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上都知道，为了拍摄这个纪录片，你受了很多的苦。”

    “但是凭借你现在的资历，已经算是最高待遇了。明年，二级导演！正式成为副主任，等老庄退休，立刻接老庄的班。”

    “对了，上美影的事情做得不错。新的开发，由你来决定。台里会对伱进行无条件支持。”

    几乎派苏毅出去，什么时候都能弄得很顺利。

    甚至是超额完成任务。

    “已经让玄机动画公司将消息都散了出去。现在我们国家制作动画片的公司，还是太少了。上美影其实算是实力不错的，但成也体制，败也体制，现在时代变了，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全部都去了体制外——”

    苏毅笑了笑。

    胡台长理解的点头。

    随后急忙摇头。

    这话说的，什么叫做成也体制、败也体制..咳咳，自己这个身份倒是不能认同。

    “行，玄机的秦时明月剧本我大概看了，适合15岁以上的孩子，审核过了，但是一定要标注，这个标注其实对家长来说倒是挺好的——之前你说的葫芦娃新作，哪个公司没接?”

    胡台长不是没事闲的，相反很多时候都不在台里。

    但是对于苏毅的事情，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尤其是知道国际频道要播放苏毅节目的时候。

    毕竟上次的节目，是首都卫视的。

    “压力太大了，就好像八一厂导演，都不愿意接境外战争电影一样。”

    苏毅轻轻摇头，动画公司的顾虑也是如此。

    葫芦娃当时多经典？

    相信80、90后，没有不知道的吧？

    要重新制作，不说难度，压力都能压死人了！

    “没关系，慢慢来少儿频道已经在短时间之内，浴火重生了——行了，就不跟你多聊了。国影局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商量呢。”

    这苏主任，似乎比自己还忙啊！

    ·····

    总局，国影分局。

    几乎全部的人都跟苏毅打招呼。

    “苏主任！恭喜啊！这河西走廊真是精彩，我家孩子还想看第二集呢！”

    “苏主任，这次辛苦了！稀客啊！”

    不少人开着玩笑，也都知道苏毅是个大忙人。

    这纪录片一出，网络和现实都在聊汉帝国的事情。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作比较了。

    罗马和当时的汉帝国，到底谁更强盛。

    而且霍去病如果没有英年早逝，会不会将匈奴直接灭掉？

    这带来的热度居高不下，甚至是苏毅家大杂院里的邻居，都在讨论，尤其是三大爷，跟人说的脸红脖子粗的。

    反正说不过对方的时候，就说苏毅导演厉害不？

    那是听着自己讲历史长大的！

    “你们好老沈！”

    正在说话间，苏毅看到了负责审核电视剧的沈主任。

    本来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

    但是没想到的是，对方有点‘鬼鬼祟祟’的。

    这让苏毅反而有点好奇。

    “干嘛呢？看到我就跑，做了亏心事了？”

    苏毅本来是开着玩笑。

    但是没想到，老沈的脸上却出现了惭愧。

    他也没隐瞒，反正这也是自己参与不了的事情。

    “还不是新红楼梦通过审核的事情。”

    再次过审了？

    苏毅皱着眉头。

    这老沈虽然很是谨慎——在这个行业，谨慎是对的，但是看到自己，不应该这副表情。

    “这有什么的？修改了就好。我也是导演，改编是正常的，但是连四大名著都说看不上的人能拍出什么好作品？”

    四大名著的选择，并不是随意的。

    红楼梦作为最经典的一部，当初得到了教员的推崇，也是因为里面蕴含了很多道理。

    并不是单纯看的情情爱爱。

    苏毅摇摇头，虽然李绍红他们已经算是服软了。

    甚至陈昆都加入了让子弹飞的剧组——当时姜纹说了这件事，苏毅看不上的是李绍红，倒是跟陈昆、周卂这些人没仇恨。

    “是但这次人家的确是改了剧本。”

    最关键的是，铁道部门领导打了招呼。

    这句心里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别看不是一个部门的，但在他们眼中，这都是小事。

    “嗨，这么点小事你躲什么？我就这么霸道？再说我也不是领导。进不进去喝口茶？”

    苏毅客气了一句。

    “姜纹导演来半天了，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苏毅点点头，他办公室常年开门，反正里面没什么文件，就跟一个会议室差不多了。

    “久等了，刚才..文旅部门领导忽然来了，说了一会儿话。”

    苏毅带着歉意。

    “没事，知道你忙。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姜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戴着眼镜，说话也干练了不少。

    “这次你辛苦了。票房的分成，我受之有愧的。”

    苏毅应该挂名总编剧的。

    “没事，没你的话，这票房得少3亿。”

    姜纹拍摄电影不为了钱，但是也要知名度，他的梦想就是跟苏毅一样。

    拍摄的东西引人深思。

    不过这次热映的纪录片和之前那兔动画片，他倒是自愧不如的，因为这风格相差太多了，也就苏毅能够轻松驾驭了。

    “姜导演太客气了，电影成片我已经看了，很精彩。不过这周闰发拍摄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

    现在周润发还在拍摄满城呢。

    “别提了，来了之后，满城也要开始拍摄，回不来就要取消周闰发的待遇，周闰发无奈之下就要回去。后来跟我商量，不行就要替身的戏份。”

    苏毅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还真是成了替身。

    “结果呢，都要上飞机了，知道了《寄生虫》获奖金棕榈的事情.他这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后来自己申请取消了待遇。坚持拍摄完成了。”

    姜纹忍着笑。

    这部电影，可谓是让周闰发最为纠结的事情了。

    在演替身和真身之间，来回摇摆不定。

    “后来呢？就一直拍摄了？”

    苏毅也觉得有趣。

    “后来？等他机票改签之后我告诉他，其实你演不演都成。反正观众认不出来——你是不知道，化了妆之后，别说我了，发嫂都认不出来！我还开玩笑呢，晚上可别走错门咯。”

    这倒是像姜纹的说话风格。

    苏毅听得乐呵，跟姜纹坐在了沙发上。

    这家伙损人也是厉害，从来不带脏字。

    “周闰发一想也是啊。后悔的脸色铁青了几天都没变！”

    给他们这群香江演员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而且自从周闰发的事情，在圈子里面传开后，很多演员都收敛了一些。

    也真是报不上价，现在更是一心奔着先出名。

    倒是略微的改良了一下风气。

    “没错..剧组毕竟都是有经验的老演员。拍摄的很是顺利。这剧本有深度，现在拍摄完了，等着过审上映吧。打个赌，我猜5亿票房。”

    姜纹笑笑。

    五亿不少了。

    还有这么多大咖。

    国际巨星巩莉，和虽然闯荡好莱坞失败，但依然有人气的周闰发。

    国内的笑星葛由。

    姜纹兄弟，还有周芸。

    陈昆之类的也只是配角而已。

    最重要的是，还有苏毅导演！

    这可是苏毅的第二部电影。

    尽管苏毅已经不在意奖项了，但是这次肯定还能创造奇迹。

    “都这么有兴致？苏毅找你还真是够费劲的了。去央台一趟，跑空了。”

    俩人还没等说赌约，门口就传来韩三坪的声音。

    “韩董事长。”

    苏毅看了看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

    现在找苏毅的人不少，当时在拍摄纪录片的时候，害怕耽误进度，手机习惯性的静音了。

    就算是一些领导的电话，苏毅也没接。

    “一段时间没见到，又开始震惊世界了。戛纳都不去？”

    韩三坪有点无奈。

    其实西方的民众很看好苏毅，但是举办方可是气得够呛，事情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甚至差点没取消资格！

    苏毅知道，领导是来‘发脾气’的。

    也就没有多说，而是对姜纹挑了挑眼眉，姜纹也是秒懂。

    “体制内的事情我可不掺和了，当时我还被封杀过呢吃一堑长一智！”

    姜纹借口要走。

    “你回来，电影不发行了？”

    韩三坪没好气的说道。

    他这段时间因为金棕榈的事情，甚至都没睡好觉。

    不是他媚外，无比看中这个奖项。

    而是太不容易了。

    韩三坪跟苏毅、姜纹的立场又不相同。

    他最希望的就是龙国的电影腾飞！

    他们每个人都有梦想。

    苏毅已经在这个地位了，而且一开始的人设就是公益，而且做着做着，看到了太多的人和事。

    自己做的时候，感动了他人，自己同样也感触颇深。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都是为了出名。

    那么从士兵突击、满目疮痍的奶业、恶魔在人间、等着我、河西走廊这些作品，就完全触动了苏毅的内心。

    本来是文抄公。

    但世界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作品？

    有了苏毅的感情注入，早就不是单纯的穿越者为了名利了。

    他依然是公益导演，帮助庄主任，是为了培养儿童对本国文化的兴趣。

    自己一个穿越者，有了今天这个地位，还不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能有人为了美艳动人的女明星。

    有人为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和权势。

    现在的苏毅，传播龙国文化，揭露一些社会阴暗面，从根本去改变

    他知道，无论什么时代，都不能根除那些事。

    但就像是公益一样，不能帮助所有受苦受难的人家，但是不能没人去做！

    哪能事事尽如人意，只求无愧于心！

    姜纹呢？跟苏毅有点像，擅长拍摄一些讽刺类的电影，打心眼也喜欢。

    不过出发点跟苏毅不同。

    韩三坪更是纯粹。

    无论你是文艺的，还是商业的。

    文艺的：第一要素是出名，赔钱不怕！

    商业的：第一要素是赚钱，骂名不怕！

    你起码沾一样！

    所以对苏毅的一些做法是真不理解。

    《亲爱的》，免费公益电影。

    可以说，史上第一了！

    广告虽然也让他们大赚了一笔，但起码少赚一大半！

    《寄生虫》，两大奖项，亚洲只有一部勉强获奖了。

    这么牛的事情——不夸张的说，要是让那个棒子三级女明星，能去戛纳走红毯，你让她光着都愿意！

    结果呢？

    苏毅来一句：哥们拍纪录片呢，我走了拍不下去了。不能耽误进度，要不让姜纹去吧，他喜欢去。

    姜纹更能扯：奥斯卡都获奖了，算是给他们白人面子了。苏毅不去..我tm一副导演去干嘛啊？怎么介绍自己？鄙人，寄生虫副导演，导演不爱来让我来打发各位？

    韩三坪气的都快冒烟了。

    找了各种关系，总算是顺利领奖了。

    不过这59届金棕榈奖，将会变成西方人最不愿意提及的一次了

    人家光着都能去，你们硬是请不来。

    韩三坪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次从国外回来，韩三坪也是气势汹汹的。

    “韩董事长，这件事情，我考虑不周。电影该发行还是发行的。喝点茶，广州的王老吉凉茶——可不是瓶装的啊，这个更去火。”

    姜纹笑呵呵的说道。

    让子弹飞的成功拍摄，让姜纹变成了好脾气。

    估计给他两脚他都笑嘻嘻的。

    仿佛完成了毕生心愿一样。

    韩三坪听了这话，牙床子都有点疼了。

    “咣当。”

    他一来气，从身边的纸兜子里拿出一个奖杯，就往桌子上一摔。

    奥斯卡是个小金人。

    金棕榈，则是金棕榈叶。

    桌子上被无情对待的，就是这个纯金的金棕榈叶。

    姜纹嘴上说着不在乎，但还是偷瞄了几眼。

    2000年的时候，因为想要得到肯定。

    他带着《鬼子来了》去参加了戛纳。

    但是因为没有过审之前就参加，还获奖了。

    最终被禁拍五年。

    寄生虫的时候，对外挂名是副导演，对内就是打杂的，要不然寄生虫都要被审。

    这可是金棕榈啊。

    姜纹咳嗽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手指尖微微颤抖。

    说不在乎，那肯定是假的。

    但苏毅的不在乎，肯定是真的。

    “哎呦，我还以为快递回来的呢，没想到让韩董事长亲自送过来了。”

    快递？

    那保额要多少钱啊？

    韩董事长看着苏毅，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不少。

    这小子，也挺累的。

    而且这个劲儿还真他么让人又爱又恨的！

    这才是真正的霸气外露！

    姜纹仿佛没听到，缓缓将奖杯扶正。

    “苏导演，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这是对你作品的肯定。”

    姜纹钱都不那么特别看重，更别提这所谓的奖杯，但是这里面包含的意义，是他想要的。

    看到韩三坪依然没消气，姜纹打着圆场。

    面对这两个真正的大佬，他这臭脾气的人，反而开始打圆场了。

    “苏导演你是不知道这奖项有多重要啊。这有些人..有了他，就算是拍摄了一辈子烂片，依然横着走，为什么，物以稀为贵！投资商、制片人甚至觉得，不赔钱就行！”

    听到姜纹的话，韩三坪脸皮抽动了一下。

    这是阴阳陈楷歌还是阴阳他呢？

    “没有，这奖杯对我不重要，但是韩董事长亲自送回来的。还是很重要的。”

    苏毅笑了笑。

    这下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这次的纪录片不错啊，可惜啊完全可以拍摄成电影么！”

    韩三坪夸奖了一句，但还是嘟囔着说道。

    “还有姜纹，你别得意啊！陈楷歌的新电影，我还真就投了！苏毅，咱们这次可是敌人了。”

    姜纹一愣。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韩董，这..《让子弹飞》的钱都快花完了，不投资了？”

    他还以为领导生气了，出了岔子。

    “别扯淡了，三个亿都花了。还能让你吐出来？”

    韩三坪摇摇头，看向了苏毅。

    都是人情，都是世故啊！

    苏毅苦笑着将上影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纹拍摄电影的时候恨不得与世隔绝，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上影要投资？八一电影厂知道么？”

    大院里的孩子，北影一个院，八一一个院。

    一开始打的头破血流的。

    后来也精诚合作，向钱看。

    但若相对比较之下，那上影简直就是‘其他国家的势力了’。

    所以姜纹表现的还是很夸张的。

    苏毅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京圈的。

    起码在京城住吧？

    尽管有点无赖，但的确是这么个逻辑。

    比如张艺某，后来成了国师，那也是西北圈的！

    “知道，反而我们中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韩三坪有点无奈了。

    “甚至教育部都跟着掺和韩董，你们中影不能追加了？”

    姜纹忽然兴奋了起来。

    “原则上是可以，三家电影集团都是为了龙国的电影发展.不过我们中影关于战争电影的名额满了。”

    韩三坪微微皱眉。

    这件事情，他不知道。

    是出差解决领奖事情的时候签约的。

    当然，当时他也没生气。

    因为无论是华艺兄弟，还是陈楷歌，还是可以合作的。

    用姜纹刚才的话来说：有了金棕榈，可以吹一辈子，投资商和制片人，都会青睐他！

    “我回来的时候，副董事长已经签约了。陈楷歌的新作，《志愿：雄兵出击》！”

    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

    姜纹琢磨了一下。

    最终还是看向了苏毅。

    两位获得金棕榈奖的导演，分别代表着八一电影厂、中影、上影。

    这次要正面硬钢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上影、八一电影厂和教育部门投资的事。”

    立项时间，预计拍摄完毕时间，甚至是预计上映时间，都差不多！

    韩三坪苦笑一声。

    他都找了领导，想要增加投资名额。

    但是总局不同意。

    无奈之下，再次走向了对立面！

    两位金棕榈奖的导演！

    同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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