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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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六 遂门天府笑鬼影 赤炼环钩降龙鞭

    吾随王箜、紫凝、媚儿同上遂门,一路北上入祭山、过蒙图,数日行马百里方至遂门山脚,此乃遂山,其高耸入云不见顶峰,遂门宗主楼羽生之墓则立于天府之上,其有净土亦可吸日月之精华。上台见“遂门天府”之匾,四周虽杂草丛生,残垣断壁,然双排龙柱之高、正府之大亦可现曾经遂门之盛,遂门一派天下一绝,世人妒忌便以谣毁之,所谓名门正派怎容一家独大,借鬼仓途吸食人魄于天下大肆宣扬,致遂门虽盛却不得胜,而遂门宗主楼羽生不屑一顾,命众弟子勿听谗言、勿行不端,只为一生修得正果,却未料遇人不淑,栽在自家兄弟手中,落个无疾而终,无奈矣。

    既已到遂门,刘府鬼仓途之踪以及黑龙之谜必要有个水落石出,吾三人怀疑柳梅与月儿被鬼仓途掳走藏匿某处,找到失踪鬼仓途至关重要。王箜曾学于遂门,对此再熟悉不已,那想必寻得鬼仓途踪迹轻而易举。

    “王兄,遂门鬼仓途自宗主病逝后,销声匿迹,然后显现于刘府,其来龙去脉令人好奇,明明宗主与刘尊兵戎相见,鬼仓途又如何听命于刘府,岂不是认贼作父嘛?”吾甚不解。

    “皓冬兄弟,刘府鬼仓途恕老生不知,倘若真如兄弟与紫凝姑娘所言,鬼仓途为刘府卖命,那必定有难言之隐,宗主当年创立遂门实乃朝廷腐败,九州民不聊生,为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宗主便携江湖义士建府于遂山,号召天下。起初各门各派纷纷响应,遂门风光一时无两,手下上千弟子,号称“遂山派”,其内分为四尊,一为文、二为武、三为政、四为奇,然遂门替天行道于朝廷来看乃反,天子集所谓名门正派欲灭遂门,皆以败而告终,时任朝廷右相刘瀚以寻龙之由召集宗主与正山门刘尊,宗主为正遂门之名,不得已接下此令,而后奔走于九州,遂门则由吾师奇派尊主朱朝代掌门,吾师江湖号称“鬼术大师”,鬼仓术由其发扬光大。宗主一去数载,遂门依旧纷争不断,而“遂山派”因在吾师管教下习得“鬼仓术”,原为聚神吐息凝材造物之法,莫名遭受外界抹黑,“遂门派”渐被戏谑为“鬼仓途”,宗主曾立门派誓言,遂门弟子有三不做“不做忘恩负义之人,不做坑蒙拐骗之事,不做逆天而行之为”,为此我绝对相信遂门弟子,绝非苟且偷生之辈。”王箜谈及曾经心生感慨。

    “王兄,我明白!作为遂门之人,情有可原!”吾言之有所调侃。

    “皓冬兄弟,实话实说吧,吾乃‘鬼仓途’,外人皆不知,我不是有意隐藏身份,只是遂门之变,实在有难言之隐!望兄弟知悉!”王箜面露难堪。

    “王兄,多虑了!鬼仓途未曾伤吾之性命,我自然不会有所怨言,实则从起初见你对‘鬼仓途’态度,吾便知前辈乃‘鬼仓途’十有八九!”吾并不惊讶。

    紫凝、媚儿在旁观遂门周遭,感慨其之壮观。

    “遂门果真不同凡响,怪不得师傅时常提起!”媚儿自言道。

    “王老前辈,不知遂门宗主之墓在哪?我们想去拜祭!”紫凝想一睹遂门宗主之墓室。

    “甚好!几十年了,一直未曾回来过,我也该赎罪了!”王箜摇头叹息。

    吾、紫凝、媚儿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赎罪?”。

    王箜则苦笑而过,转身向东侧山道走去。

    吾三人跟随,表情复杂且疑问,但也不便多问。

    道宽且周生花草,盘山而上现一墓室,占地足有一亩,仪式殿前乃一弧形空旷石台,旁立双盘龙石柱,雕刻亦生动,龙纹清晰凹凸有序,须出有弧,怒睛而视,中设一丈石碑篆刻“忠义乾坤,道法自然”,墓长形见主仪式侧山拥,三面环水普照大地,墓上龙云盘聚,此乃极土之地,在场之人无一不震惊如此,没想到刘邑还为遂门出如此力。

    仪式殿墓口之高足二人有余,近墓室门现黄纸灰烬,齐整似新燃,吾蹲下以手试探,竟有余温,“尚有温度,熟人在此祭拜?”吾观之王箜。

    王箜惊愕不已,“寻常日,何人为何烧黄纸?再观墓室周遭,非常年荒废之景象,莫不是宗主墓室常有人打理?”王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何人还会守着遂门一派,内心不由得波澜,一股暖流贯穿全身。

    王箜伫立不动,情绪及不能平复,吾三人不忍打断,随其一同伫立墓前。

    突然“噗通”一声,王箜双手合十下跪,“昔日不孝之徒王箜拜见宗主大人,二十余载无时无刻吾不期待这一天,跪在您老面前忏悔,若非吾女柳梅,恐怕这辈子我都无脸再入遂门,宗主您在天有灵,保梅儿平安无事,我王箜生生世世愿为宗主肝脑涂地,无怨无悔!”王箜言罢老泪纵横。

    吾不忍见其伤心,俯身欲搀,方下腰一道刺眼白光闪过,吾应而观,墓室门上似一虎符,晶莹剔透于阳光下耀眼夺目,吾走近道之“王兄,这是何物?”。

    “鬼仓符!”王箜惊起近观。

    “鬼仓符乃鬼仓途信物,符不离身,符离身灭,既以信物,鬼仓途何在?想必此有蹊跷!”王箜曾为鬼仓途,深知鬼仓符之用,非急非重之事绝不轻易示人,如今宗主墓室之上扣有鬼仓符,着实奇怪。

    “王兄,我曾听闻,鬼仓符乃鬼仓途之信物,如今得见,果真宝贝,不过为何楼羽生之墓穴上有鬼仓符?”吾甚不解。

    “不瞒皓冬兄,鬼仓符乃宗主在世亲自铸造,材质与龙纹铁杵无异,乃鬼仓途身份之象征,虽遂门已覆灭,然一时为鬼仓途,一世为鬼仓途,此符在我等心中重于一切,今此符现于密室,必然有鬼仓途在旁!”王箜信誓旦旦。

    吾近触之,符有松动,似乎可按压!“王兄,这符好像可以按动,是否一试?”毕竟深处遂门宗主墓室之外,岂敢妄动。

    “皓冬兄,请便!墓室看来暗藏玄机,想必墓室前祭拜之人正是持鬼仓符之人,若有暗道,我必然要一探究竟,不可让人扰我宗主清净!”

    得其肯定,吾便用力按压,“轰隆隆~”只见墓室石门由左向右嵌入而开,见其石门之敦厚,感慨“若无机关,人力想必无人可开启”。

    “兄弟不知,此墓室虽为刘邑赎罪出财,实乃我师鬼手所造,当时修墓之耗为宁州知府刘武相助,我师并不知晓幕后竟是刘邑,但墓以成为时已晚,何况我师曾于西鹭洲拜访东洋术士讨教建墓之法!甚是不易!”。

    “原来如此,之前我便有疑问,刘邑为赎罪出资,遂门竟会同意,没想到其中有宁州知府做戏,王兄所言东洋术士?西鹭洲?之前我们在刘府所见密室乃尘玄子所造,此人会与鬼手大师相识吗?”

    “此事不知,吾师行事诡秘,从不告知鬼仓途,墓室建造之时我奉命在外,不知其秘!”王箜对遂门之变只字不提,心事重重。

    石门开,内气息通畅,自古以来墓室当密封方使人安息,宗主之墓至内无不适感,实属奇怪,仪式殿内宽敞且无一物,唯十米开外正中置一玉棺,棺内所卧之人定为宗主楼羽生,近棺见玉棺四周黑玉覆盖,棺盖白色可透,可向内望去棺内无人,此乃空棺。四人惊愕,“公子!这棺材内人呢?莫不是遂门宗主诈尸?”紫凝害怕到依偎在吾之旁,小脑瓜里浮想联翩。

    “胡说八道!诈尸?宗主一生光明磊落,何来诈尸之说?你不要随意揣测!”王箜情绪激动。

    “我就随便一问嘛,干嘛呀~,公子我怕!”紫凝害羞贴近吾之胸膛。

    “胆子这么小,还麒山族,简直了~”媚儿一脸嫌弃。

    “好了好了!我们与其在这里猜疑,不如查查真相,玉棺无人只会人为,墓外持鬼仓符之人或许知晓此事,找到他一切自会明了。”

    吾观之仪式殿,总觉蹊跷,“一诺大墓室,遂门宗主之墓,空置玉棺,墓室左右各有偏殿,不如王兄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左室,你去右室,有何异样第一时间来报!”吾携紫凝、媚儿二人前往左室,避免三人再生争端。

    左右室无门,左现兵器冢,内布陶瓷玉器,比之刘府冰山一角矣,然正面墙挂壁画吸引三人注意,此画不正是“黑龙飞天”,与刘府后罩房无异,“奇怪!遂门宗主之墓怎会现此图?”吾甚是疑问。

    “公子!当时‘黑龙飞天’图乃密室机关,不出意外的话,此室必有暗室!公子,我们不可大意!”杨媚见之面露难色。

    “我去唤王箜前辈,紫凝、媚儿你二人在此等候!小心为上!”是否开启暗室,还需过问王箜。

    右室内乃一仙堂,五营四哨清风鬼主,墓室置仙堂不奉香烛,着实怪异,王箜跪拜“众仙家,晚辈误闯仙堂,实属意外,望大仙不要见怪!”话罢便“咚咚咚”磕起响头。

    “王兄,左室有异常,我们速......咦!这里面竟布置如此恢弘仙室,只是为何布置于墓室内?”正待吾疑问之时,王箜打断并按着吾肩一同下跪。

    “皓冬,不可张扬,此乃众仙家之位,定要虔诚!”王箜如此认真,吾便随其作罢。

    三拜九叩,王箜起身虔诚俯身拜谢后,便拉着吾向仪式殿走去,“兄弟,宗主生前信道,想必走后与众仙谈笑风生,我等后辈理应拜之!”。

    “王兄心思我明白,只是仙堂不奉香烛岂非假意,何况设于墓室,何解?”

    “墓室之内怎可生烛,既已设,必有其理,皓冬兄不知左室有何异常?”王箜打着趣逃避问题。

    吾并未多言,指着左室壁画,“王兄,可还熟悉?”。

    “黑龙飞天!这这这......”王箜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杨媚见此状,上前问道,“前辈,遂门宗主墓室有与刘府一模一样画作,难不成当年造墓之人真如公子所言乃尘玄子所为,那画后必有暗室!”

    “开!我倒要看看画后面究竟有什么?”王箜斩钉截铁,不再有所顾虑。

    我快步上前,按照先前刘府之样,借壁之力跃起按压龙珠,果真“叮叮当当”身前传来机关之声,“黑龙飞天”图于天际之处劈将开来,又是一暗道赫然显现。

    “公子!小心,鬼仓符之主若未离开墓室,必在暗室内,需万分小心!”紫凝上前靠在吾之左侧身后。

    “紫凝姑娘,所言有理,安全起见,不如紫凝、媚儿姑娘在外等候,我......”话语未落,紫凝用纤纤玉手捂住吾之嘴,娇滴滴生气道“哼!公子不要说了,我可不再想被丢在外面提心吊胆,即便有危险,我还是愿意陪在公子身边,不瞒公子龙王庙内初遇我便心属公子,刀山火海....”,“得了!闲扯够了,公子有月儿、柳梅姑娘,你不要在这扯东扯西,听着难受!”杨媚实在忍受不了紫凝撒娇,便打断其言。

    “小妮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的事情要你管!”紫凝气汹汹嘴不饶人。

    此刻吾以头大,紫凝与媚儿二人之心吾怎可不知,然吾心已有所属,况当下月儿失踪,实在无心儿女情长。

    王箜见吾眉头紧锁,知吾之为难,便上前劝之,“两位姑奶奶,既然皆为皓冬兄弟,更应统一对外,怎可内部论起来,以后来日方长,好事多磨嘛!”

    二人正掐着,王箜给了个台阶,便顺势而下,“哼~”了一声,二人背对背一言不发。

    “行了!我章皓冬何德何能,得两位姑娘赏识,以后都是一家人,定要和和气气!”吾见此景便也劝和。

    话音刚落,吾才知言多必失,说错了话。

    “一家人!”二人异口同声。

    紫凝心中又惊又喜,心中所想“他这是认可我了?可为什么总感觉缺点什么呢?不管了,既然都认我了,那我想办法一定要做大!”,杨媚心中同样泛起涟漪,“这是什么意思?要让我做他妻子吗?可我此次下山为寻父母,师傅要是知道不得打死我,罢了!嫁人就嫁人,公子待人如此体贴,相信父母与师傅一定会理解,不过一想到和这女儿抢公子,我就生气,这次我一定要想办法做大,最起码要比她大!”

    二人迟疑后,突然变脸,面露微笑,“放心,公子!我们一定好好相处!”杨媚噘着嘴看向紫凝,紫凝咬牙切齿附和道“一定!一定”。

    吾与王箜对视,无奈摇摇头。

    “好了!那我先,紫凝、媚儿在后,王兄殿后,我们一探暗道究竟!”

    手持火折,暗道干燥无潮,势头朝下且越来越窄,片刻前方现三通,如今吾四人不晓前方有何,便决定先前再左右,弯腰欲向前,突然一道光影从左向右闪过,火光左右摇摆,一阵阴风刮过,吾在前感受最真,心中有所顾虑,“王兄~”吾故意放低声音,害怕打草惊蛇。

    “如何?皓冬兄弟!”王箜向前凑着身子,尽可能向吾靠近。

    此人吾四人,紧贴密道石壁,聚拥至一起,“密道有活物,速度甚快,方才三通处有物出现!不在你们有没有发现?”吾向三人求证。

    三人皆摇摇头,“皓冬兄,如果真有活物,我们四人要更加谨慎,毕竟密道我们不熟悉,不利于逃脱,不知下一步计划当如何?”王箜也无计可施。

    “王兄,你们三人先守在着不要动,我先去右道探探路,马上回来!”吾害怕四人全折在里面,想先去探路,保证所有人安全,况且一人行动方便。

    紫凝、媚儿、王箜三人虽有不愿,但幽闭未知环境,不轻举妄动乃为上策,只可同意。

    吾缓慢向右道探寻,只见越往里面,通道壁上愈加潮湿,用手触碰粘稠且有异味,第一感觉此通道内蛇应常出没,前方愈加狭隘,只能蜷缩着身子,匍匐前进,这石壁恶臭粘液愈加强烈。

    “公子~公子~快回来~”隐隐约约吾听见身后紫凝唤声,似乎有急事,吾把火折子往前再伸了伸,前方依旧漆黑一片不见边际,心中想着“算了!如果前方真的乃一长蛇存活于此,贸然前去也只会送命,暂且回去再探其他密道如何。”

    吾原路返回,至三通处只见紫凝、媚儿二人神色紧张,不见王箜。

    “公子!你可回来了!王老前辈不听劝,非要去左道,走之前递给我二人一红绳,让我二人在此等你,若红绳有曳动,代表前方有危险,速来驰援!”还未待吾询问,紫凝便道明缘由。

    “公子!片刻,我二人觉红绳绷紧,似乎有人在使劲,我轻轻唤王老前辈,却无人回应,突然一道强力袭来,红绳断之,左道完全被黑暗所覆盖!实在无力可施,便唤公子回来,讨论如何解救王老前辈?”媚儿言语中似乎王箜已遭遇不测,然吾坚信,遂门宗主之墓绝不会夺取鬼仓途之命,想必王兄遭遇麻烦,吾三人来不及犹豫,直接踏入左道,寻觅王箜身影。

    左道长而压抑,往后窒息感愈加强烈,气息中弥漫着一股类似朱噪刺鼻味,密道仅吾三人脚步之声,许久火苗微弱欲灭,突然前方躺着一人,正是王箜。吾飞速靠近扶起其身,轻轻拍打其肩并唤之,借助微弱光芒发现王箜面色铁青,手中紧攥断绳,情况糟糕,要立即离开狭隘密道,可是当下骑虎难下,若向前不知密道深度,若向后不知王兄可否坚持。

    吾轻声道,“紫凝、媚儿姑娘,王兄现在情况危机,我也不知向前还是向后,二位怎么看?”

    “额~,公子,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二位娇滴滴娘子低着头蹲在旁边,眼中泛着泪光,也无济于事。

    正待吾犹豫不决之时,黝黑密道前方传来喘息声,越来越近,吾三人趁着快熄灭火光,目不转睛盯着黑隆隆的前方,突然一道鬼影向大家扑来,咧着嘴笑着声,吾三人“啊”一声惊叫同时下意识闭眼,明显感受到一股推力,众人皆倒地,火苗熄灭,周围瞬间被黑暗所笼罩。紫凝、媚儿二人一边喊着“公子~公子”一边紧紧靠近吾之身,紧张之余,吾感受到二位娘子软糯糯、暖呼呼的胸膛,身之清香与密道刺鼻之味杂糅一起,令人窒息。

    “大家不要慌!待我拿火折子!”我摸了摸内兜,“呀哈,空了!额~这下大发了~”

    “公子!我青褂内缝了个口,里面我特意放了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

    “太好了!媚儿,你赶紧拿来,多留一会就多一分危险!”吾大悦,心中所想媚儿不愧乃落崖居士之徒,果真有未雨绸缪之技。

    “嗯~公子,刚刚跌倒时,我手磕了一下现在有些抽筋,要不公子你自己来拿吧~”不知怎么得,媚儿话中夹着些许暧昧。

    顾不得那么多,吾伸手就是一顿摸,刚一碰就感觉肉乎乎的,“啊~公子~你轻一点,碰到我屁股了~”紫凝害羞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慢一点!”太尴尬此刻。

    这次吾沿着媚儿手,慢慢往下滑动,媚儿腰身浮现在吾之脑海中,媚儿呼吸声变得急促,吾之手却没有停止,直至摸到青褂内袋火折子,吾速度点火,周遭瞬间明亮。再观紫凝、媚儿,紫凝气汹汹的盯着自己,而媚儿侧着红彤彤脸可爱急了。这其中只有吾与媚儿二人知晓,方才那段乱摸,与失身无疑。

    “爽吗?”紫凝咬牙切齿道。

    “瞎说什么呢?我也没有做什么?”内心波涛汹涌,恨不得钻到地底。

    “哼~我离你俩那么近,我能不知道吗?耍流氓还不承认!”

    “好了好了!王老前辈还昏迷着呢,我们还是想想赶紧出去吧!”媚儿打断紫凝。

    紫凝噘着嘴,瞥了一眼杨媚,“小妮子还挺能忍,全身都摸透了,还沉得住气,罢了!谁让以后咱们是一家人呢,早晚的事!下次再当我面腻味,我非搅局不可!”

    吾无言以对,赶紧搀扶媚儿,果然发现其手受伤,“腿没事吧,你这样等下就跟在我后面,紫凝你垫后!”吾将媚儿所系之物悉数接下,减轻其压力。

    “你清高!你绅士!把我留在最后,小心我回去咬死你!”紫凝轻声自言道。

    方才鬼影从前方而来,却未伤人半分,唯媚儿不小心扭到手,如此看来此鬼影仅想吓唬众人,让众人知难而退,说明大家离真相更近一步,吾决定继续向前。

    吾蜷缩着身,驮着王箜,领着媚儿、紫凝艰难向前而行,果不其然片刻,左道尽头显现乃一石门,光秃秃就中间鼓个包,“那是机关,按下去,公子~”媚儿在身后指着石门鼓包。

    “好!”吾将王箜放下,起身用力按压,鼓包陷下,石门果真慢慢打开,石门虽重开启却无声响,设计实乃巧妙。

    “媚儿好本领,一眼便识得机关!”吾宠溺看向杨媚。

    “谢谢公子,都是早些年间师傅教授,雕虫小技!”

    “切~诺大石门就鼓着个包,傻子看到也知道那是机关,还用的着师傅教授!尽吹牛!”

    紫凝不屑一顾。

    石门开启,密室之内尘土飞扬,再观王箜气息尚稳,然脸色依旧,“公子!让我试试,方才密道施展不开!”。

    “对哦!紫凝乃麒山龙族护法,曾拜医圣大人,擅医术,或许可一试!”

    吾将王箜扶起,紫凝俯身观其色,酥胸香肩若隐若现,于吾前暴露无遗,“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吾扭过头去,只见媚儿揉着手,直勾勾盯着,眼中透露着凶横。

    “公子!王老前辈无大碍,脸色铁青乃惊吓晕厥所致,待我施针,只见紫凝从温灸筒中取出银针,于王箜人中、十宣穴位针刺放血,泄热醒神,并以配合曲池、合谷穴位按揉,调养气血。”片刻,王箜脸色缓和,疲惫睁开眼,“咳咳!你们怎么?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王箜一连三问。

    “王兄,先缓缓,这是密道尽头一密室,方才你于密道内昏迷不醒,紫凝为你施针才醒,不知你为何会昏迷?”吾疑问到。

    “皓冬兄,幸亏有你们!惭愧呀!密道内有鬼,我一个没注意,脚滑跌倒晕了过去!”王箜尴尬清了声喉咙。

    紫凝、媚儿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死要面子活受罪,绝口不提惊吓。

    王箜皱着眉盯着二女,“咋啦!有啥可笑的?”

    “好了!好了!王兄没事就好!我们还是看看如何离开!”

    此刻王箜扶墙起身,环顾密室四周,随着尘埃落定,密室格局逐渐明朗,左右三丈上有七尺之余,两边布三两紫檀木箱,有开有合,内除些许瓷器外皆为木简、坟典,上尘土覆盖似多年未曾翻阅。

    “啊~公子,你们看!”媚儿指着密室南面一楠木条案,上有两具横竖交叉尸骸,似乎在交战中身亡。

    “勿怕,尸体而已!王兄,墓室之内,现无名尸骸,何解?”既于遂门墓室,唯鬼仓途知晓其一。

    王箜向前,上线端详,突然后退“噗通~”一声跪下,连磕头三下。

    “师傅!徒儿不肖,竟落到如此下场!”

    其余众人惊愕,难不成这无名尸骸王箜认识?

    “咳~,王兄,这位是?”吾甚是不解。

    王箜起身,正了正衣冠,“伏案之人,正乃吾师物隐门门主许治,当年物隐门因解救朝廷命犯,遭右相刘瀚派官围剿,死的死伤的伤,师傅至亲无人幸免,当年我已受命再拜于遂门,对物隐门灭门一事,知之甚少,只知道未见吾师之身,曾几何时我还奢求,师傅尚在人世,未曾料到竟出现在宗主墓室,天道不公啊~”王箜情绪激动,泪水于眼眶中打转。

    “你说这伏案之人乃物隐门门主许治!王兄,我不是怀疑你哈,只是摆在众人面前是两具尸骸,你怎么断定其中一人乃许前辈?”王箜虽年幼拜在物隐门,然面对一具残骸判定是谁,着实令人费解。

    王箜指着其中一具尸骸手指道,“你们看看有何异常?”

    众人皆朝向手骨看去,“哇!此人竟是六指!左右合为十二指,好生怪异!”紫凝惊讶到捂着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没错!吾师正有十二指,其非累赘无用之物乃上天所赐,万物在其手皆无奥秘可言,世间奇人也!而此人也有十二指,必然乃吾师许治!”王箜斩钉截铁,认定此人乃许前辈。

    也罢,世见十二指人实属罕见,或许面前正乃物隐门门主许治。

    “王老前辈,那另一具尸骸何人?”媚儿指着另外一具伏案尸骸。

    王箜摇摇头,“不知!这具尸骸无明显特征之处,无法断定何人?不过能与我师傅过手,想必也是武林高手!当下我们要尽快离开墓室,我好将师傅安葬!”王箜话罢,便想动两具尸骸。

    吾上前拦住,“王兄,莫急!驮着尸骸若原路返回难度颇大,不如我们再查探一番,或许这间密室有其他出口!当时朱掌门设计此密室,一定有其道理!”

    王箜闻之有理,便退后两步,再次跪拜许前辈尸骸。

    “公子!你看那是什么?”紫凝指着许治尸骸脚下一长形黑漆木盒。

    吾慢慢靠近,蹲下细观,发现无异常后,便将木盒轻轻拾起置于条案之上。

    木盒质地普通,无精雕细琢、无装饰在旁,为何会滚落于许治身下,盒子上盖以榫卯缚之,并无锁扣,轻轻一抽便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什么破盒子,估计里面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话罢,吾便将木盒扔到一旁,“哐当”一声长盒跌落,正好翻到王箜脚下。

    王箜撇眼一瞧,惊起而呼“呀!这不正是物隐机关盒嘛!”

    “啥?啥?”吾回头疑问。

    王箜兴奋不已,费劲拾起将木盒放回条案之上,激动道“皓冬兄弟,你再仔细看看里面?”

    吾凑身过去,左看右看这就是一空盒,“我说王兄,你怕不是出现幻觉了吧,这盒子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如果真要说哪里不一样,这破盒子这么轻,我看你拿起来很费劲啊!”

    王箜挤了挤眉,“那是必然,这盒子里面有东西,你没有发现内置空间与整个盒子尺寸有较大出入吗?”

    紫凝、媚儿也端详起来,“你还别说,这盒子里面空间有点不对劲!好像有夹层!”媚儿一眼看出问题所在,杨媚自见王箜对物隐门门主许治所念之深,内心也有所波动。

    “哈哈,还是杨媚姑娘好眼光!此盒若旁人开之则无一物,此盒属物隐机关盒,需配合物隐之术方可开之!”王箜谈此面露自豪。

    只见王箜口念咒语,左手聚气,打入右臂天泉穴并向下移气至内关、大陵,食指中指合并对木盒内左三下、右四下,再将木盒翻身,用中指关节处猛击木盒中部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木盒底处木板四散开来,观之其内皆为木栓、木榫相扣,绝妙之物胜于鲁班。盒内现一树皮包裹长物,王箜费劲将其取之放置于条案之上。

    “皓冬兄,如何?”王箜挑着眉笑嘻嘻着。

    “佩服!佩服!不愧是物隐门人,竟没想到,区区木盒有如此机关!实乃奇迹!”吾之感慨,紫凝、媚儿二人也瞪着大眼惊讶不已。

    再观王箜,其轻轻打开树皮,此物乃一骨鞭,左右两边各十环相扣于间,绝非凡物。

    王箜上下观之,突然瞪着眼惊跳而起,“不得了!不得了呀,皓冬兄弟!这可是惊为天人的神器呀,此物名为‘赤炼环钩降龙鞭’,乃世间八宝之一。”

    “神器?八宝之一?没见过,只曾经坊间听闻过!”吾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我听说过赤龙‘降龙鞭’,应该就是这个!”媚儿用手触碰着,眼中透露着喜爱。

    “小妮子!可别胡说八道,公子都没有见过,你会知道?”紫凝不可置信的盯着媚儿,轻蔑调侃道。

    “我说这位大少奶奶,你高高在上怎么能知道这些东西,我从小就住在落崖山,世界光怪陆离的事情见的多了,不像你不食人间烟火!”媚儿故意提高嗓门,傲娇讽刺对方。

    “哎!真是服了这俩姑娘,一路都在掐架,真让人头大!”吾心所想,无奈无奈矣。

    “杨媚姑娘果真非寻常女子,赤龙‘降龙鞭’即‘赤炼环钩降龙鞭’,江湖之言‘八宝’乃真迹,分别为摩纳‘齿子甲’、赤龙‘降龙鞭’、追命‘血索令’、无常‘阴阳琴’、咒怨‘嗜血玺’、秣情‘紫金杯’、无痕‘金缕丝’、烈焰‘赤金爪’,多数已然销声匿迹,其中摩纳‘齿子甲’皓冬兄一定不陌生!此宝物不知何因被刘黎收入囊中,今日‘降龙鞭’显世,此乃上天所赐缘分,幸矣!幸矣!”王箜感之庆幸。

    吾若有所思,“这‘降龙鞭’的确精致,但不知宝在何处呢!”

    王箜见吾眼神空洞,神情毫无变化,便继续介绍道,“‘降龙鞭’乃赤龙骨所成,万物皆不可受其重击,坚不可摧!传言赤龙卧渊百年,出则天崩地裂,生灵涂炭,一奇人习得力大无穷且隐蔽之技,为解救苍生与赤佬鏖战,大战百余回合双方势均力敌,后赤龙因常年卧渊,无法长时间直视阳光,生脱逃深渊之心,奇人趁赤龙折返之时,一跃至龙背,一掌入脊,抽其龙骨,赤龙大怒,一瞬间翻江倒海,人龙旷世之战,后取其龙骨以其击颈,赤龙脊背经断,于天崩塌至深渊,呜呼化山河,后奇人将龙骨加以金铜铁器强固,才成天下至宝‘赤炼环钩降龙鞭’。可惜呀,人再强也经不起时间煎熬,奇人离世后,‘降龙鞭’便成世人争抢之物,朝廷亦是如此。”

    紫凝瞪着迷惑大眼睛,心中无数个为什么,“不对呀!王前辈,你说这‘赤炼环钩降龙鞭’如此神物,怎么在遂门宗主密室之内,甚至你竟然认识?”。

    王箜呵呵一笑,“我说紫凝姑娘,我虽学艺不精,但起码活的久,所见所闻还算宽广,物隐门鼎盛时期江湖各门各派互相巴结,朝廷也不例外,门主为振兴物隐,替朝廷解决无数疑难杂症,其中就包括世间八宝,物隐宝贝众多,但置于物隐机关盒内少之又少,年少时有幸机缘巧合之下撞见门主从外乡人手中取得至宝,只见门主手持物件向身旁石狮挥之,石狮四分五裂,此景终生难忘,后得知此宝名为赤龙‘降龙鞭’又名‘炼环钩降龙鞭’,此生只此一见,正乃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此宝竟与门主一同出现,此乃天意!”

    众人听着云里雾里,真真假假难以断定。

    “王兄,此物是否真假,让我一试便知!”说罢,吾便举起向条案后墙面击之,王箜还未及时制止,只听“轰隆~”一声,后墙瞬间崩塌,令人诧异,“果真非比寻常,轻轻一击,万物皆碎......”

    “你们快看!!!”媚儿打断指着墙后道。

    只见一魁梧身影现于黑暗之中,“嘻嘻~”笑了笑便向深处消失,紫凝、媚儿惊吓蜷缩至角落旁,“快追!”王箜一跃而入,拔腿就追,吾收起“降龙鞭”,牵着紫凝、媚儿之手快步上前,密道之深之大,众人随王箜一前一后,借着微弱火折一路向前,不知何时前方突现亮光,密道终处豁然开朗,一阵清新气息扑面而来,此乃为一片密林,正所谓遂门深处现密林,魑魅魍魉齐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