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我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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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府尹二迎惠王归

    话分两头,却说朱常润从温州城墙上起飞之时,温州府尹李庆安带着幕僚、属下追上城墙,仰望苍穹,目睹惠王朱常润乘风破空,犹如凌霄之神,心中暗自惊叹:

    “原来那京中传言,无一丝夸大之处,这惠王殿下果然能乘宝翼御空而行,非凡人也!”

    原先欲下城墙,归府衙稍作休憩之意,一扫而空。他立下决意,要在这温州城墙上等至惠王归来。

    这一等,就从那黄昏,等到天黑,从夕阳西下,等到新月高悬,李庆安仍旧守候在城墙之上。

    身旁幕僚及属下,见府尹久候不返,忍不住拿来披风,轻声劝道:“府尹大人,夜已深,何不先回府衙稍作休息?此处就由属下留守,一有消息就去禀报您”

    守卫温州北城墙的千户也加入劝说:“府尹大人,末将每过一刻钟就派一匹快马至乐清湾港口打探,相信很快就能寻得惠王踪迹,一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报。”

    李庆安挥袖断然道:“惠王殿下乘风而去,岂是凡间马匹所能追及?尔派快马去那码头打探有甚用处?

    他若归来,定然是从九天之上降临此城墙。尔等速去本官府中,让人准备一些吃食送来,本官就在此等候。”

    言罢,一阵凉风吹过,九月已入秋,城墙之上风大,李庆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思及此,李庆安转身进入城楼,走前吩咐幕僚:“尔等在此严加守望,一有惠王殿下踪迹,立即通知本官。”

    不多时,李庆安在城楼内享用仆人从家中送来的夜宵之时,忽听“咚咚咚”之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守城千户急匆匆跑来。李庆安放下碗筷,急问:“何事?惠王有何音信?”

    千户拱手回答:“府尹大人,快马汇报,惠王殿下已擒获倭寇大船,现已靠岸乐清湾港口码头。”

    李庆安闻言,立即放下碗筷,命令道:“速备马匹,本官要亲往乐清湾港口,迎接惠王殿下凯旋。”

    顷刻间,城下火把齐明,大军厉装,府尹李庆安亲自率领,护卫队伍浩浩荡荡,向乐清湾港口进发。

    ******

    那乐清湾港口之内,惠王朱常润,正于港口府衙之中临风对案而食。

    自午时起,他先从温州城驱马至乐清湾,剿灭倭寇后又折返温州城,再从城楼之上展翅飞天,追杀逃至碧波之上的倭贼,劳力之至,花去三个时辰,竟使晚膳未曾进食。

    今番抵达乐清湾港口衙门,即吩咐守将陈百户备食。他自于府衙大堂之中捧杯解酲,边食边思国事。

    食事已毕,方见门口守将陈百户踏步而入,禀报道:“惠王殿下,府尹李庆安求见。”

    朱常润心思荡然,喃喃道:“此老官儿来得甚是及时。”顿时把手中的琼浆一饮而尽,吩咐道:“请他进来。”

    片刻,府尹李庆安矫矫然走进大堂,拜倒于地,口称:“下官恭贺惠王殿下凯旋归来,殿下神通广大,着实让下官大开眼界。”

    朱常润挥手打断,道:“罢了,罢了,快快起身。来者正好,孤有事问于你。”

    李庆安起身,俯身答道:“殿下何须询问,下官必知无不言。”

    朱常润沉声道:“孤此次从俘获的倭寇口中得知,我大明藩属琉球国已于五月前被北倭国的萨摩藩所侵,此事你可知晓?”

    此时正好外边微风徐来,卷起窗纱,显露出满天繁星,犹如天地间的局势,变幻无常,令人捉摸不定。

    李庆安听闻,面色大变,心头突感不妙,思道,怎乃才走了倭寇,又得此非常之事,自己真是祸不单行!惶恐答道:“此事下官未曾听闻,恐怕倭贼欺诳殿下。”

    朱常润目视李庆安,缓缓言道:“这倭贼之言,应无虚假。他还言,琉球国王不久前被萨摩藩家主岛津家久擒至日本的骏府城及江户城,亲见了德川幕府之德川家康与征夷大将军德川秀忠。”

    李庆安瞳孔微缩,苍白的月光投下他的影子。他颤声回道:“如此详实,此事应无假言。

    然德川幕府,自朝鲜之役后,屡派使节出使朝廷,欲重修旧好,重开朝贡。朝廷虽然未允,但仍于前年赐金印封幕府将军为日本国王,此金印幕府将军未曾奉还,怎会作此逆事?”

    朱常润一拍桌子,说道:“正因朝廷拒绝恢复倭国朝贡,那倭国萨摩藩遂私起兵,攻打琉球国,想行‘李代桃僵’之计。”

    李庆安面露困惑之色,迟疑问道:“‘李代桃僵’是何意?”

    朱常润淡笑道:“就是‘李代桃僵’。自朝鲜之役后,明日贸易断绝,萨摩藩欲悄攻琉球,使我大明不察。如此,萨摩藩便可伪装为琉球国,独揽琉球朝贡大明之利,为萨摩藩解囊。”

    李庆安听罢,震惊莫名,心中波涛汹涌,未曾想到倭国萨摩藩为与大明通贸,竟设此狡计。

    他定了定神,郑重道:“既然如此,愚意与惠王殿下共同上书朝廷,揭露此事,绝不能让此獠蒙蔽朝廷,奸计得逞。”

    说道这,他停下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此事虽是萨摩藩私下所为,但是方才殿下也有言,琉球国王不久前被萨摩藩家主岛津家久擒至日本的骏府城及江户城,亲见了德川幕府之德川家康与征夷大将军德川秀忠。

    可见那倭国掌权的德川幕府也早已知晓此事,却隐瞒不报,定是与之同谋。”

    朱常润站了起来,说道:“此事不是我等分内之事,德川幕府如何想,萨摩藩如何做,皆有父皇和朝廷诸位东阁大学士去做决断,尔不必在此多费心思,直接上报就是。”

    李庆安拱手躬身行了一礼:“不错,殿下所言极是。不过,此事涉及国家大政,我想奏疏还需仔细策划,以免有所疏漏,明日一早,下官写好奏疏后带到殿下府上,与殿下过目后再送与朝廷。”

    朱常润走出港口衙门大门,摆了摆衣袖:“今日孤忙了半天,也乏了,先回去歇息了,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李庆安道:“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