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当天师的那些事儿
繁体版

第四十章 人心与书

    王司徒府中陈设,与此前别无二致。没有说因为仕途的高升而与逐渐奢华,王允的书房亦是如此。如果非要说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府邸门楣上的那块牌匾了吧。

    安坐于司徒书房中的扶椅上,张良细想着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的事?

    “年关将至,不知郎中大人的生辰在何日啊?”王司徒老神在在,并不急着说正事。

    “有劳司徒大人记挂,学生今年的生辰之日,恰逢鹖鴠不鸣时候。”张良回道。

    “如此说来,倒也没几天了,今年的‘大雪’时令在三天后,你在生辰之日可有打算?”

    “自幼清贫惯了,大约是会去长街吃碗面条,多加点浇头吧。”张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如实回答。

    “今年可不能这样了,依照旧历,男子二十举行冠礼。太尉大人近日私下里与我提过此事,你虽无家中长辈在京中,然有太尉大人,蔡中郎出席,老夫主持此事,想来也不会让你输于京中士族子弟。”王司徒一脸笑意。

    张良本来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没想到杨彪还记着。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这几个老古董这么关注他,让他突然觉得有点慌。

    “学生,实在是受宠若惊。”张良没想明白,也就是先不去想了。

    ……

    贾诩、李儒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一并出了相国府的,自然还有吕布。只不过相比于一脸郁结的吕奉先,他们两人则是喜怒不显。

    “奉先将军,可是对相国大人的决策感到不解?”李儒察觉到了吕布的情绪,当下顺路,便打算多说几句,以安其心。

    “布以为,二位军师所提之策,皆是上上之选。自投奔董相以来,我无日不想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只可惜……”

    “将军勿忧。相国此番决策必然是有所顾虑,吾等自当理解一二。如今关外群雄蠢蠢欲动,想必战端开启,已不久矣。届时以将军之神威,功绩唾手可得。”李儒只能顺路先稳住吕布的心态了,总不能直接说董卓其实已经不思进取,只想安于现状吧。

    “哦?军师所言当真!”吕布闻言顿时大喜。

    贾诩看着这一幕只是暗自摇头。

    ……

    南郑城外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秀才师兄手持狼毫不徐不疾地落字。而张鲁正一脸讨好的模样,在一旁帮忙磨墨。

    “师叔,小师叔年关之前会回来吗?”张鲁磨墨那是正经磨墨,眼神根本没有往一旁纸面上瞥过。

    “总归是要回来的吧。这事儿,我还真没有问过。一会儿,我在结尾处,补上一句。”秀才师兄顿了顿,“你小师叔也到了戴冠年岁了,关于他的表字,你可有什么见解?”

    “表字理应由家中长辈拟定,鲁辈分尤低,不敢僭越。”张鲁表现得十分谦卑。

    “辈分不过是因缘际会。论年龄,你我相差不大,完全算得上是那小子的长辈,但说无妨。”

    “我以为,以小师叔的才学,既然已经与汉初留侯同名,同字也未尝不可啊。”张鲁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个想法,挺好。”秀才师兄微微一笑。

    “师叔,你当真了?”张鲁有些讶异。

    “不然呢?”

    “……”

    并州晋阳

    得张良提醒,得张辽相护,大难不死的丁原此刻正位于堂前首座。

    这位朝廷公认的并州牧左手边随同落座的是一位没了官身的大儒,大汉前任尚书卢植。

    当日卢植辞官,本欲归乡养老。因张良一句谏言,使得这位忧国忧民的尚书大人,摒弃了原先的念头,如今正殚精竭虑的治理着并州北地。

    “董贼威慑朝堂,残害忠良,已久矣。如今关东有郡守提议会盟讨贼,卢大人以为如何?”对于卢植,丁原那是相当礼遇。

    以前他一贯认为拳头大,才硬道理。如今才发现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卢尚书可是张良给他请来的外挂大脑,他怎能不小心翼翼呢。

    “昔日,张良小友曾与我说过。董卓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非一朝一夕可以扳倒。并州地狭,人丁稀少,然而却是未曾深受昔年黄巾战火之地。丁使君可外防北境异族,内收白波余党,养民安生,以待天时。”

    “哦,卢大人是说,当下我们应当不闻不问,静观其变。”

    “正是。论报效国家之心,卢某也是相当急切的。如今来了并州之后,我才愈发觉得张郎中所言甚是。董卓好比是一块顽石,我等有如鸡卵。何必与之硬碰,只等雄鸡破壳,顽石自然可被踩于脚下。”

    “卢大人这般比喻,丁某倒是可以理解了。那就按大人说这般行事吧。”

    二人刚聊完,就见张辽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

    “文远,可是有事发生?”丁原虽老,眼力还是有的。

    “使君,方才魏越、魏续、成廉、侯成联合率部哗变,幸得高顺率众支援,末将才将事态压制,只是他们见势不妙,趁乱跑了。如今高顺将军坐阵大营,不能追击。”张辽顾不得行礼,赶忙说到,“末将特来,请使君定夺。”

    “岂有此理!先有吕布,后有他们。我丁原待他们可不薄。”丁原一阵痛心疾首,顿时大怒,拍案而起。

    卢植有些难以置信,丁原的为人他早前还不熟悉,如今已经大抵有数。虽然他行事粗犷,心思不细,但是待人真诚,对下属也并无不妥。手下大将联合反叛着实让人始料未及。

    “丁使君,所谓人各有志,无需动怒。卢某以为比事并非坏事,使君应该庆幸他们不是临阵倒戈,何况此番更加体现了张辽、高顺将军忠心可见。”卢植见丁原做不必要的狂怒,一旁提醒到。

    “卢大人所言甚是。文远,此番多亏你与高顺,不然并州危矣。如今并州库府匮乏,金银不足。只能赏你二人谷粮十石,布匹十段,以示嘉奖,稍后我命人送至你二人府上。”

    “辽,代高顺,谢过使君。”

    “曹性,郝萌二人此前有个做为?”丁原想起来还有两人,不知其详。

    “他们二人,作壁上观,不见动静。”

    “好,好啊。如此正如卢大人所言,人心尽显。文远,你可曾问过他们哗变的缘由?”

    “听魏续有言,是在鼓动士卒追随他们前去投奔吕布。”张辽回道。

    “哼,定是为了高官厚禄了。”丁原一脸愤慨,“文远,你与高顺稳住军心即可,那群叛徒,就不必追击了,随他们去吧。至于曹性,郝萌,你与高顺带人去接管他们部曲,卸了他们职务,让他们自行离去。”

    “喏!”张辽领命而出。

    “卢大人,丁某此番命令可有不妥之处?”明明已经处理完了,丁原突然有些不放心,想请教一下聪明人的意见。

    “使君宽厚,赏罚分明,并无不妥。”

    没等丁原再次说话,只听得堂外传来一声急报。

    “使君,雒阳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