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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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一 玲珑四方白玉玺 上古摩纳齿子甲

    寻踪定甲出龙气,美艳缩骨唤人魂。吾二人披荆斩棘,马不停蹄落聚林,未进则灵气袭面,神情异变,呼吸通四体,聚林之地非常之处。入林市,视繁华现于长安,和睦涌现,果真龙气拥护,似无苦无难。环四周,众人倒卖宝器,近身便知墓穴之物。不远处一衣衫褴褛老者席地而坐,铺三两铜器,何着如此装束?便下马同月儿前去,众人见外乡之客纷呼唤之,持各异品,好热情。吾穿人群径去老者把玩宝器,老者视贵人,兴之。片刻矣,觉成色有异。

    “老人家,物色非正,恐难出之!”

    老者闻之神色有变,眉露不悦,“我虽老矣,仍知真假,少侠何出此言?”

    月儿伴吾久矣,自知孰真孰假,上前观之,“此言差矣,吾君所言非正乃比之上品,正非假,切勿动怒”,听罢,老者颜有缓之。

    吾立世多年,此景亦多,然训斥未曾有记,常因妄言结恶果,今若非月儿,必有争论。

    “所言甚是,烦请老人家不记于此!”吾迎合而上。

    “罢了,区区言语了知,少侠是否有意之物?”老者问之。

    “可惜,此番我必请珍品,非大贵之物,将弃之”。言罢,便执月儿玉手意起身离去。

    老者提袖唤之,“少侠请留步,家中有至宝,若二位赏光,可观前去”。见月儿点头,便遂了其意。

    “如此甚好,烦请带路!”

    言罢,老者似少年,立地而起,双手持布匹角,微微一拉,物品皆裹。一路上,吾二人视之又审,觉此非常人矣,脚步健飞,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当为习武之人,然为何隐于此,恐有不明。

    经土墙入塌房,老者屋舍壁空叹,此等情景实在不堪。跨朽木,露饥寒,偌大院子杂草丛生,吾二人惊此番破败。舍内无旁物,除一榻一桌一椅一具,无完整矣。若边损若菌霉若断裂若蚀洞,难以入眼。

    “老人家,不知宝物何在?”吾不忍持久便追问。

    “稍等”,只见老者倚身推开木榻,斑驳墙体随声脱落,一四方洞显现,洞中似有物,乃粗布包裹之,取出却迟迟不见老者开之。吾二人疑惑,“此为何意?”

    “物开方可求,勿有不可现。”老者言之。

    月儿听之话外音,谓吾之耳“老人念及物之值”,吾取财于包,厚实金灿,足矣。老者见状,瞳孔放大,眼聚财难离。

    “老人家,何不开之,正者,此财易主......”

    言未罢,老者开布包,现玲珑四方白玉玺,玉色纯满、欲滴而下,周刻盘龙、面目狰狞,尾翼盘周而露、龙须作随风飘扬状,此物非上何为上?吾二人观之神变,寻十载,未曾见如此上品,此乃吾之幸。

    “老人家,可否细观?”吾欲细观。

    “识物可谓眼耳鼻感,可求而不可久。”老者小心翼翼递之。

    吾受之,触之凉意过冰床,乃上冰种,近观龙眼呈彩之斑斓,龙身虽透未明,将至不过如此。持反,底露四字“龙吟念渊”乃金岚掐丝混天体,显而入玉肉,人间罕见,件之玲珑重之器,此番果不其然。

    “此物正合我意,价者?”为免生变,亟待拿下。

    “少侠好眼力,此物非凡物,乃世间罕见,今君有缘,足二百金。”老者狮子大开口。

    “稍等,待我二人商量片刻。”月儿惊价,囊中羞涩,不及二百。

    “夫君定拿此物?”月儿疑问之。

    “正是!”吾未曾有之决然。

    “月儿,你可识宝物落款?”月儿不解。

    “龙吟念渊乃卧龙所在,吾陷苦信,皆源自此处,若非寻得汝矣,初献于我,此意早释,月儿不知无妨。”月儿低头默言。

    “月儿大可不必理会,待我取回宝物,必道缘由!”吾观月儿有心事。

    老人无耐心,追问如何?

    “物非此值,心意有二,一百两,可则取不可则退。”吾向老者表其心意。

    “少侠非得此法,老朽从了,非物不值,而赠有缘人。”老者竟突赠此物。

    “前辈,今有幸得此宝物,拜前辈信任,我二人感激不尽!”吾感老者性直。

    “小兄弟,言重!宝物只赠有缘人,二位年纪轻轻便识得此宝,老朽佩服,在此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愿万花一聚?”老者欲结交吾友。

    “当然,前辈如此盛情,怎可推脱!”吾示意月儿此友可交。

    “前辈!我乃长安上宣章氏,名皓冬,若以后有用人之处,大可唤之!”吾向老者表其敬意。

    “皓冬兄弟,不必客套!待万花楼痛饮一番再叙缘分!”话罢,吾二人便随其前往聚林万花楼。

    叹言直性也,若非识货矣。以财易物,甚取老者悦心。未离,吾便询物之由来,老者心敞四方,决意聚万花楼以东道主坐阵。此番好意怎可推脱,便随之前往万花楼一聚。

    正市于间、中心环宝,万花楼处聚林心,风云吐气万物生,浮华世间繁花簇,唯酒唯色可释怀。楼有三层,一酒宴遍、二女笑靥、三论天下,恢宏奢靡、俗人雅客、不分美丑、不分贵贱,鱼龙混杂、热闹非凡。万花匾下美女立,傲峰柔躯馋生人,对视迷离魂魄散,闻香牡丹聚风流。月儿见状,生拉衣袖,吾有一,怎可有二?况月儿自绝色,拥至宝岂敢妄想,老天未收吾命乃大幸,当务之急应寻得龙气,抱月儿于身而无憾矣。

    入楼人山人海,恐走散,携月直步入空席。见无人招呼,老者怒气而发,径抓欲穿人群花服者。

    “樱桃,老板娘柳梅何在?”语气傲慢。

    花服樱桃非礼非视,撅嘴弄眼。

    “放肆!王疯子,若非关系梅姐,此等穷生早被逃之夭夭,可别得寸进尺!”此女面露凶恶。

    话罢,吾二人皆惊,此言为何?老人何谓王疯子?如此看来,事未所见所感乎。

    “区区花服胆敢对客不敬,速速唤柳梅,如若休怪老朽残花此处”,王箜此番似豺狼。

    “樱桃退下!”一细柔之音飘然入耳,定睛视之,一女立于花楼中,婀娜多姿,形态柔余,近者闻香扑鼻,走姿妖娆,那翘臀那酥胸那面容,若不是天仙落人间。

    “樱桃休在胡闹,外有客,速去迎之”,花服樱桃默声离去,老者屈之,气难吞吐。

    “梅儿,许久未见,一切安好?”王箜态度柔和。

    “安好!”见老之褴褛破堪,哽咽在喉,景顾涉情,乃至亲有矣。

    “偏房至,非三言可去。”老者随女子至偏房,独留吾二人相视无奈。

    困惑之际,一人凝神注视,上下打量,瘦而精,“冒昧一问?客官非凡人,面露正威,小人久注,不知可搭一叙?”

    吾二人视老者远之,未尝拾其身,或旁处知其由、晓其真,助吾探龙之所在。

    “君亦非常人,此缘遇难求,不知君意?”吾言之。

    月儿心疑,细语“护玉玺问龙脉乃大事,夫君勿忘乎?”

    念月儿慎之过,吾示意皆明。此人入座现宝甲,吾对坐可观乃齿子甲,邪物既出,定有大事。齿子甲乃上古摩讷所锻,相传上古时期共工怒撞不周山魂化黑龙,坠于黑龙潭,其鳞被蚩尤魔将摩讷所附,化为齿子甲可吸万物灵气,乃至邪之物,湖翁曾道齿子甲陷于卧龙,释于黑龙。

    “敢问少侠何方人士?”男子追问。

    吾眉紧锁,此人来者不善,不可多留。

    “我乃上宣人士,敢问......”

    未及,眼神迟迟不离月儿身,月儿岂可受如此之罪,气出丹田聚胸膛,怒视小人矣。吾此番不可造事,紧握玉手,示意月儿放松,月儿气冲娇红脸。

    “敢问公子有何赐教?”吾大三声破色迷眼,此人方回神。

    “我乃聚林贵户刘黎,乐于交尚,其中不乏英雄好汉及绝色美人,两位正合我意”

    好一个交尚,一心念色,恶人之相。

    “言重,吾心领,有事无暇顾及,恐难续缘矣”,断者乎。

    “少侠误会,若非二位识得王疯子,岂会打扰,二位可知这王疯子肮脏之处?”

    “肮脏之处?此意何为?愿闻其详!”吾心生疑问。

    “王箜,生于亨通世家,家财万贯,过市开道潇洒四方,二十拜道遂门下,习鬼仓术,掘死魂吸人魄,惧八方。天之道,王室一族惨遭灭门,为避追杀自毁其貌伤其腿,藏于聚林后山,遂门侍女方怡贴微,生得一女王熙月,虽贫有福,女十出谷遇匪,方怡香陨,熙月失散,王箜自此疯癫,寻遍天下十余载,于风月寻得其女。怒气之下,灭老鸨众人矣,犯弥天大罪。为保熙月更名柳梅,正是万花楼主也。王箜知杀生者无数,人道自废鬼仓眼,同凡人无异,匿于聚林闹市间。而后,王箜好赌嗜酒,败空家财,柳梅亦是离家自求,再无瓜葛。人皆知王箜藏匿聚林,纷纷持灭,见其家徒四壁,破败不堪,人似疯似癫,便释然。道鬼仓王箜已故,此王不足为惜。自此,聚林之人视其为犬,无人管之。唯万花楼主柳梅念及亲,施舍至今!故在下奉劝二位早早脱身,此等肮脏低劣之人不足为交,我府落三里,二位可赏脸一聚?”男子面露邪笑。

    惭愧竟不知老者非老矣,甚连其名王箜亦是不知,无顾曾经只道沧桑,王箜无往矣,肮脏乃刘某。

    “君意心领,我二人虽未显贵之户,仍可知“信”之意,我未追王老过往兮,只道今何,谢过君之赏识!”月儿言谢拜同之。

    轻微言,早已礼乎?若常人,此皆可同而憾矣,岂色恶之相怎受轻视?

    “吾势之大,非官可压,遇小娘子幸得心往,才委身求己,一区区王箜之行,竟拒本尊,今去也罢,不去也罢,皆从之”,只见刘黎丑相败露,随手将试月之躯。

    光天化日,岂能任歹人妄为,吾抽身而出席,摊手擒刘腕,稍一力,那刘贼痛泣而言。

    “少侠,手下留情,我无心之失,不识身手,切不可用力”,时下周遭数人已离席,围视数人,面相狰狞似鬼仓途,昔日遂门拜天地正气,夺世间邪恶,然遂门宗主不知为何常食邪气运功法,致天地万恶而出,尤出黑龙。刘黎功法虽弱,却披至邪齿子甲,身随鬼仓途,实不可大意而为,应夺势而释。

    “月乃吾之妻,定不可欺,若非护之切,怎可破为!”话罢,得解。刘黎言至此,只可作罢,心怨言难散,摆衣拂去,出万花斜视露邪魅,恐难作罢。

    此王箜亦出偏房,随风月柳梅,再视美妙之身,绝乎!面非进者润,略暗点苍白,偏房言不可顺耳。

    “皓冬兄弟,久等了,此万花楼主乃吾女,未前告知,望见谅”,王老言中似万物已备,释怀以大气。

    “老人家,言重了,可知偏房片刻,我二人皆已知所以,竟不知王箜真名,惭愧矣!”

    “甚好,省去一番解释,敢问两位如何知晓在下,吾不言非他人可信乎。”王老疑惑不解,人人远其再三,岂可知会,言者必有利图之。

    “贵户刘黎言尽,身世可名。”坦言之。

    “让客见笑,先不露,乃所遭不堪言,若触及君心,此番生意岂不作罢。”

    “不必客气,过去之事非今时之理,王老前辈可吾二人岂不明事理,然事有不解?”

    “何事?”王箜疑惑。

    “王老既有鬼仓之术,定知玲珑白玉玺乃上乘宝物,怎可易手?”若非刘黎所言,殊不知王老有如此神术,愈发令人生疑。

    “皓冬兄弟不知,曾经鬼仓一众为天下所颂,无人不知、无人不敬,尤其本派鬼仓之术震慑天下,人人道鬼仓吸人魄,此乃偏见,实则鬼仓吸死而非活,所谓名门正派难容天下‘邪教’,便大肆道鬼仓一族无恶不作,甚者伪造活人被吸食惨状。此等皆起因于刘黎世家,其祖父刘尊,当年坐派正山门,剑术高超破无尽邪阵,为朝廷剿灭无数敌人,声名远扬。后相识本门宗主楼羽生,两人一见如故,似兄弟般形影不离,惜人间道非人可求,两人出塞入波斯遇美人丽莎小姐,阴差阳错皆坠入爱河,昔日兄弟,反目成仇。宗主因长相出众,轻而易举俘获丽莎之心,并于塞外完婚。此举引怒刘尊,堂堂中原名家,怎可受如此窝囊,其一愤之下便于洞房夜迷晕楼羽生,霸上美人,得逞后便逃之夭夭。丽莎难受其辱,留信便自刎房中,待宗主觉,一切已晚,一夜之间风云变幻,曾经的高山流水、曾经的甜言蜜语、曾经的把酒言欢,皆烟消云散,仅存复仇之心。

    宗主经此事后,常运气邪功,功成后便行迹难觅,痴迷于屠杀正山门士,却终究难寻刘尊,直到宗主杀生惹天怒,走火入魔不治身亡。我拜遂门奇派,宗主病亡后便魂归遂门山室,至于刘尊自犯下弥天大错后,再无音讯,传言道其暴毙塞外,殊不知真假,前人恩怨后人偿还,遂门一派经此劫难,便被天下所耻笑,皆道鬼仓途杀人掠货,实则自宗主病逝,遂门一派早已销声匿迹,鬼仓之术自然无影无踪,至于我当年所学皮毛,固然已忘。后族人被灭后,我藏于聚林后山,幸得遂门女侍数年,生下小女柳梅,可惜老天不仁,小女误入风月,后十余载寻遍天下,竟不知小女近在身边,为伴小女左右,我于周边寻古物而谋生,虽苦尤甜,知足矣。

    那玲珑白玉玺,正于聚林外不远处所掘,不过那片墓地已被麒山龙族所占,如若再去寻,恐难矣!自寻得宝物,非识物者,不可轻易出之,多年来未有识君屈身寒舍,君二人乃天之所命,缘分至此,自然可出......”王箜谈及昔日,精神抖擞,不在出偏房脸色无润苍白,过往的辉煌使人回味。

    “少言几句,未见客人对此有何兴趣,可别误了雅兴!”柳梅打断王老之言,面露苦笑。

    “二位,望见谅,莫不要被打扰了雅致,不如随我入上厅,宴席备之?”柳梅声若娇喘。

    实在难拒,便落音附和,月儿则死扣施于吾指,差点断指,殊不知这番迷惑,竟埋下祸根,即便再多不愿,月儿仍死随左右。吾并非见色起意之徒,只为近身寻得玲珑白玉玺之秘,相识王箜父女乃关键,可怜月儿要吃得这番情苦。

    上厅居万花顶,乃上乘之座,无名无位者不可入,今有幸入座着实有运,厅四方有空,居中落八羚四骨檀香木,两旁饰璀璨琉璃珠,布九龙翠椅,铺三阶波斯绒毯,窗有八,非对称,相扣而入,设上佳香屏,屏后九曲紫云闺房,傲立万花中,遍无数居,此番奢景未曾有见。

    “柳小姐,今当真开眼,知万花楼有万人归,未料有如此华丽之厅,今得幸赏识”,吾之感叹!

    再观月儿,露吃惊观四方,岂知华丽更长安。

    “言重,上座!”柳梅起身出厅唤得樱桃赐酒备宴。

    “皓冬兄弟,我与小女于偏房中交代所有,小女虽身处烟花场所,却不曾失身,如今依旧一人独矣,小女结识人众多,当提及两位花重金买白玉玺,便有结识二位之心,意欲寻那龙吟念渊。”王箜坦然言之。

    “未必!听闻柳梅姑娘身世及王老过往,我与夫君甚是感动,然寻那卧龙之处,岂是儿戏,更何况我二人并未提及此事,王老又如何知晓?即便带上二位,路上危险重重,又如何自保?”月儿一番质问正是吾心中所疑,从买玉至万花楼,未提一句寻龙渊,纵使王箜知晓玲珑白玉玺落款出处,又如何肯定吾将必寻,更者柳梅乃一烟花女子,再美若天仙终究一凡人,怎会对寻龙生趣,着实可疑?

    “看来月儿姑娘信不得小女子呀!”柳梅应声入厅,伴者樱桃则赐酒速离去。

    “当然信不过,深山老林可容不下你那娇弱身躯!”月儿话中带刺,不屑现于脸庞。

    “好生厉害的姑娘,嘴巴竟生的如此犀利,若不是怕丢了夫君吧?”柳梅不甘示弱。

    “梅儿不可,女侠乃客,要好生待之。小女性格刚烈,望女侠见谅?”王箜显然不想于此听两女口舌之争。如此大度,若月儿不肯收手,岂不是坏了自家名声。

    “罢了,一切听从夫君所言”,月儿面向我,眼睛泪水涟漪,委屈巴巴,让人生怜。

    “也好,王老不必操之过急,柳姑娘也不必急于决定,我有三疑,一疑君之意,玲珑白玉玺乃上乘之物,我出一百两便得,罢了便领我二人前往万花楼,而后只身入偏房,出则神情有变,敢问是否有意而为之。二疑柳之意,未曾相识,却可抛身外之物助我寻龙渊,甚至以上宾之礼而待之,敢问是否有所隐瞒。三疑途之意,两位与我本无瓜葛,却知晓我此行之意,敢问二位目的为何?”

    “皓冬兄弟听我一言,正如君语,一切皆已成定。三年前,我掘得玲珑白玉玺,知落款龙吟念渊。二位不知我在拜得遂门之前,乃物隐大师关门弟子,世人皆知物隐识物有密令,却从未曾得见,其言不假,不过并非如传言般邪乎,物隐弟子不过练就一双利眼,可微观辨物,此身份除柳梅外无人可知,当细观龙吟念渊无意惊现龙影盘林,此景一生难忘。龙影盘旋片刻便吸入吾之眼,消失无影。自那吾眼难再辨细微,若非我有鬼仓之眼,恐早已成盲。世人不知,误以为我自废鬼仓之眼,而后身体每况愈下,时常会不自然呕吐,三年无数草药皆无所用,我能存活至今全托小女。本以时日无多,岂料半年一苦信村民于万花楼酗酒闹事,大肆诋毁龙王,在当地人眼中,聚林繁华如此全凭真龙保佑,且聚林一向有龙王献祭风俗,此人如此诋毁定然不可轻饶,梅儿便将其关押,严刑拷打之下,其竟将苦信村所生之事全盘托出,本想惩罚几下,未料听到少侠传言,知晓皓冬兄弟一身寻龙本事。自那我二人便存了盼头,无时不盼着少侠现身,因不知君到来何时,故设席贩物,老天有眼,终遇少侠。至于小女梅儿并非无用之才,其从小习武,剑术了得,身有一物柳叶剑,见血封喉。若小女伴定可助君,吾老矣,死不足惜,唯一放心不下梅儿,更惧不视。一切安排还望皓冬兄见谅?”

    果不其然,一切如期,吾虽觉其无恶意,仍觉被欺。

    “如此说来,我二人早已暴露,可知茫茫人海难觅踪,不知王老以何辨?”

    “此全仰仗女侠,女侠英姿飒爽,且少时练就缩骨奇功,身躯与步伐定异于常人,身娇小且步轻盈,何况少侠身披珐盔,背附齿棱鞭,下穴圣宝,我怎可不知,多年观人相,寻君非难事,况少侠声名远扬。”

    “惭愧,若常人岂可相识,我眼拙,初见以老者也。”

    月儿与吾同异,人相难识,吾不比王老,虽其道似真,然事不可为。

    “天之命,老朽今不醉不归矣”,言尽于酒也。

    夜已深,上厅酒香弥漫,我与王老皆醉,以兄弟相称,独两女醒,吾自号“千杯不倒”,时至唏嘘。朦胧识相伴入闺房,一夜香眠,如此畅快之景,人生可圆满乎?

    正所谓百里寻龙入聚林,江湖恩怨再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