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当天师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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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幕下

    天不随人愿。

    那首暂时没有名字的诗,终究还是被蔡大儒知道了,虽然这并不是张良想要的。至于蔡邕为啥会知道,自然是当天蔡琰就拿那张纸去找她爹了。

    二小姐自然是觉得这偶得的诗句尚可,想请自家父亲点评一番。蔡邕在不知道作者的情况下,将这首诗夸赞了一番。

    “用寻常的辞藻,配合多个相对意象,描绘出一种洒脱、自由的态度。虽然立意简单,难登大雅,却称得上是一篇佳作。主要是有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此篇诗文或许是不全的。不知是何人所作啊?”蔡邕在一番细品之后,啧啧称奇。

    蔡琰没有直接了当的明说出来,只说是从别处听来的。二小姐答应张良不往外传不假,只是那笔迹蔡邕却是认得。老爷子也没有戳破自己女儿的意思,只是暗自惊讶自己这位学生,竟然还有如此才学。尔后又暗自寻思自己这位学生,写出这般诗文又是何等心思?

    一场寒雨就这么连续着下了三天。

    只是苦了些底层百姓,有些生计活备受其害。端得是影响不了士族商贾之家的日常生活,诸如太尉府的公子今日照例会友,于庭院内八角亭内,煮茶待客。至于为何不是煮酒,还不是因为年岁不足,恐长辈训斥,不敢轻饮。

    张良撑伞漫步于长街,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去匆忙。往日里日常巡城的西凉军人马,倒是一队都未曾遇见,大抵是那日益松懈的军纪,在雨天更加明显。

    这一连两日未去蔡大儒府上,张良可不会承认他是想躲一下蔡大先生以及某人,说起来那日那盒糕点,味道着实不错,一看就是外面能买到的吃食。再想尝尝,怕是有点难得了,特别的吃食总归来历有些特殊,所谓物以稀为贵。

    正行着,一辆眼熟的马车驶入眼帘。张良压低了些伞檐,让动作尽可能的自然些。少顷,二者相错而过。那是西凉军的随军马车,只是不知道里头坐着的是谁。下意识的小心,张良没有回头去观望,就这么依旧往前走去。

    “文优,方才与我们马车相错而过的那位撑着桂花伞的年轻人,你可认识?”马车内坐着中年儒生与身旁人问道。

    身旁人转身透过车厢后侧的镂花小格窗又看了一眼,说道:“文和,这你可就难为我了,方才我又未曾注意,此刻相距已远,难以看清。”

    车中之人,共有二位,正是西凉军参军贾诩与军师李儒。

    路边的张良关注到了西凉军的车马,厢内的贾诩也透过车厢的侧窗注意到了他。贾文和虽然未曾见过他的面貌,但是李儒却有过一面之缘。在很早之前那次宴会上,当时张良是与曹操同行的,而李儒则是在董卓府邸门口代为迎客,故而得见一面。虽说是曹操“犯了事”,但是为了避免受到牵连,还是小心为上。对张良来说,此时还未到露脸的时候。

    “这雒阳城内,卧虎藏龙,保不齐方才那位便是。”贾诩悠悠地说道。

    “如今董相已经力压朝堂,朝中重臣大多依附归顺。不论是虎是龙,若要出仕自当为董相所用。”李儒兴致颇高,近日里朝中局势愈发稳固,若不是因为关外传来的那些杂音,如今可算是一片大好。

    声威浩大的汝南袁氏、门第高深的弘农杨氏,家学望族颍川荀氏均有服从之态,先是袁隗顺从,后有杨彪沉寂,现在素有“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荀爽都已同意入朝为官,归入董相门下。

    “今关中初定,董相也该放眼关外了。无论是向西除掉马腾、韩遂之流稳固西凉后方,还是北上压制并州全境,都是上上之策。”贾诩如是说。

    “这也是我今日请你一同拜见董相的原因,此前我已多次与相国大人提起,他都以朝堂初平为由,让我日后再议。”

    “如今关外反声四起,董相应当早做安排才是……”

    ……

    且说张良持伞而行,又过了两条街口,行至司徒府前。王司徒的公子王盖正于门前送客。大官们出行皆有车马,不受风雨。张良没有着急于上前,料想那一定是王司徒暗地往来的大臣,还是权当自己未曾看见的好。

    这偌大的雒阳城内暗流涌动,张良未知之事可就太多了。当然了,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如今他只想做一名旁观者,静待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父亲,土孙瑞大人已经回去了。”王盖行至前堂与王允汇报。

    “前日里,董卓以司隶校尉一职空缺,问我何人可以担当。现在看来,怕是在试探于我。”王允说道。

    “不知父亲举荐了谁?”

    “盖勋……”

    “父亲,怎么可举荐盖使君呢?您明知道董卓与他之间矛盾很深。”王盖有些不解。

    “为父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盖勋是当朝义士,自从董卓乱政以来,盖勋不畏强暴,与他处处针锋相对。司隶校尉一职关乎雒阳城的安稳,怎可轻托于旁人?”王允悠悠地说道,“何况为了我汉朝大计,也需要有些兵马控制于我手。”

    前些时日,为了迅速在朝堂站稳脚跟和扩大势力,董卓极力拉拢朝中有影响的官员。这期间,王允不动声色的顺势归顺,不惜矫情曲意,偏违原则,来换取董卓的信任。

    这些时日,董卓见王允不但颇有才识,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已经把王允当作自己的心腹亲信,对王允已经慢慢放下疑心,无论朝政大小,都托付给王允处理。

    王司徒得以借此时机,亲自主持一些恢复民生和发展社会经济的具体事务。而在这一表象掩护下,王司徒正积极筹备着自己的力量。

    “我准备这几日,保举执金吾士孙瑞担任南阳太守,希望他能够在外掌握一定地方实力,为日后作准备。”王允对自己的儿子细说了自己的盘算。

    “学生以为,司徒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行事。”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在门口响起。

    “是谁?”王允先是一惊,为何没有下人通报?再一看,又放下心来。

    原是张良悄悄地跑了进来,因为已然成为司徒府中常客的缘故,外加本就在王司徒手下任职,故而张良进出司徒府前院,无人阻拦。

    “张郎中,莫不是要吓杀老夫?”王允略带笑意,又假意发怒。

    “张郎中,何出此言?”王盖自然也是认识张良的,知道这位年轻人也是站队在自家这边的。他倒是好奇,张良方才言语的缘由。

    “以我之愚见,司徒大人虽说已经取信于董卓,然而董卓性格十分多疑,土孙瑞大人出任南阳,必定会带走兵马。兵马异动,必然会引起董卓警觉,容易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张良走上前来缓缓说道。

    “张郎中,所言倒是在理,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夫可以退而求其次,先保举护羌校尉杨瓒行使左将军的权力,再看董卓的反应。”王允闻言点头称是。

    “万事小心为上,幸好今日在外口听声的是我。府中人多眼杂,此类事情还需密言。”张良稍作提醒。

    “这也就是你能如此自由进出,换做旁人怎会如此随意进出我府上?”王允笑道,“今日怎得有空?往日不都是点了卯,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