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鸿愿，你看得见这一切吗？你听得见这一切吗？”

    这是来自跑李青夜对孤鸿愿不解的问候，此前他先想与说了一下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话语，然后再大声说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话语。

    “真是奇怪？难道他现在又恢复正常了？”

    “哈！恢复正常！”

    “确实，他现在有可能已经恢复正常，而非再如我们一样的清醒。”

    “哈！清醒？”

    “对！清醒！”

    “他眼中所看到的，耳中所听到的，记忆中所展现的，都已经回到了过去正常无比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之前的不灭群山，平山国等所谓的下民们展现出来的常态，并不代表邪界所有的下民，只是邪界众多不同下民其中的一种类别。”

    “你我同样两人之间的这个纠错很好，但是我们二人对邪界的具体情况是知之甚少的。”

    “我们此前在清平域不灭群山的遭遇与见闻所构成的猜想，代表不了邪界的整个主体，代表不了邪界的整个样貌，更代表不了邪界的整个全貌。”

    “我们此前所见到的上民上族乐家与平山国的下民，有可能只过是邪界那一小块区域所独有的，而非整个邪界的上民与下民都是那般……”

    “而非整个邪界的上民与下民都是那般——上民丑恶至极！该死！该杀！下民可悲至极！被愚弄至极！拯救应是他们的终局！悲惨，苦难，罪恶不应是他们永恒的命理！”

    “拯救？”

    “对！拯救！”

    “你我这真是……”

    “这是你我应有的职责！”

    “是啊。”

    “这是你我应尽的职责。”

    ……

    被唤醒的孤鸿愿，错乱中的孤鸿愿。

    世界，整个世界，一切皆都奇诡怪状，难以言说。

    只他们所在，所处之地如此吗？他们所存本是如此。

    孤鸿愿莫名直感自身轮落到了，与之前癫惶的孤难演等同的境地。

    已入癫惶之境的孤鸿愿不断的自言自语，自说自话，想与说着。

    他崩溃着。

    他疯癫着。

    他惶恐着。

    他迷茫着。

    他清醒着。

    他……

    他的目之所及，耳中所闻，心中理智，脑中回忆……还有他所了解，感悟，得出的世间至理，皆让他自身之己感生叹言。

    ……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被俩个李青夜叫醒，脑子刚刚才恢复过来不再死机的孤鸿愿瞪大了双眼，他这一次直视到了更加错乱与荒诞的愿景，他重新理智尽崩，眼中尽是疯狂与癫狂。

    数量不断增长，分不清具体总数，增长似乎永无止境的众多叠加在一起的李青夜，他们似实似虚，非实非虚，是实是虚的存在于天地间，这个世界，邪界，清苦域，枯苦山谷，孤苦寨外，无木沙尘平地。

    “怎么会这么多？！怎么会突然，立刻，马上，接下来由俩个李青夜……至这么多的李青夜！！”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欣喜若狂的同时存在震惊？”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癫狂的同时存在好奇？”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诡笑的同时存在友善？”

    “我是从欣喜若狂中感到震惊？还是从震惊中感到欣喜若狂？”

    “是欣喜若狂在前，震惊在后，还是欣喜若狂在后，震惊在前？”

    发着疯的狂放状孤鸿愿，难以忍受在他感观中那该死的，极致矛盾的感觉。

    他右手不由自主的抓挠着自己的脸，左手亦胡乱随意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明明是欣喜若狂的神情，构成我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是欣喜若狂的神情，但……但为什么构成我的一切对此同时又给出——“这是震惊的神情”这个结论！！”

    “这一切真是疯狂至极！荒谬至极！”

    “这世间还有合理之处吗？！”

    “感到这是震惊的神情！！”

    “这真是错乱与荒诞！”

    在孤鸿愿的所知所感中，李青夜又呈现出新旧式的错乱之理。

    数量无法定义的李青夜简单的分为：

    进行意思相同重复的话语……

    如同“词语接龙”般的将完整的话语断句连接，你一句我一句的“你方唱罢，我初登”，并再不断的相互组合成多种不同的“词语接龙”。

    那些不同，各种多样的语气，以及另一层面，但并无多少区别的标点符号，与上等同的发生着。

    最后，再是“正常”的话语……

    而这些奇诡的场景，皆是绝对共同存在的一个事实！皆是绝对共同存在的多个事实！皆是绝对共同存在的不同事实！

    “哈哈！这一切都很合理！”

    “哈哈！我感觉我现在简直就是疯了！简直就是彻底疯狂！”

    “哈哈！我在说什么？”

    “这是我自己说的话吗？”

    “这真的是源于我自身的话语吗？”

    孤鸿愿对此是毫无感触的，也是感到无法理解，疯狂，精神错乱的。

    在他的认知中这些事实皆同时存在，这种感觉他难以描述，虽然他知道这正常无比。

    “我疯了吗？不！我没疯！！”

    “我没疯吗！不！我疯了！！”

    他时而对此感到困惑，时而迷茫，时而疯狂，又复归对此感到正常……

    而这，也是同时发生的事实……

    “欣喜若狂而震惊，癫狂而好奇，诡笑而友善……这又有何不可呢？”

    “万般皆有理。”

    “万般皆为真。”

    孤鸿愿不知为何，他的思绪飘到了之前，悟出了这些因为众所周知原因，而自生出的感悟……

    可以说这是自然而生，出自已身……也可以说，这是强加于他。

    ……

    “接下来我应该这样想。”

    “接下来我该怎么想。”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

    孤鸿愿如同先前般混乱，杂乱。

    转瞬，他此时此刻已然抛却之前种种，想到，才意识到，回忆起那一件事。

    这是他本应想到，因某种需要而必定无法认知之事。

    “先前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

    “话说，我怎么感觉李青夜叫醒了我两次，过去我的记忆中好像有两种，来自李青夜不同但却相似的问候？”

    “那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实？”

    “还是我错乱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