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成了剑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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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曹真: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

    陈仓。

    “都督,下臣身为先锋,却不能确保粮道畅通,贻误战机,实大罪也,请都督将臣,军法处置。”

    望着跪伏于地,一脸惭愧,披头散发,感觉下一秒可能就会拔剑自刎的郭淮。

    曹真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但凡这郭淮还有一点想留下来继续做事的想法,他都至少得骂他一顿。

    可他看得出这郭淮是真想走了。

    这人背景太硬,人脉太广,甚至还是曹丕的私人,而曹丕这个人么,是不是好皇帝暂且不说,却绝逼是个好哥们。

    只要你跟他私人关系好,他啥事儿都能惯着你。

    杀,他是肯定不能杀这郭淮的,毕竟这事儿他责任也不大,至多也就是给他一撸到底,而凭这郭淮的背景,用不了几年就一定会重新启用,而且大概率还会是刺史或者太守。

    所以这郭淮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这个时候撸了郭淮,他曹真用谁去啊?

    再说他干得也不怎么样,若是粮道当真顺畅,他也就不会再这个时候特意赶来陈仓坐镇了。

    心里虽然都恨不得踹他了,面上却是也还是只能露出一副轻松的笑容,反其道而行之,亲自将其扶了起来。

    “所谓知耻而后勇,伯济此败,非是伯济不济,实是蜀军太狡猾,太无耻啊,正因如此,吾等更是应该愈挫愈勇才是啊,吾,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自斩大将呢?”

    说着,曹真还将他给拉回到了座位上。

    “莫说是此次伯济你的先锋粮草不济,实不相瞒,就连后方粮草也是同样供应不畅,哎~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莫我肯顾啊!”

    郭淮自然知道曹真不会真处理他,可见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初,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全国那么多的好地方不去,偏偏来了这雍州,当了这狗屁的雍州刺史了呢?

    听说朝中所有去了扬州,负责抵御孙权的官员,那战功都是蹭蹭的长,食邑kuku的加啊。

    哎~

    好羡慕啊。

    当初以为刘备死后这蜀汉就是软柿子,特意来此立功劳,哪知这柿子啊,看上去软,可你真去捏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头全特么是刺啊。

    既然走不了,郭淮自然也要说自己的建议,道:“都督,如今的武都郡,我大魏政令,已经连各县二十里外都出不了了,甚至可以说,此地名义上虽然还是我大魏国土,几個县城也确实都是我大魏县城,但出了县城,乡野之间已尽是蜀地啊!”

    曹真点头道:“我听说了,哼,据说是昔日的氐王杨千万重新出山,又一次的站出来统领诸氐,妈的,这厮居然还特娘的活着,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郭淮道:“氐人反复无常,往年畏吾大魏威势,虽心中或许向蜀,但却也不敢公然反叛,今年,也不知是怎么的了,下臣以为,武都不平,不足以伐蜀。”

    “所以臣建言,是不是将伐蜀之事先放一放,先伐武都呢?以我大军威势,不妨深入群山,扫荡群蛮,也效仿先帝一般,见之杀之,鸡犬不留,打得他们痛,打得他们服,哪怕将武都杀空,也在所不惜。”

    曹真闻言,却是又又又又,又一次地叹了口气。

    打了这么多年仗,加一块也没今年叹息的次数这么多国。

    “不行啊,我收到消息,陛下已经整备完毕,尽起洛阳、许下、邺下共同伐蜀,兵力足有十余万,号二十万,已经开拔了,陛下,是来伐蜀的。”

    郭淮闻言很是激动:“难道武都郡,现在还不是蜀么?”

    闻言,曹真又摇头道:“之前伐吴大败,已经让陛下颜面尽失,子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回洛阳后就因此被气得病了,一度连床都下不来。”

    “如今他浩浩荡荡来伐蜀,本就颇有要挽回颜面的意思,如此大的声势,仅中原征调兵马就达十余万,再加上咱们雍州兵马,这是真的仅二十万大军啊。”

    “二十万大军,伐蜀,还是个说法,若是蜀没去伐,而是改成了进山去跟氐族玩捉迷藏,你让子恒的脸面往哪搁?他怕不是非得气出点病来不可。”

    “再者真要是大军进山,那打得就是烂仗了,蜀汉也不会做事,也会派兵进来跟我们打烂仗,这仗打了,什么时候能打完还真不好说,二十万出征在外,必得是要雷霆一击才行的。”

    郭淮心里想说,你让陛下把军队解散,或是带着往东,打东吴去不就行了?

    武都郡到处都是山,真要彻底清缴白马氐,那肯定是要进行一场长期战争的。

    那就先别伐蜀了呗。

    当然了,这话他也就是想想,那是万万不敢说的。

    万一这次陛下亲征伐蜀失败,那可咋整啊,有时候太有先见之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了解曹丕。

    这货骨子里就是个性情中人。

    不过跟曹真他还是可以说说的,道:“陛下的中军都快要来了,咱们的前军却还没打出去,到时候陛下若是怪罪,下官倒是愿意一力承担,可是这武都不平,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都尚未集齐,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说着,这郭淮还一摊手:“下官实在是没有主意了,不知都督您有什么高见?”

    “这……”

    见郭淮真的啥都不说,一副宁可装死的模样,曹真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

    “氐人,蛮夷也,自古以来对付蛮夷,要么使其畏我国威,不敢放肆,要么使其感吾恩德,使其不愿与我为敌。”

    “如今,这白马氐已是分明不惜与我大魏一战,已不畏我国威,又不能打,那能做的,就只有仁德二字了,两个字:贿氐。”

    郭淮闻言,在心中冷笑,嘴上却道:“都督真乃妙策也,然而说得容易,氐人与蜀汉多年来通商友好,也一直都在贿氐,如今事到临头,咱们如何去贿呢?”

    曹真道:“彼辈蛮夷,哪知恩义,所图不过钱财,都是些见利忘义之辈,吾意,竭雍州之力,无论钱、粮、布,以及碗、锅、杯碟、甚至铁器、耕牛,他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郭淮:“他们要是收了东西却反悔怎么办?”

    “那就一直给,只要他们能做到不劫粮道,哪个部落能保证一段路途的安宁,运一次粮,这东西我就给一次。”

    “他们现在不是有面粉吃了么?关中地带,尚有大量未耕种的旱田,可以种小麦,只要武都的氐人愿意迁移,既分给他们关中的良田,无条件送耕牛,还要为其修建房屋,水利。”

    “除此之外,答应他们每个月,允许他们在陈仓开市进行大规模的商贸。”

    说完,揉了揉眉心道:“总之,我还真不信了,这武都郡,甚至汉中郡所有的白马氐,都对那蜀国如此的忠心耿耿,我要让他们内斗!”

    郭淮想了想,问道:“计倒是好计,然而都督,如此贿氐,咱们……也得有这些东西啊,杯碗瓢盆也就罢了,这耕牛……从何而来?”

    曹真叹息道:“从民间征借吧,伯济,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苦一苦雍州的百姓了,骂名,我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