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刨众神墙角
“看来我规劝不了你。”
虽然帝瑞尔与自己交谈时言笑晏晏,但实际上自己所提出的要求全都被拒绝了,眼前这位伴侣的态度可谓是强硬无比,根本就不容许自己的话语被驳斥半分。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所以没有纠正的必要。”
盘握在宝榻之上的巨龙懒洋洋道,他当然知道知错就改的道理,但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任何错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对此坚信不移。
“既然你已经坚定了决心,我也改变不了你,那我们就谈一谈其它吧。”
这时候的金龙神情终于变得认真起来,她的目光定定的盯着帝瑞尔,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迫切之色,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的孩子回来?”
“那我现在告诉你,那是一处中型物质界,那是曾经的绿龙之王维罗妮卡的领地,现在因为我拘束了维罗妮卡,让这条绿龙专心致志地改造黄昏沙漠,所以她曾经所统治的领地,现在已经陷入到了混乱中。”
“为什么?”
苏海伦再度询问道。
“当然可以,但还是一样的要求,你不得参与并且干预当地任何事物,你过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也应该是什么样子,不能有任何改变。”
同样的,诸神教会中会尽可能的招揽强大的超凡者,同时培养出借助神灵之力展示伟力的祭祀主教。
“他们还只是雏龙!”
这固然有其中一部分圣武士并不信奉任何神灵的原因,可即便是那些加入了真神教会,有具体信仰的圣武士,对此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帝瑞尔的行为即便是在色彩龙族中都称得上过分了,毕竟色彩龙族也只是弃养不养,可没有哪条龙会在雏龙期这么折腾自己的子嗣。
“在我完全掌控的领域之中,能遭遇什么生命危险?”
这是最让苏海伦难以接受的,要知道以他们的血脉阶位,可能也就只有这么一位儿子了,往后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法再孕育出第二位。
“我的祖父已经很老了,你或许考虑该让他休息一下,如果你真的需要助力,我可以帮你。”
只不过,虽然满足了其要求,但苏海伦在归来之后神情愈发不满,因为她无法理解,更不能认同。这种培育子嗣的方式,实在是太粗暴野蛮了,连色彩龙族都不如。
“我的祖父古德里安,你打算如何安排?”
底层都是如此状态,至于更高一些的贵族以及商贾阶级,对于他来说,恐怕除去畏惧外,恐怕还有憎恨以及愤怒了吧,毕竟每一次屠杀他都没有饶过他们,即便是如今,他都在支持圣武士对他们展开追杀。
生活无忧,身强体健,经济富裕,对于拥有龙血的生物而言,这都是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些,而拥有了这些之后,还有几位愿意去祭拜神灵。
“你现在应该用不上我的祖父了吧,可以让他前往绿都,暗中守护欧西里斯。”
苏海伦已经察觉到了其中所蕴含的凶险,因此她不愿意自己的祖父涉足于其中,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苏海伦的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她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敢确认,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的伴侣居然能够狠心到如此地步。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我的国度人人如龙而已。”
听到金龙的话,帝瑞尔顿时一愣,就像是后知后觉似的想起了什么,思索片刻后便道,
“你等一会儿,我看看。”
“可是那又需要多久?在此之前你都不打算让我看看自己的孩子吗?”
“欧西里斯啊!”
唯有在苦难之中,才会凝聚出最坚实的信仰,许多神灵都是坚信这一点,所以他们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压抑文明进步的步伐,让自己的信仰之地尽可能的保持愚昧。
帝瑞尔一边沟通世界树,一边解释道,但这种解释并没有安抚母龙,反而让这条伴随岁月的沉淀,实力也愈发强大的传奇龙显露出的火气越发明显。
看到如此思念子嗣的苏海伦,帝瑞尔也是无奈摇头,他的精神意识中,此刻已经倒映出了森海绿都中的情景,更看到了自己两位子嗣如今的姿态。
“我不允许,就是这么简单。”
看到帝瑞尔的神情,苏海伦的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怒色。
“你知道他们所处的是什么世界吗?”
“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又怎么会了解?”
“那自然是可以的,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见,我还没有严苛到不准你们母子相见的地步,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了如此不好的刻板印象?”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
“龙脉术士学院,教导身体中流淌龙血,具备龙脉的智慧种生物的学院,你觉得怎么样?”
他现在都懒得到下面打听,都知道自己的名声到底如何,哪怕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对于他的存在,恐怕也是畏惧多过于尊敬向往。
“没有了,我现在过去看看欧西里斯,看完我就走。”
这谁能忍?
谈不上有多好,但绝对称不上坏,因为这两小家伙已经汇聚到了一起,不再是当初刚刚被他扔进去时的孤家寡龙,他们的身畔还有一些怪物氏族跟随侍奉。
“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我想让他担任一所学院的院长。”
从长远来看,接受试炼似乎也不错,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伴侣居然表现的如此不靠谱,如果不是自己今日询问,他恐怕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儿子。
“你想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帝瑞尔具体的计划以及最终的目的,但苏海伦却能够察觉到帝瑞尔言语中所潜藏的风险。
“还会有生命危险?”
帝瑞尔不以为意道,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他的这两位孩子的确是雏龙,可他们的都不知道超越了多少龙族。
虽然给自己的子嗣安排了一场试炼,但这种试炼在帝瑞尔眼中,就是过家家级别的,自己的伴侣想要见一面,自然会安排妥当。
“所以,你是想?”
“院长?”
但没有任何一位真神教会能推广与扫盲类似的教育,更不会传播超凡之路,很简单的道理,人只有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才会思考向神灵求助。
苏海伦根本没有理会帝瑞尔的询问,只是要求道。
这不仅仅是对欧西里斯的不重视,同样也是对她的轻视,根本就没有将他们两人共同孕育的子嗣,放在心上。
任命金龙为龙脉学院的院长,借助其声望,以及他那偏向于老好人的性格特点,还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安心,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你要相信我。”
“不错的提议,但没有必要。我说过,他们的安排,你不必顾虑,他们在最多也只是受伤,绝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你想将我的祖父安排去哪里?”
苏海伦是无法容忍自己才刚刚生下的子嗣,被自己的伴侣丢到异世界,接受所谓的历练,但没办法,这位伴侣拥有的实力太强了,以至于她在教育方面没有任何话语权。
“你给欧西里斯安排了一场试炼,而且你却没有关注?他还只是雏龙!”
“什么条件?”
“我是他的母亲!”
在一些感觉自身都快被黑暗吞没,心中充满绝望的人眼中,金龙的存在简直就像黑暗中一束亮晃晃的光。
将平民成规模的转换成龙血生物,让他们拥有龙脉,这一件事情听起来似乎不错,但这会触及诸神的根本利益。
“你在这方面有什么看法,或者是建议?”
虽然只是大地精,战蜥人一类的低等怪物,但能够收纳仆从,就说明他们已经在广袤无垠的绿海中逐步站稳脚跟了,拥有一块可以稳定发展的地盘。
孱弱无力的信众,更容易收集信仰之力,真如帝瑞尔所说的人人如龙,诸神在这片土地上的信仰将遭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以金龙的名义,扩散龙脉,就像他刚刚说的,他希望自己的国度,人人如龙。
见完儿子后的苏海伦并不满足,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解决。
只不过暴君之名,在让他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就有些不顺畅了,相比于此,金龙的影响与号召力,在他的衬托之下,就显得如此光芒万丈。
“好。”
看着自己的伴侣中眼神中浮现出的隐忧,帝瑞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实际上已经做出了行动。
得到了圣武士全力支持而得以开创设立出的军事学院所录取的第一批学生,他们的身上已经出现了龙化的征兆,有许多圣武士发现了这一点,但对此却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抗拒情绪。
更不必提直接同化了绿都龙母维罗妮卡龙巢的世界树根须,如此之多的兜底保命手段,在帝瑞尔的眼中,比过家家都强不了多少,只是受些伤,又算得了什么。
苏海伦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她从未听过有哪位龙族会对自己的子嗣会有如此苛刻要求,这根本就不算是一场试炼,简直就是在将她的子嗣往绝路上逼。
按照色彩龙族的标准,可以独立自保的少年龙基本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因为苏海伦的溺爱,欧西里斯的手中更是有大量的高阶法术卷轴。
“我现在就要见欧西里斯。”
帝瑞尔语气平淡道。
帝瑞尔神情平淡的俯视着自己的金龙伴侣,
“还有什么其它的问题?”
“不准给他任何帮助,不论是任何还是间接的支援。”
金属龙族极其重视自己子嗣后代的教育,当然,这种重视程度也只是相对于色彩龙族而言,但不论怎么说,他们也是龙类中,最为看重血脉以及亲情关系的。
帝瑞尔将他所看到的一幕如数传递给苏海伦,而亲眼看到自己的子嗣,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安稳发展的一幕,这一条情绪开始失控,逐渐愤怒的母龙变得安稳下来,
“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一切,但不论是我还是我麾下的眷属,都没有太多余力去接管,所以我将希望寄托在我最优秀的两位子嗣身上,等他们征服或者说收回了我所本该拥有的领地后,他们自然就能够返回。”
即便是真的愿意信奉神灵,那么他又会信奉哪一位神灵?
这是最根本的利益冲突,诸神绝对不会做事这一切的发生,帝瑞尔先前所做的种种暴君之行,众神甚至还可以无视,但如果推广龙脉,这等于是在撬诸神的根基。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最多会受些伤,绝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将他召回来,你们可以见面,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你就回去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只要能够转化成龙裔,哪怕是最孱弱的龙脉,对于普通人而言,都能够消除平常生活中所遇到的绝大多数困难了。
虽然他所干的事情种种都有利于底层的平民,为他们搭建出了一条晋升阶梯,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很难让人不惧。
“见面可以,但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些条件。”
信仰!
苏海论眉间的鳞皱起,作为标准的金属龙,她当然见不得自己如此年幼的孩子吃苦受累,这本就不是这一年龄的龙类应该承受的。
“但他们不可能一直都是雏龙,他们会长大的。”
对于这些偏向于负面的声望,甚至还得了大陆史上第一暴君的恶名,帝瑞尔不仅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欣喜,这正是他想要的。
“我能不能直接过去?”
帝瑞尔已经展现出了,将普通凡人批量转化为龙血生物的手段,众神对于此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至少他没有看到任何反对的声音以及意见。
圣武士一视同仁,对这些龙裔学生也是一如既然,既然如此,他可以再大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