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与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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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丽娟上完一节课,她叫来了班长,班长叫了一声:杨老师.丽娟看着她问:郭超同学是你一个村的,班长点头回答:是的。他家谁告诉你郭超病了请一天假,班长回答:是他爸爸,丽娟说:可这三天了还没来,我打电话他家长也不接,你知道情况吗?班长摇摇头。丽娟问:他家好找吗?班长回答:好找,大门楼老郭家。丽娟说:好,你去吧。

    丽娟下班把小新交给任婶,任婶说:你吃了饭再去办事,丽娟回答:我去去就回。丽娟骑车来到河口村,问了一个村民,大门楼老郭家在那,那个村民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第三个胡同右拐看见一个大门楼子黑门就是,丽娟说了一句:谢谢。丽娟按照指点找到了。这家门楼的确很大,山东人大平房都是这样的建造,宏伟壮观,这家人可能是闯关东的后裔,两扇大铁门,刷的黑色油漆,庄严威风。丽娟上前敲了敲门,铁门发出的动静很大,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动静,丽娟又敲门,还是没动静。这时对面的大门开了,出来一名身材很胖的中年妇女,问:你找老郭家,丽娟点头回答:是的,中年妇女问:你找他什么事?丽娟回答:我是这家孩子郭超的老师,听说他病了,我来看看。

    中年妇女左右看看,脸色显得很诡异:噢,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他家有事。丽娟问:他们不在家吗?中年妇女摇摇头,不是,是,她又看了看左右,上前小声对丽娟说:他家在办“法事”呐。丽娟没明白,问;什么法事?中年妇女声音更低地说:他家孩子确实病了,而且老有病,今天找来了大仙,在办“法事”呢,丽娟还是没明白问:什么,大仙,中年妇女回答:你可别说我说的,你也进不去,还是回吧。说完中年妇女转身回家了。丽娟晃了两下头,恍然大悟。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根本不相信现在还有人用种方式治病。他用力地敲着大门,里面好像没人一样,没有一点动静。丽娟非常生气,她来到胡同外,找到一个村民,要了村长的电话,打了过去。

    不一会村里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村长;村长问明情况,丽娟说:不过,我还没确定,另一个人村民说:我知道他家这两天就在找大仙呢,村长气的说:这个郭老三瘪犊子,说着上前用力敲门,郭老三开门。没有回音,另一个人说:我去找个梯子,不一会梯子扛来了,那个村民爬上了墙。大门从里面被打开,这时围观了很多村民,村长和丽娟走进院子。可屋里的门还是插的,村长和丽娟从窗户向里观看。

    屋里有三个人跪着,一个中年男子,是郭超的父亲,一个老太太是郭超的奶奶,一个中年妇女被一个人按着也跪在炕上,她在哭。郭超躺在炕上大嘴穿着粗气,一个男子盘腿坐在炕边,手拿抓鼓在敲打,身上穿的绿色长袍,肩上披上好几条五颜六色纱巾,头上系了一个条巾,上面叉了几小的三角旗和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羽毛,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敲打一下手鼓。一个女的盘坐在炕上,她闭着眼睛,身体摇晃着。气的村长骂道:郭老三你他妈的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砸开了。可里面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丽娟对村长说:村长,我看还是报警吧,村长刚掏出电话,那个村民忙说:那好吗,绕来绕去都是熟人,弄不好都有亲属关系。村长犹豫地看着丽娟。丽娟表情严肃的说:这种事你退一步,它就滋长一块,在这个事情上耽误了多少病情,造成多少恶果,必须得到制止。村长拨打电话报警。那个村民等不急了,拿起一个砖头把房门玻璃砸碎开了房门。一看进来人了,手拿抓鼓的人一下惊跳了起来,大叫,完了,完了,郭老三,孩子治不好了,被他们给冲了。那个村民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把他打翻在地,嘴里叫到:我他妈叫你装神弄鬼的。村长上前冲按着妇女的男人,你放手,那个男的放了手。女的扑到孩子身前把孩子扶坐起来,超儿,超儿,孩子看了看妈妈,孩子叫了一声:妈,也看到老师来了,他痴痴傻笑叫了一声:杨老师。

    丽娟上前:郭超你怎么样?郭超声音很低,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事,妈,我太渴了。我想喝凉水。好好,妈妈去取水。丽娟对村长说:找个车吧,送医院。村长点头;好,想了一下,回头老刘家有车,姓刘的马上回答,车我儿子开出去了还没回来呢,妈妈拿来了水,一边看着儿子喝水一边骂道;郭老三,你个犊子玩意,你等着,孩子没事算你命好,如果有事,我拿老鼠药全给你们毒死。郭老三没言语。丽娟拿起电话;刘哥,我在河口村麻烦您开车来一趟,我想送一个病人,刘永伟回答:好的,马上到。几分钟后刘永伟赶到,他没看任何人,他把孩子抱到了车里,妈妈和丽娟跟在后边,郭老三说了一句:他妈。妈妈回头叫到:瞧你个”嘚呵”的样,你去死去吧。这时警车也赶到了。

    医院里经确诊,孩子除了感冒外,有轻微的癫痫,而不是”鬼附身”。留院观察一天就可回去了。郭超妈一个劲地冲丽娟和刘永伟鞠躬感谢。

    刘永伟开车和丽娟回养殖场,很长一段时间丽娟在沉默,刘永伟用余光看她。快到家的时候丽娟叹了口气,哎,我们教育还没有到位,特别在农村父母更是绝对的权利,不要求更高的水平,希望他们有认知客观的能力就好。刘永伟点点头。

    丽娟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语气显得非常开心,丽娟问:妈什么事?母亲高兴的说:娟,告诉你一件好事,咱们家这一片要拆迁了,丽娟回答:是吗,那太好了,杨母接着说:还有好的呢,你家的房子也拆迁,这次要拆老大一片了,丽娟也高兴说:那可太好了,办理前您告诉我一声。杨母说:哦,对了,你有时间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送过来,你爸退休在家,让他办去,你不用操心,丽娟回答:妈,谢谢你们了,杨母忙说:不用谢,别忘了,把证件送过来,丽娟回答:好。丽娟回头看了看小新说:我们快有新房了。小新却说:妈,不去新房行吗?丽娟看看他问:住新房不好么?小新说:这地方多大呀,还有羊顶架玩。丽娟微微笑了笑。

    冯小利接到母亲的电话,在中午前赶到了家,一进家门,看到母亲急着问:妈,什么事,冯母看了一眼儿子回答:没事,就是让你回来吃饭,小利说:我晚上不就回来了吗,吃饭急啥,冯父说了一句:怎么就你事多。小利没敢言语,一看一桌子菜,他眼睛雪亮,有他最爱吃的小鸡炖松蘑,还有锅包肉。小利问:妈,到底什么日子,这么多好菜,冯母没回答看着丈夫,冯父回答:散伙饭的日子,小利刚送进嘴的松蘑瞬间没了味道,说:爸妈,你们这是干嘛?散什么伙。冯父对他说:你都三十六了,快四十的人了,还天天和父母住在一起,你不显丢人我和你妈受不了。再说,你市里早就买房了,还天天回来,你就不觉得“磕碜”。小利马上说:爸,我以后交钱不就完了,冯父回答:我和你妈不需要你的钱,就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家。

    小利低着头不吃饭,冯母一看爷俩马上就吵起来。急说:小利,你到市里房住吧,这老房子这两天动迁了,你也不能和我们租房住呀,小利想想说:那你们一起和我到市里住不就完了吗。冯母回答:早晚要分开。冯父大声说:你妈都给你把东西收拾好了,下午你就拉走,这就是让你中午回来的原因。小利急着说:我不走,冯父瞥了他一眼说:走不走你说的不算,你不搬,我就把你的东西扔出去。说完,冯父干了一杯白酒,把酒杯狠狠顿在桌子上。

    小利开着面包车拉着自己的东西,到市里的新房,他彻底被父母撵了出来。他看着四周墙壁,他觉得有寒意,因为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用车钥匙敲打着茶几,一下,两下,三下。

    许平接到康杰的电话,说晚上来家喝酒,许平对媳妇说:我说媳妇,你抓紧做菜,我到代销店买啤酒去,媳妇回了一句:快去吧,喝的还挺全呼,啤的白的,许平看了老婆一眼,媳妇忙说:好了,好了,开玩笑呢,快去吧。许平来到代销店。一进们看到还有几个人玩牌,其中还有小红帽,许平停了一下用鼻子深深吸了两口气,小李子问:怎么了,有什么味道,许平大声说:我好像走进了大森林,小红帽赶紧笑着说,我知道,我们都是“山货“,纯“山货”,我们没玩大的,小扑克,小扑克。许平对大家说:我告诉你们,那个人抓到了,哪也跑不了,他就是一个骗子,小李子问:是吗?抓到了?许平对他们说:那个人有一个外号,你们知道叫什么吗?小红帽马上问,叫什么?许平故意停顿了一下:那个人外号,叫观音手,会变牌,是一个纯骗子,小红帽脸红着说:要不他老赢钱呢,玩钱大的都有鬼,许平对他说:你们再耍钱赌博,我还打电话报警,不信你们就试一试。小李子马上回答:不能了,你放心吧,许平没等他说完,立刻回了一句:你们看着办吧,好了给我来一件啤酒。

    许平拎着啤酒往回走,到家门口,看见康杰的车,“他邹了一下眉头”。康杰已经坐在桌子旁,许平问:大杰,来喝酒还开什么车,显呗你有啊,康杰回答:不是,我是从南边过来的。许平:哦,他打开白酒,给康杰和自己倒上,康杰对许平的媳妇说:弟妹一起来吧也没外人,许平媳妇看了一眼许平,许平说:咋了,看我干啥,我地位那吗高么,来吧,你吃你的,我们哥俩喝我们的,媳妇停顿了一下回了一句:好吧,我盛饭吃饭。许平看了看康杰端起酒杯说:怎么先“走一个”,二人碰了一下杯,同时干了,许平把酒倒上。

    康杰一边吃菜一边问:你这村长当的怎么样?许平苦笑了一下:嗨,别提了,现在有几个能听村长的,有事可找你,也都是刁钻的事,开会说好的事,可会后就是不执行,不好“弄”,好的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叹了口气,来吧,再来一口。许平问康杰:你那咋样?康杰也叹了口气回答:一般,外行就是不行,对面养殖场越来越厉害了。许平笑了一下说:不过,有你俩的养殖场,我们村的养殖数量超额了,这还得谢谢你们,康杰看着窗外说:我就不明白了,“他”是哪来的“大山货”,敢一下投资那么大的数量,看看许平又问:你了解他吗?许平摇摇头回答:我真不了解,我送人的时候和他接触了一次,人说话素质很高,对了,听在那的老邢说他是以前和大志挺投缘的,想一起干养殖,他停顿一下:可来了,大志走了,他也就接着干了。康杰握了一下拳头说:挺有实力呀,许平也说了一句:手笔不小。康杰看了一眼许平媳妇,回头小声对许平说:不会是冲“她”来的吧,许平停下夹菜的筷子说:不会吧,我没看出来,许平夫妇知道康杰说的“她”是谁,夫妻俩会视了一眼。康杰说:能不能给他挤走就好了,许平声音压低一下说:你挤人家干什么,你干你的呗。康杰自己干了口酒后说:我看他就“别扭”。许平苦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许平想起了什么问:大杰,到年底了你想不想承包你那块地,为长久打算,康杰问:我那片能有多少母撂荒地和山林,许平想了想回答:大约有八百来亩。康杰又问:那对面呢?也差不多,康杰说:我要是都包下来,需要多少钱,许平回答:这个需要我们村委会开会决定,不过不会太贵,闲置那么多年了,康杰回答:让我想想,我兜里的钱也不多了,许平对他说:你就在我这装穷。康杰哼了一下鼻音说:要不,我先把对面的承包了,许平说:那是干啥,那就适得其反了,也对不起大志,我也不同意你那么干,不管谁承包,谁都不能撵对方走,你们都是我的支柱产业,不能那样。康杰嘴里嘟囔着:这他妈的,他还成了抓偷牛的英雄了。许平看他脸部表情,苦笑了一下。康杰没再多说话,喝了不少酒。

    回去后没脱衣服就睡了,他外甥把他的鞋脱了下来,把腿扶上了床。

    康杰看着老孟装牛粪,他喊了一句:老孟,老孟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来到康杰面前,这次康杰主动递给老孟一根烟,老孟赶紧说:哎,哎好好,谢谢。康杰只是想打听对面点消息,老孟,对面的粪多么,老孟想了想回答,还行,心里没敢说非常多。。康杰问:那个新来的懂养牛吗?老孟还是想了想回答:他不会吧,我没和他接触过,不过那边全是老任在管理着牛羊,他好像不过问,康杰问:那他一天天干嘛,老孟回答:不知道,我看见他老站在鱼塘边来回踱步,康杰回答: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有什么花花肠子可想的,等我急眼了把他们那片地承包了,就让他滚。

    老任急问:老孟他就是这么说的:老孟点头回答:是的,千真万确。老任一脸的气愤说的:他这人怎么会这样,哎,真是的,一天天,一出,一出的。老孟忙说:大哥,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老任点点头,放心。

    晚饭,老任老伴说:他怎么能这样呢,这是啥人呢。丽娟说:婶,说他要承包,说明他还没包,老任回答:那是,包,也需要钱呐。刘永伟看看大家说:没事先吃饭,明天我和老邢去一趟村委会,看看什么情况。有固定的牛羊棚,村里不会轻易放弃的,那样对他们会不利的。丽娟点头。

    第二天许平在村委等着老邢,看见刘永伟也来了,上前和刘永伟握了握手,请坐,老邢看了看刘永伟说:小许,我就直接问了。你说,许平回答。咱们村放在那多年的撂荒地,怎么想起来要承包呢,你们是不是看见有人在那干养殖了就想收钱了,许平忙说:大哥,不是,老邢急说:什么不是,村里以前咋不想承包的事呢?许平晃着手势:听我解释,老邢气愤地说:听什么听,还要说,被刘永伟示意拦住了,许平看了刘永伟一眼回答:这个不是刻意的,但承包土地和山林是有文件的,如果没有承包的土地,村里也要开发,或者栽树,不能老撂荒。我也说实话,村里也需要钱搞建设,

    刘永伟问:那个康杰想承包吗?许平苦笑一下回答:他都想了,可他手里没那吗多钱,所以,刘永伟接茬:许村长,我看这样,如果我们养殖场承包,你看,许平问:你们那坡地,刘永伟回答:不,对面的全算上,许平靠靠背椅回答:那得两千多亩地。刘永伟问:什么价格,哦,我看了一下按撂荒,和带石头的地应该最合理,许平翻着文件;价格不一样,这个我们得开会讨论通过才行。刘永伟说:好,我等您的消息,许平回答:行,不过,你就是承包了也不能’撵”对面的养殖场。他也是和我们村有三年合约的,刘永伟,不会,除非他自己想走。

    第二天刘永伟接到通知,经村委会研究价格在刘永伟心里的价位上高了每亩两块钱,刘永伟来到村委会,他们村委的人都在,许平说:不过这个价位您得先交三年的,不好意思,我们村确实需要钱。刘永伟看了看承包合同,这样吧,你们都在这正好,把价位每亩降下俩块,我一齐交三十年的承包费。大家想了片刻,都点头同意。刘永伟说:钱我马上就交,给我一个账号。

    钱交完,他看着许平说:你拿着承包书让她签字,因为养殖场是她的,许平看着刘永伟,投已敬佩的目光,回答:明白。

    晚上丽娟看着承包合同,她看着刘永伟说:我签了就行了,刘永伟点点头,丽娟说:可这,许平马上说:嫂子,费用三十年的都交完了,乡里已经备案了,你放心吧,丽娟想了想还是拿起笔签了字。老任长长松了口气。这下好了,看“他”还“嘚瑟”不,许平看着刘永伟严肃说:我们可说好了不能‘撵“对面的,丽娟看着许平不解,刘永伟回答:我说过,只要他想干不会出现那种情况,许平面带高兴:那好:这次谢谢你刘大哥,你可帮我们村大忙了,刘永伟回答:互利的事,老任高兴地说:许村长,今晚在这喝点我们高兴,许平说了声:谢了,我还有事改日,改日。送走许平,老任对老伴说:拿酒来,我要喝点,冲刘永伟,大兄弟,来点,刘永伟微微笑了笑,可以。老任倒上酒说:大兄弟,你也太有实力了,来,高兴,干一个。丽娟看着刘永伟不解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