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三灾消五难除
出了秘境,一抬眼就看到满屋垃圾遍地,喝的一身酒气,双眼迷离的关宁躺在地上流口水,旁边的呕吐物臭气熏天。
屈指弹出一点火焰,没入关宁口中。
关宁仿佛被煮透的大虾,全身泛红,不住抽搐,霎时间清醒过来。
见到白曜面无表情的立着,关宁哭丧着脸,一把抱住白曜的大腿,却被白曜一脚踢开。
关宁立马打扫房间,又打开门窗透气,才让屋子里的味道变得好些。
见到椅子上残留的污秽,白曜也没心情坐下,就站着等着关宁解释。
得知闭关修炼持续半年时间,烟雨楼因为没人做主,被李香兰临时接管。
关宁这种没有总部认可的长老,在李香兰这种真正的长老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
自觉的对不住白曜,关宁每天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尽最大努力消灭下面贡献上来的灵石,缓解她对李香兰的恨意!
白曜被气的差点岔气,面对跪在地上的关宁也只能恨恨地咬咬牙,最终也只抽了她一拂尘。
拿出玉牌,随手发了出关的消息,才看向不住抓挠腰背的关宁。
“仙道艰难,非常人可攀,你若不想修仙,我可以为你找个夫婿,不敢说比翼双飞,至少衣食无忧。”
见白曜第一次说这话,关宁彻底慌了神,刚要开口,就被白曜封住全身经脉,送入秘境。
“是走是留,你自思量,过几天我会问你。”
说完,白曜挥起拂尘,微风穿过房舍,仿佛卷起地上千堆雪,留下光洁地板。
又点燃熏香,焚烧秽气。
过了一会儿后。
李香兰带着她的三个弟子,敲门而入。
即便是提前知道这位多日未曾联系的未城楼主是个少年郎模样,也从烟雨楼那些管事口中大致知道这位白楼主的样子,可真当亲眼见到时,却也是霎那间失神。
温润如玉,肌肤似雪,俏脸微红,双目含春,简单挽了个发髻,插了根玉簪,长发及腰,手持一柄灵器拂尘,一身得体的金边素袍,金光透过窗台映在其身上,光彩夺目,仿佛谪仙人在世。
可灵识扫过,那有些消瘦的身体仿佛深渊一样,无论多少灵识,都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好似丹凤眼的双眸,抬眼时仿佛大日凌空,侵略灵识;垂眼时犹如万家灯火,亮如星斗。
这哪里是结丹修士,分就是法身境高修,还是得了其中三味,随时历劫飞升的真正半仙。
一想到一路走来,十五城七脉一阁所有主事,无一人迈入法身境,那平日里勾心斗角的日子是多么的可笑。
却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数十年未曾联系的未城烟雨楼,居然出了一尊随时飞升的半仙!
想到其中利害关系,李香兰没理会已经入迷的花痴相的三个弟子,向前一步,躬身行礼。
“轩辕城水云间总部外事长老李香兰,见过未城烟雨楼楼主。”
白曜上前一步,稽首道:“李长老有礼了,再下闭关多日,一直没机会为李长老接风洗尘,实在是有失礼数。”
“实不敢当。
早知楼主闭关精修大道,有望飞升,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此叨扰。”
白曜微微一笑,“仙路艰难,谁敢言有望成仙,不过是有个寄托罢了。
李长老请坐。”
李香兰有些局促的稽首,身姿摆动间直把三个丢人现眼的弟子扔出门外。
待两人坐定身躯,白曜才问道:“李长老盘桓未城多日,不知之前所说之人是否抓到。”
“那贼人实在狡猾,加上会一些先天演卦,好几次就要得手时,都被他跑了。”
“哦,先天演卦?不知这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宗门居然不惜千万里追捕?”
听到白曜问道这里,来之前还准备无可奉告的李香兰,直接了当的说道:“是剑阁里兵煞诛邪录的根本经书,仙秦的镇国秘法十二都天神煞阵的副本。”
其实,白曜并不真想知道这些事的。
只是没想到李香兰居然回答的这么痛快,是算准了自己不会转修功法是吗?
可,想到名不见经传的旁门里面,都有那种深不可见的牵连,白曜觉得还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好一些。
李香兰却索性说开一样,继续说道:“说起来,如今这天下的旁门左道或多或少都和南赡部洲有牵连,有的宗门甚至就是那些失败者的后裔建立起来的。
这些秘闻都是宗门间心照不宣的,楼主若有一日进入烟雨楼在北俱芦洲的总部,自然能知道这些秘闻。”
白曜谦虚的点点头,心里已经打算不准备掺和这件事,却没想到李香兰说道:“烟雨楼传承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的风伯雨师,现如今还保留着玄天重水的完整修炼术法,听说还收藏着火神祝融氏传承的火正印玺。
楼主既然同样是修炼火系道法,何不前往总部一观收藏,或许能从中参悟不传奥秘,更进一步。”
火神祝融氏?
上古大神的名号代表着含金量,那传承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几乎可以说雪中送炭!
白曜没能抵得住心中欲望,他唯一欠缺的就是名气,以及有人推荐。
但,见到李香兰那希冀的目光,白曜觉得他所谓的两个问题,都不是问题。
“白某除了这一身修为,别无他物,若帮助李长老擒拿那贼人,不知李长老是否可以代为引荐一下?”
李香兰就等白曜这一句,她当即表示不小事一桩。
多少年都没今天笑得次数多了。
李香兰刚出门就看到三个弟子一脸花痴相,喜笑颜开的样子好似遇到寒冬腊月,立马板住。
狠狠训斥几句,便脚步轻快的离开。
而白曜早已经拿到那贼人的种种信息,先一步下了楼,变成一副少女模样,穿大街过小巷,寻找任何可疑人物。
如果说找朱武杰是按图索骥,这不知模样,只知道跟脚习性的贼人,在这未城里实在是大海捞针。
一方面太刻意寻找会引起那人警觉,随时都会逃走;要是使用灵识大规模寻人,没找到人,就会被玉辰宗来人警告,或者被其他宗门视为挑衅,引发动荡。
白曜几乎是过筛子一样逛遍未城,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没有去,完全是一无所获。
不信邪的白曜变换其他模样,来回闲逛,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面摊上,白曜这次是真的服气了。
无论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那人的先天演算太厉害,总归是服气了。
忽的,想到自从遇到关宁后,气运几乎势不可挡,白曜又把关宁放了出来。
关宁一出来,就两眼泪汪汪的跪下,抱着白曜的腿弯哽咽。
白曜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两位,是否遇到困难?”
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弱老头拿着一杆白幡,幡上写着‘半仙’两个字。
白曜拍了拍哭泣的关宁,叹道:“真那么神?”
那老头顺势坐在另一张凳子上,边招呼老板上面,边说道:“小老儿不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大话,一些简单的医卜星相还是有些心得的,不知两位是没找到亲人,还是丢了东西?”
“不是她找人,是我找人。”
“你?”
那老头看了眼白曜,就说道:“你这面相就不行,克父克母,根基虚浮,多灾多难,命中遇贵人才能逢凶化吉,我给你算算。”
随着老头一手掐算,他面色苍白起来,有些不死心的两手掐算,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开口说道:“仙长这三灾五难,已经转化,天地人三灾以消,又自斩桃花,加上财侣法地齐全,五难可有可无,只需按部就班的修行,就可位列仙班。”
听到老头这样说,白曜高看了这练气期的老头一眼,又问道:“那她呢?”
“她?”
那老头甚至不抬手掐算,直接道:“她气运金中带紫,气成五彩,可谓是极为少见的贵人相。
眉心的刀兵劫被人消除,额上父母反噬煞更是早早没了,除了桃花劫还没来,三灾可以说过了俩,之后只需要小心异性,便可荣登大道。
但财侣法地虽说有些波澜,却只是起起伏伏不伤大雅,唯独一团因果纠缠,老头我有些看不明白,好似……”
没等老头沉吟思索如何开口,他突然如遭雷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只把听得入神的两人吓了一跳。
那老头却只是擦擦嘴,无所谓的说道:“干我们这行就这样,五弊三缺一,泄露天机受反噬吐点血,早就习以为常了。”
明白这是位真有本事的,白曜便说道:“老人家心胸开阔,卦象一道也是个高人,怎么这副模样?”
“嗐,是非因果哪有定论?不过是求取一线生机罢了。
小老儿我贪杯,救了不该救的人,以至于惹祸上身,要不是还有些真本事,哪能在这里吹牛,早就被人抓住点天灯了。”
看着老头拿着一块破旧的丝帛擦拭桌面的血迹,白曜扯扯嘴角,却见丝帛遇血开化,散成一团,更是无语。
“这就是我救的那人给的酬劳,我虽然不懂上面鬼画符是什么,只知道上面因果纠缠,万万人为之陪葬都是轻的。”
“一直不知道如何处理了事,如今没了,小老儿只感觉整个人清爽起来,劫难自消,否极泰来?”
见到他随手给自己算了一卦,一脸惊喜,白曜示意关宁起身离开。
“老先生也是个有本事,这世道艰难,还是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安居吧。”
老头看着白曜关宁两人话音未落就消失不见,桌下扔掉的血块丝帛也不见了,更是明白白曜话中的意思。
连忙收拾东西,在老板的呼喊声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