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梦笔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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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之江禅定山水意

    现在才真正开始写绍兴。

    鲁迅先生写得太好太完美,让我描绘实在觉得自惭形秽。那就从黄酒、面线和兰花豆开始吧。

    吃罢了这些美食,除了鲁迅故居以外,便来到王阳明故居。王阳明先生曰: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是其《传习录》和《大学问》内的金句之一。笔者对王阳明感觉略显沉闷,但不得不说他是千古“心学”的集大成者。

    相比上述义理分明的观点,笔者更喜欢“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说的是美丽的花朵,谁人不爱呢?

    绍兴有西施故里(上虞,也是祝英台的故乡),香榧森林公园(诸暨)、覆卮山、十九峰、新昌大佛寺、雪窦岭、安昌古镇、鉴湖--柯岩、绍兴仓桥直街。青石板、湿苔藓、乌篷船是这里的主要特色。SX市下辖上虞、诸暨、新昌等县级市。

    浙江接壤安徽、江西、福建。北部的嘉兴和湖州,接壤江苏。链接很多风景名胜,例如千岛湖、天目山、天柱山、莫干山、新安江水库等等。可以说全省皆景。郦道元《水经注》天目山又北迳新城县,桐溪水注之。水出吴兴郡於潜县北天目山。山极高峻,崖岭竦迭,西临峻涧。山上有霜木,皆是数百年树,谓之翔凤林。东面有瀑布,下注数亩深沼,名曰浣龙池。池水南流迳县西,为县之西溪。溪水又东南与紫溪合,水出县西百丈山,即潜山也。山水东南流,名为紫溪,中道夹水,有紫色盘石,石长百余丈,望之如朝霞,又名此水为赤濑,盖以倒影在水故也。紫溪又东南流迳白石山之阴,山甚峻极,北临紫溪。又东南,连山夹水,两峰交峙,反项对石,往往相捍。十余里中,积石磊砢,相挟而上。涧下白沙细石,状若霜雪。水木相映,泉石争晖,名曰楼林。

    ZJ省内其他市,当然还有JX市、HZ市、HZ市、ZZ市、JH市、LS市、WZ市、TZ市、NB市和ZS市。

    嘉兴有平湖、桐乡、海宁。

    湖州有德清、安吉。

    杭州有临安、富阳、建德、桐庐、淳安。

    衢州有开化、常山、江山、龙游。

    丽水有龙泉、缙云、遂昌、景宁、松阳、云和、青田。

    温州有乐清、永嘉、瑞安、文成、洞头。

    台州有天台、三门、临海、仙居、温岭、玉环。

    宁波有慈溪、余姚、奉化、宁海、象山。

    还有舟山,舟山群岛上有岱山。

    那么就从宁波开始写吧。慈溪余姚有好吃的萝卜干,还有当代文学家余秋雨先生。奉化是国民党元首蒋介石的故乡。宁海有《资治通鉴》的注释者胡三省;风骨傲然的明代大儒方孝孺;揭竿而起的农民领袖王锡桐;“左联五烈士”之一的作家柔石;一代国画大师潘天寿;抗日将领孔墉等。象山县是中国唯一活着的古渔镇。

    丽水也值得一提:“八年(625年)省丽水入括苍。大历十四年(779年),避德宗讳,改括州为处州,改括苍县为丽水县。《元和郡县志》:“丽水本名恶溪,以其湍流阻险,九十里间五十六濑,名为大恶,隋开皇中,改为丽水,皇朝因之,以为县名”。《名胜志》:“以县北七里有丽阳山,故以丽水为名”。《栝苍汇纪》:“县北七里有丽阳山,下环清溪,县名丽水以此。元至元十三年(1276年),改州为路,丽水属处州路。明代改路为府,丽水属处州府。自隋建州设县以来,丽水历为州、郡、路、府治所。”

    说说天台山。除了四川天台山等分布各省的其他二十多座天台山,浙江这一座“正宗天台山”在宁波、绍兴、金华、台州交界处。是5A级景区。“陈隋之际,智者大师(538—597年)在天台山创立了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个宗派——天台宗。唐贞元年间日本高僧最澄至国清寺求法,回国后在日本比叡山创建了日本天台宗。11世纪,高丽僧人义天至国清寺求法,又将此宗传入朝鲜,国清寺遂成为日本、朝国佛教天台宗的祖庭。建寺之年章安大师手植的“隋梅”,已有1400多岁高龄。”因此天台山有大量文物古迹,包括“历代御赐的金银器、铜铸品和丝织品,有碑刻、写经、书画,有木雕、玉饰、佛像,有中外文化交流的珍贵礼品。其中如智者大师遗物贝叶经,经陈寅恪鉴定是古印度《莎恭达罗》梵文剧本;从隋塔上取下的七方菩萨像线画碑刻;寺内磅礴飞动的王羲之“独笔鹅字”碑,寺后唐代柳公权“大中国清之寺”、宋代黄庭坚寒山子诗、米芾“秀岩”、朱熹“枕石”等摩崖石刻;元代十八罗汉楠木像,明清铜佛像,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佛国”的见证。以及为纪念唐代天文学家僧一行为编制《大衍历》至国清寺求算学的“一行到此水西流”碑,一行禅师衣冠冢等。”

    宋·释文珦在《天台山》中这样描述这座清净的佛教名山:“天台仙圣宅,隔断世间尘。春夏长留雪,峰峦半入云。溪行多病淑,樵径少逢人。欲觅诛茅地,同流傥见分。”

    天台山也是“唐诗之路”主要目的地之一。“浙东唐诗之路”主干线是从杭州经萧山进入浙东运河,到达越州上虞县,再沿曹娥江上溯剡溪,经剡县(今嵊州一带)到达天台山。典故是西施、东汉少女曹娥入江救父等等,最后到达仙风道骨的天台山。绝妙好辞为写照,丰碑千古在江湄。天台山便是佛国的终极寻访地。随意引用几首:

    李白《天台晓望》:“天台邻四明,华顶高百越。门标赤城霞,楼栖沧岛月。凭高登远览,直下见溟渤。云垂大鹏翻,波动巨鳌没。风潮争汹涌,神怪何翕忽。观奇迹无倪,好道心不歇。攀条摘朱实,服药炼金骨。安得生羽毛,千春卧蓬阙?”

    张九龄《送杨道士往天台》:“鬼谷还成道,天台去学仙。行应松子化,留与世人传。此地烟波远,何时羽驾旋。当须一把袂,城郭共依然。”

    孟浩然《寻天台山》:“吾友太乙子,餐霞卧赤城。欲寻华顶去,不惮恶溪名。歇马凭云宿,扬帆截海行。高高翠微里,遥见石梁横。”

    贯休《送僧游天台》:“囊空心亦空,城郭去腾腾。眼作么是眼,僧谁识此僧。歇隈红树久,笑看白云崩。已有天台约,深秋必共登。”

    作为云游天下传《法华经》《大乘起信论》的诗画高僧贯休,“皆精奥义,讲训且勤”,为郡太守王慥所钦重。王慥离职后,新任太守蒋瓌开洗忏戒坛,也请贯休为监坛。他长居于兰溪自己的家乡,中间有去四川传教游历,最终81岁终于兰溪。

    古代史学家这样描述贯休:“西岳高僧名贯休,孤情峭拔凌清秋。天教水墨画罗汉,魁岸古容生笔头。时捐大绢泥高壁,闭日焚香坐禅室。或然梦里见真仪,脱云袈裟点神笔。高抬节腕当空掷,窸窣毫端任狂逸。逡巡便是两三躯,不似画工虚费日。怪石安排嵌复枯。真僧列坐连跏跌。形如瘦鹤精神健,顶似伏犀头骨粗。倚松根,傍岩缝,曲录腰身长欲动。看经弟子拟闻声,瞌睡山童疑有梦。不知夏腊几多年,一手搘颐偏袒肩。口开或若供人语,身定复疑初坐禅。案有卧象低垂鼻,岸畔戏猿斜展臂。芭蕉花里刷轻红。苔藓纹中晕深翠。硬筇杖,矮松床,雪色眉毛一寸长。绳开梵夹两三片,线补纳衣千万行。林间乱叶纷纷堕,一印残香断烟火。皮穿木屐不曾拖。笋织蒲团镇长坐。休公休公,逸艺无人加,声誉喧喧遍海涯。五七字句一千首,大小篆书三十家。唐朝历历多名士,萧子云兼吴道子。苦将书画比休公,只恐当时浪生死。休公休公,始自江南来入秦。于今到蜀无交亲。诗名画手皆奇绝,觑你凡人争是人。瓦棺寺里维摩诘,舍卫城中辟支佛。若将此画比量看,总在人间为第一。”

    和日本的铃木大拙相比,也许东方佛家的神韵,在中国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