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幕后黑手找到格罗姆时，他就已经是主的信徒了，你能相信么，那时他才三岁”

    “难以置信，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有多深的信仰”

    老者看贝恩不信，也只是笑笑，缓缓解释道：“很难相信是吧，就连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难相信，但我的主告诉我这是真的”

    “在他三岁的时候，祂就收到了来自格罗姆的祈祷，一个三岁孩子居然发出世上最纯粹的祈祷”

    “蒸汽万岁”

    “蒸汽万岁？”听到这里，贝恩再次插嘴道：“这算什么祈祷”

    “嗯，怎么不算呢”神父双手摆出一个齿轮手势，做祈祷状：“我们平常祈祷都是在说什么呢，歌颂主的伟大，求主赐福于我们”

    “他在歌颂蒸汽之神，并毫无所求，这纯粹的念头在主看来，就好似凡人饮下晨间的甘露，沁人心脾，主说算，那就算”

    贝恩听到末尾笑了：“你倒是直白”

    “听我讲完，年轻人，你已经是第三次打断我了，事不过三，再插嘴，你就自己找线索去吧”神父笑眯眯的威胁道。

    还从没人敢在他说话的时候插嘴。

    不知道主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人当眷者，毫无信仰之心。

    “啊，仁慈的主，原谅我的不敬，原谅我的无知与愚昧”老神父想到这，赶紧为自己的异端想法忏悔。

    冷不丁这样子，贝恩在一旁看的难以理解，想要问，又想到刚刚神父的话，只好闭上嘴，静静的看他表演。

    “很好，我们接着说”老神父对贝恩老实待着的行为表示肯定，然后说：“格罗姆晋升银轮主教后，就第一时间把幕后黑手的存在告诉了金轮大主教本尼迪，然后本尼迪大主教又上报给了教皇冕下”

    “由于对方安排的人太多，太深，所以我们暂时决定不打草惊蛇，而是引蛇出洞”

    “于是，在我们的安排下，格罗姆成为了看守圣物的三位主教之一，并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让格罗姆偷走圣物，但又不交给幕后黑手，当猎物唾手可得的时候，就算再高深的猎手，也会忍不住露出獠牙。”

    “但是格罗姆死了，在主的庇护下...哦，仁慈的主啊，你是我们的救赎者和引导者，恳请您原谅您卑微的仆人的小小僭越之词”

    所以你前面那次，也是说了什么对神明的不敬之词对么，贝恩恍然大悟，不过还是忍住一言不发。

    “我们查了很久，哪怕集合十位大主教的力量，可以查到圣物的下落，却查不到杀害格罗姆的凶手是谁，幕后黑手仍毫无头绪。”

    砰，椅子再一次被踢飞。

    “搞毛啊，你们十个大主教都找不到，你让我来，教皇呢，这事不该他管么，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一天前还是个报童，被扯进这件事情里，命都快没了，现在让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圣物你们拿回去，我不干，横竖都是一死，我才不要受你们的摆布”

    贝恩终于忍不住了，揪起老头的衣服破口大骂，吐沫星子乱飞。

    “你们是什么，是烈火圣庭唉，你们稍微动动手指，旧大陆都要抖三抖，让我一个无名小报童来解决这个案子，要脸么，让那黑手知道了，今天我出了这个门，下一秒就横死当场”

    大主教什么概念有多强他不清楚，但是就记忆里格罗姆的威势，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要杀现在的他，不需要第二个眼神。

    “年轻人，你看你，又激动”老神父表情有些绷不住，笑眯眯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不知是因为吐沫星子还是贝恩的话，或者是两者皆有之。

    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拍拍贝恩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不让你白干，刚才那圣水你不是爱喝么，我送你一缸”

    “不干，喝腻了”贝恩听到这个，耳朵动了动，但是立马强硬的拒绝了。

    “那就两缸，我这一年的存货了”老神父经历过多少事啊，活到这岁数，那眼睫毛都是空心的，一看那样，就知道他心动了，立刻加码。

    “不干”这次贝恩拒绝的更干脆。

    啊？这下轮到老神父抓瞎了，前一秒还有意向，这看着怎么又不像感兴趣的样子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

    “老头，别装，我要更好品质的圣水，金轮，一缸”

    “一缸？小子，那都别干了，一拍两散，金轮品质圣水整个烈火教廷一年的产出也不过就1加仑，一缸，四百年的产量都不够”

    老神父这也是被逼急了，换往日，这种愣头青他早物理救赎了，奈何他是主的眷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整个烈火圣庭，只有教皇高眼前这小子一等，其他人看到贝恩都需要行礼。

    老神父身份特殊，才没有这个礼节。

    主啊，主啊，原谅我对您眷者的不敬。

    就算这样，老神父表面硬气，心里一直在不停忏悔。

    “那你说多少，给个实数，前提是你对主发誓，这是你能给出的最大份额”

    “你，你，你”老神父指着贝恩，上气不接下气，手抖得不停。

    一个看上去八九十岁的老人这样，常人看到了可能会有些忏悔。

    可对他，贝恩毫无同情心可言，他们把自己卷进这桩人命官司里，就该知道自己会承受这样的后果。

    “呼，吸，呼”老人见这招对贝恩都不好使，只能努力平复呼吸，颤巍巍的说：“蒸汽之神在上，我只能拿出2加仑金轮圣水，我还得去借一些”

    “行，我还要你们烈火圣庭各势力给我全力支持”2加仑也有近十升，够贝恩提取神秘值了，他当即同意，看老人这个样子，也知道榨不出更多金币来了。

    “那不行，你猜为什么冕下让你来这找我，就像我之前说的，各行各业，从上到下，我们不清楚谁是那人的爪牙”

    “你们的主也不知道？”

    “主当然知道，主这不是派你来了么”

    “这样也行”贝恩不敢相信这都能圆回来“所以你们能给我什么支持，就只有你刚刚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主说行，那就行”老神父恢复了神棍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恶趣味：“当然，给你的支持不只是那个故事，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