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故旧情深,杨修偷书
刘术很尴尬。
在这个时代,莫说是背后议论,就算是一个男子当着一个女子的面说要纳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的。
然刘术毕竟是来自未来。
“你是何时来的?”
貂蝉歪着头,问道,“你说什么不错?”
刘术一愣,忙指着曹丕的背影,道,“都说主公的子桓是匹夫一个,然相处下来,觉得还是不错的。”
貂蝉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是不错的。”
然后便转身又进了营帐。
刘术挠了挠头,他不知道方才的自言自语,貂蝉到底听见了多少。
......
颜良名声不如历史上那些名将,但如今也是袁绍阵营中难得的统帅!
后世诸多记载,说颜良性格狭小。
可若是真的如此,又怎么统帅河北数十万兵马?
虽败于白马,但颜良此时并没有觉得气馁。
反而有一种较劲的感觉。
曹丕不是看破了自己计谋吗?
那就接着来比比,看看到底是你曹丕厉害,还是我颜良威风!
大营中,颜良正和淳于琼、沮授等人围着沙盘仔细研究。
然即便是有沮授等人协助,面对曹操突然分兵延津,颜良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束手束脚。
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演戏。
一旦动手就是生死。
因此行军布阵不可以有任何的瑕疵。
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报,大将军,江面上来了一叶小舟,说是大将军故交。”有士兵来报。
“哦?何人?”颜良抬头问道。
“来人自称杨修。”
......
大营外。
杨修负手而立。
虽然通报的士兵已经进去一会儿了。
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不急躁。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河北大将军还是那颜良,那自己就一定能见到他!
在杨修的记忆中,颜良豁达直爽,且生性坚毅。
又岂会对老友故旧视而不见?
果然,没过一会儿,见看到营中冲出来一队甲士,步伐整齐,手持长戟。
在甲士的后面,有一人,英武非凡。
杨修眉头一展,拱手笑道,“如玉,久不相见,别来无恙啊!”
来人正是河北大将军颜良。
颜良哈哈一笑,上前拉住了杨修的手,“德祖啊,德祖,你我当年一别,怕是有二十年了吧?”
杨修见颜良如此,心中大安。
“嗯,整整二十一年了!”
颜良一愣,“那么久了吗?”
杨修叹道:“当年我四岁,如玉兄长我几岁,下了课堂常带我摘瓜果,为此没少受父亲责难,如今你我已经而立之年,将入不惑,哎,时光如梭啊!”
颜良双手握着杨修的手,“德祖,走,我们进账说话,好好说说这二十多年的故事。”
二人哈哈大笑,相持着走进大帐。
大帐中,高览、淳于琼等人作陪。
颜良向众人介绍了杨修身份后,高览等人也肃而礼之。
“德祖,你现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颜良拿起酒杯,装作无心问道。
杨修毫不隐瞒,“吾在曹公帐下任职。”
高览等人勃然变色。
杨修却是无动于衷,自顾自饮酒。
颜良示意高览等人稍安勿躁,举杯与杨修对饮了一下,然后道:“德祖良苦,远涉江湖为曹氏作说客邪?“
杨修哈哈一笑,说:“如玉啊,吾与足下州里,中间别隔,遥闻芳烈,故来叙阔,并观雅规,而云说客,无乃逆诈乎?莫非于如玉来说,故旧之情不比身份?“
颜良连忙赔罪,解释说:“吾虽不及夔、旷,闻弦赏音,足知雅曲也。“
于是,二人都不再说话,只在席间谈论日常、过往,只口不提今日军事。
这一顿酒,饮至了深夜。
高览等人都摇摇晃晃离开。
席末,杨修正想随士兵去驿站休息,却被颜良抓住了手脚。
“德祖,你我多年未见,有多少话要说?今夜你我抵足而眠,畅聊之。”颜良醉醺醺说道。
杨修愣了下,道,“如玉啊,虽说你我是故旧,当中不应有隔阂,然我毕竟是曹主公幕僚,你放我一人在身边,难道不怕我趁机陷害吗?”
颜良哈哈大笑,“天下人皆可害我颜良,唯你德祖不会!你我幼年便是一条心,这份情,亘古不变!”
杨修叹道,“如玉实乃人中龙凤,是我着相了,好,今夜我与如玉畅聊!”
二人携手入了营帐。
哪知道颜良醉得太厉害,此时已是恍惚。
杨修将他扶在床榻上,叹道,“如玉啊,我本是来劝你归顺主公,然今日你如此坦然对我,让我如何说出口呢?”
“罢了,罢了。”杨修摇头苦笑,“吾在主公面前夸下海口,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河北,如今看来,已是妄想,如玉你如此胸怀,又如何会因前途而断其志?”
二人和衣而眠。
那头,颜良的呼噜声如山呼海啸。
杨修却是睁着眼睛。
虽是已知此行难全,但还是心有戚戚。
突然,杨修坐了起来。
“咦?对了,此处是如玉大帐,必有行军布阵的谋略计划,我若是偷偷看一眼,就算不能劝降如玉,但也算是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吧?”
杨修看着呼声如雷的颜良,“如玉啊,哎,惭愧了!”
他起身,在大帐内转悠。
发现案头上有几叠文书,就拿起翻了翻。
一看,其中竟然有一叠书信,署名竟然是张绣。
“咦?张绣将军怎么与如玉有书信来往?”
杨修好奇拿出其中一封一看,脸色大变!
“呀,这张绣好大的胆子,居然想要与如玉联手,谋害主公?这......”
杨修脸色如酱,转头看着熟睡的颜良,“如玉啊,这书信我可要留上一份了,此乃天大的事啊!”
就在这时,颜良翻了个身。
杨修连忙躺回床榻上。
只是这一夜,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天亮的时候,杨修也眯了一会儿。
天亮之后,颜良先是给杨修赔罪,然后又带着他参观军营。
宴饮时还请侍者展示服饰珍玩,并向杨修说:“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讬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假使苏张更生,郦叟复出,犹抚其背而折其辞,岂足下幼生所能移乎?“
杨修笑着,但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颜良这么说是在给自己留面子。
如此过了五日,二人才依依惜别。
“如玉,日后,保重......”杨修抱拳道。
颜良也笑着说道,“德祖啊,你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