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赵总对伍总颇有微词。

    “我和文总也没想到伍总会这样！”赵总说。

    “他一去了石门，就自己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根本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本来以为他既然跟着去了，怎么也得和相关的人员见个面吧，约人家一起吃个饭。”

    “我和文总也这么建议来着，哪知道他说等招标会开完了，再约人家见面吃饭。”

    “哪知道他听说咱们没有中标，就直接就回来了呢，根本就没等我和文总。”

    “关键是人家都知道他去了，都是老朋友老关系，所以都想着和他见个面。”

    “自打他去了美国之后，这两年人家就再也没见过他。”

    “这次他这么一闹，很多有都有意见，说他是企业做大了，架子也大了，不是他求人的时候了。”

    这是赵总私下里和林明吐槽说的。

    过了几天，又传来更不好的消息，据说，周总小范围说过：“我决定不了在评标的时候谁给谁打高分，但是我能够决定谁能够参加评标委员会”。

    言外之意，自然不言自明！

    那些天，事业部的气氛分外低沉！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比出师不利更不利的是，如果周总真的言出必行，那公司的结局可想而知！

    那些天，伍总就在国内，但是奇怪地是，林明一次也没见过他的身影。

    林明知道伍总就在楼上，但是仿佛伍总就不在一样，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林明感觉压抑极了！不止是事业部的气氛压抑，好像整个大楼的气氛都被压抑住了。

    大家走在楼道里遇到了，也就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再也不见嘻笑打闹开玩笑的情况了。

    很罕见地是，那些天好像也见不到陈诚和小牛小马的身影了。不知道这几个人是都出差了，还是有意隐匿了自己的身影，反正林明在那些天，没有遇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好像那些天，事业部就被一层看不见的膜隔离了似的，林明听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不论是公司内部还是外部的信息，好像都被隔绝了。

    不过，生活还是得继续！

    半个月后，省局的第二批设备招标即将开始。这次招标，其实也就是一个220KV新建电站的招标。

    这次的招标，参与的厂家除了上次的之外，又新加入了几个之前就在省局有市场应用的厂家。

    其实在以前议标的模式时，在自动化产品这块儿，一共就有三个国内厂家的产品在省局有市场。林明他们公司的份额最多，其他两个厂家也是时不时会有合同。

    这次，这两个厂家也参与了投标，竞争的压力比上次还要大了。

    当然，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燕总代表的厂家，才是机会最大的，甚至于可以说是唯一的。

    此时的事业部，已经没有了上次招标的时候那种乐观的氛围。

    赵总只是简单地告诉了林明马上又有招标的消息，然后一切事情，都由林明自主处理了。

    包括买标书、编写投标书、报价、打印、签字、盖章、封装等等全过程，文总和赵总都没有参与。

    最后去送标书，也是林明自己去的。

    送完标书，隔两日才是开标评标的日子。所以送完标书，林明又返回了保州。

    这次的投标代表，写的是赵总和林明的名字。这当然是林明请示过赵总之后，才这么写上的。

    整个过程，林明感觉就像是在走过场一般，没有人询问，没有人参与。

    赵总把招标的消息告诉林明之后，安排他负责此次招标的全过程，然后，就真的撒手不管了，报价的时候，林明特意去请示，被赵总轻飘飘一句：“你就看着办吧！”给撅了回来。

    签字盖章的环节，林明去了六楼，本以为会见到伍总。

    没想到被伍总的秘书拦了下来。

    之前的六楼，除了伍总和文总的办公室之外，一整个大开间，都是行政部，负责所有的与行政后勤有关的事宜。

    春节后，也借着上次公司内部调整的时机，公司新设立了总裁办公室。办公室主任是去年新招来的一个人，和林明在车间里一起呆过短短七天的时间。

    除了这个办公室主任之外，就是专门给伍总配了一位女秘书。女秘书身姿绰约、容貌姣好。

    办公室主任除了担任主任职位外，也几乎就成了伍总的专职司机。

    不知怎么回事，林明和公司内部绝大多数人相处的关系都挺好，哪怕就是陈诚，起码也是能聊上几句的。但是对伍总这个总裁办公室的两个人，林明初次见到，就很不感冒！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这让林明对这两个人敬而远之！

    这次林明上楼，刚进到大开间办公室，就被秘书给拦住了。

    “林明，你有什么事吗？”秘书站在办公桌后面，语气柔柔地问道。

    “噢，秦秘书，我这有份投标书，需要盖公司章和法人签字。”林明答复道。

    “噢，给我吧。”秘书伸手要。

    林明一愣！之前的公司章都是保存在伍总或者文总那里，需要盖章的时候，由伍总或者文总审过资料后，再找专人盖章。

    或许是程序有变化了吧？林明这样想着，就把投标书递给了秦秘书。

    秦秘书大致翻了翻，就问：“都需要盖在哪里？”

    林明打开投标书，将需要盖章的地方一一指明，秦秘书从抽屉里拿出公司章，一一盖上，之后，又配合林明，在封装的文件袋上盖上了骑缝章。

    “投标书都是这么盖章吗？”秦秘书问。

    “是的，基本格式都是固定的，也就需要盖那么些个章。”林明说道。

    此时，林明听到伍总在办事室咳嗽了一声，他才知道，原来伍总就在办公室里，只是，伍总没有招呼林明进去，林明也就不能擅自进去了。

    当然，林明内心里还是希望伍总能够招呼他进去的。招标回来之后，除了赵总私下里吐槽了几句外，再也没有人提及招标的任何事情，这让林明心里很憋闷，他真的希望，公司就招标的事情开一个总结会，好好检讨一下，大好局面下，怎么就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