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话了，今天晚上如果没有把船租给收到，今年过冬的油米碳水这些都没有了，没有那些，我们都过不了这个冬了，许你们开春再给的话，咱哥们几个就活不下去了。”

    话说到这个点了，还如何能善了，韩老汉这时候苦着一张脸，他看了一眼看着他的刘凯，少年人也在看着韩老汉，刘凯他虽受老汉载他过江之恩，亦携他返家住宿吃饭，可当着这些恶人的脸，也不敢掏出银子金子，怕会有更大的祸端。

    “韩老汉，你捕鱼不卖，却又全部都吃了，这船租怕是不想交了吧，难怪老爷今儿说话，必须把这两个月的租金收了，不管你是卖鱼，还是卖妻卖儿，这不给你拖着了。”说话的男子的眼睛却是从韩老汉他身上瞄到了他的儿媳妇身上，但是看到饭桌上俊俏的刘凯，眼睛都亮了，他们倒也是去过城里，见识过城中人的那种讲究的服饰，可刘凯这俊俏的模样，身上讲究的服饰，他们哪见过。

    “韩老汉，你们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贵公子的？”

    “这个是刘凯刘公子，只是老汉载他过江，因错过脚，只好把刘公子带回家来住一个晚上，吃饭了明儿好赶路的。”韩老汉说了缘由，刘凯这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

    “小子蒙大爷载过江，还未付船资，可惜这一路走来，身上盘缠用的七七八八，现在身上也就这几块碎银几两，就是不知道船租一个月该多少银子。”刘凯站了起来，摸摸索索地从怀里掏出来几块碎银，加起来都不到十两，面上还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

    “小子，你还真的是好人，要是之前，一个月的船租也就五两银子，不过老爷又吩咐下来，船租得涨至十两银子一个月，你这点银子，也只够上个月的船租，这个月的也得交的，你的这些银子，不够。”灯光昏暗，可刘凯手里的碎银子闪闪发亮，他尴尬地笑笑，眨巴着眼看向韩老汉，意思他能帮的就这些了，过江吃饭住宿，他能拿出来这么多银子，已经是多了。

    “刘公子你这不是在羞辱我老汉吗，我们这么做，待你，可不是想图你的银子，家中确实是没什么存储，可怎么能收公子的钱呢！”韩老汉有点急眼了，他黝黑的脸这时更黑了，萍水相逢，他怎么能收人家这么多钱。

    “这个公子，这个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老爷说话了，船租收不上，可以准他的儿媳妇上老爷家去，他们家那个浆洗的丫头染了恶疾，如今缺一个手脚麻利的浆洗妇，正好老爷上回见过你们家的儿媳妇，正和老爷的意。”

    “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你们家的儿媳妇对老爷的眼缘，别人家的妇女，削尖了脑袋都钻不进老爷的家门，还不感谢老爷的慧眼识珠。”搁这他们来收租不是其目的，他们其实就是打着韩老汉他家的儿媳妇来着，这话说得，韩老汉一家子都气得发抖。

    原来这么几个痞子是冲着韩老汉他的儿媳妇来的，根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想要船租，他们几个说着说着，眼神就已经全部都飘到了韩老汉他的儿媳妇的身上去了，刘凯这才仔细端详着韩老汉他的儿媳妇，话说月下看美人，这昏暗的灯光下，朦胧里才显得这少妇面容姣好，难怪被他人惦记。

    穷人家说的三件宝，丑妻热炕破棉被，果然家里如果穷，还有一个漂亮的婆娘，真的就不见得是个好事，在那个年代，十二三岁嫁人的穷苦人家的女孩子，比比皆是，话说女大十八变，鬼知道会娶个什么玩意，古代的寡妇多，漂亮的寡妇更多那不是没有理由的。

    韩老汉他的儿媳妇今年其实也不过芳龄二十，虽然是有生了两个娃，可年幼时就已经嫁人，韩老汉他的儿子看起来黝黑显老，其实也不过二十来岁，比他的婆娘大了好几岁，特么地也不知道自家的媳妇越来越好看，越长大越出落，这就招来了祸端了。

    听到了这些痞子的话，韩老汉他额头上的皱褶愈加深了，这些痞子，真的就该死。

    韩老汉他的儿子自然疼爱他的婆娘，成亲也已经有好几年，他的婆娘越长越漂亮，他自然是高兴，可没想到被外人给惦记上了，当下心中怒火中烧。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的，老爷能收你们家的婆娘去做活，那是她的福气，别人想去，老爷都不要呢。”这个戴着瓜皮帽的男人，他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这一身的力气，不拿去种地劳作，却拿来欺压弱小，真浪费了他的这一身的膘，他凶神恶煞般的眼神扫过围着饭桌吃饭的韩老汉一家。

    瓜皮帽男子叫李不猛，生的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的满脸都是横肉，手下有四个啰啰，最矮还瘦的这个叫李清凡，尖嘴猴腮的却是最多坏心眼，一肚子坏水。

    李飞，李正和，李存海，这三人就长得没啥特色了，不过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是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好吃懒做，要不然也不会勾搭在一起，投在城中他们李姓老爷的门下，就会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如此这般的，韩老汉家的儿媳妇她红着脸，气的浑身发抖，她已经不是少年，已经生了一双可爱的娃娃，如今的家虽然还是穷，可村里的人不都这个样，她虽然出生农村，不识字没见过世面，可这些痞子这么说话，她能不懂吗。

    刘凯他虽然是个纨绔公子，可是他在帝都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欺男霸女的这等龌龊事他更是不会去做，在这看到了这种事，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仿佛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看样子，这些痞子也不是头回这么干了。

    刘凯想帮韩老汉，他也挺恼火的，不过这可不是帝都，他现在更不是什么刘国公家的大孙子了，一介少年而已，更不敢从自己怀里掏出更多银子，怕连自个小命都让人家给图谋了，怀壁自罪易招祸端。

    韩老汉他们全家人这时都不做声了，除了生气还能干嘛，老实巴交的渔民，一辈子都没有与别人勾心斗角的干过，在他们眼里，租船给他们的老爷就是天一般的大爷了，这些痞子根本就让他们生不出反抗的心。

    找谁去说理去，报官更是别指望了，那年代的衙门更是他们这种人连那条街都不愿意去。

    “韩老汉，话说到这个时候，你是什么个态度的，今儿你要嘛把船租给交了，要嘛就让你的儿媳妇乖乖地跟我们走，在老爷那好好地干活抵债。”

    “我们可不会在这一直看着你们装傻充愣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不能带走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那些痞子一唱一和中，两稚童中那个女娃终于知道这些痞子是想要抢她的娘了，她柳眉紧锁，奶凶奶凶地瞪着眼，用上了她自认最严厉的语气，嘟着嘴气呼呼地，两个拳头握得都发白了。

    男童他心智未开，可从姐姐那听到了这些痞子是想带走他娘，这才反应过来，于是鼓着脸瞪着眼一副无畏的样子。

    韩家的人虽然心中有火，却是无可奈何。

    韩老汉他的婆娘一把捂住了大孙女的嘴巴，却是不敢让她继续说下去，生怕惹恼了这些痞子，这些天杀的可是无恶不作，远近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

    小姑娘扒拉了她奶奶的手一下，扭着头还想说些什么，可小胳膊怎么扒拉得动死死摁在她嘴巴上的手，老太婆她低头不语，把大孙女搂在怀里。

    “我们肯定要带走你娘，再说就把你也抓走，哈哈哈。”李猛他张口狂笑，跟着他的那些小喽啰也都嘎嘎怪笑，想什么呢，这韩老汉一家子比软柿子还好捏，谁叫他们家的儿媳妇长得那么水灵，穷人家的媳妇长得好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痞子越是狂妄，韩老汉一家子的脸就越黑，刘凯端坐一旁，脑袋都想疼了都想不出一门对策，今晚这局面简直就是无解。

    刘凯他不过是一名少年，年方十五的少年，以前的他混迹于帝都，身上顶着的是个刘国公家的大孙子的身份，在帝都做任何事，可以肆无忌惮，可这才一离开家中，没了庇护，于世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任他心里怒火中烧，却是无可奈何，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无力感。

    “韩老汉，不要闷不做声，今儿不把船租给了，就让她跟着我们几个去老爷家把差给交了。”李猛脸带着狞笑，又再逼问韩老汉，眼睛却瞟去了韩老汉的儿媳妇身上去了，这娘们细皮嫩肉的，虽然已经生养了一对儿女，可这身段还是这般曼妙，少嗮太阳的少妇的一身白稚水灵，一捏保准就滴水。

    “李猛，能不能宽恕我几天，老爷那船租老汉一定给交上。”韩老汉黑着脸。

    “你聋了还是瞎了，都说了，今儿必须给。”尖脸的小喽啰李青凡嗓门尖尖，他的眼珠子乱转，不耐烦的样子有点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