅这,你姥不行了。”
当时的电话里传来了医护人员的声音:“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姥爷又把电话挂了。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我姥这么多次死里逃生,这一次应该也是这样的。但是等我再给我姥爷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接了。
我给我姥打,同行的一个姨接的电话,说是在木家这儿,让我跟我哥一块来。
我连忙穿好衣服,等我跟我哥到了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走了,只有那个姨在那里等着我俩。
让我俩把我大舅的车,和我姥爷的车推回去。
当时我坐着我大舅的车,一直等着我哥,但是等了半天之后,也没有见到人。就开着我大舅的三轮车一个人,朝着我大舅的平房去了。
等我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我姥在床上静静地躺着。我二舅、我姥爷还有我大舅在床上握着我姥的手。
我当时是体会到什么叫做腿软了,我也会知道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了。其实当时是就是哭,哭完了之后就没有感情了。
可能大家没有这种感觉,我也希望大家不会有。就是淡漠的站在一旁,好像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的站着,或者坐着。
只是偶尔想起来跟我姥的点点滴滴,就会心痛,眼泪止不住的流。
没过多久,所有的亲戚都来了。我四姨姥、老姨姥、还有我小姨小姨夫、还有程坤她对象、程坤小姨要在家里看孩子,说是要来被我四姨姥劝住了。
我姥的死因也很简单,就是心梗突发,即使是有着速效救心丸也不行。当时我姥爷扛着苞米朝着车上走,就留下我姥一个人。
那个姨也在身边,我姥病情突发,直接就栽在地上了。
这种事情是谁也无法想到的,毕竟心梗这个东西。害,也是我姥之前的病根一直没有好,加上这两天的一直劳累,也算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吧。
当时是在很远的地方租了一个白事的宾馆,离着我大舅家的平房很远,我的心情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感觉有些堵。
就是来回的朝着两边走,想要用忙碌来缓解我的心情。
但是只要是走在这个路上,就会回忆起跟我姥的点点滴滴,基本上是没有不想的时候。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下坠,之后砸在地上。
白事的路上尽头有一家诊所,一般我姥爷我姥他俩有点小毛病就去那里。我走的时候就想起来,那时候我姥爷有病,我姥还要看着家里的饭菜。
所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送他去诊所。之后又给我打电话,说要过来,我又去接的她。
这条路上有着好多的回忆,我去打印学校要的材料,他俩一起搀扶着去的诊所。
其实当天只是有些心头堵,没有难过那种情绪,就好像是置身事外一样的感觉。
一开始我大舅是不准备让我爸过去给我姥抬棺的,后来经过亲戚们的劝说,才让他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是他来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