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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〇章 琴棋书画频频妙

    愚者的命令是:先回铁匠大叔那里。

    于是绿鼠人拄着长长的绿色竹竿,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在最面前。

    木垚则把愚者拉到了一旁,跟在队伍后面,边走边询问有关五子棋获胜的各种细节。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木垚竟然变得如此不甘糊涂,变得这般好学起来。

    “愚哥,刚才口罩哥说的三三‘进守’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又进攻又防守的?然后你赢了,为什么他还感觉那么奇怪啊?”木垚和多数在学校玩五子棋的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听过“三三禁手”这个词。

    “‘禁手’是禁止的‘禁’,棋手的‘手’,不是前进和防守。”愚者伸出小手颠了两下,“五子棋水平到了一定阶段,用黑棋必能摆出‘双活三’,如果对手没有发现,你自然可以取胜。”

    “那怎么着?他发现了还不能取胜了?”木垚感觉连成五子就是胜利,这和对手发现没发现有什么关系呢?

    “对。实际比赛中,如果白子选手发现黑方摆出‘双活三’,或者‘双四’,或者‘三三四’,或者‘三四四’等交叉局阵想要取胜的话,就可以提出黑方犯了‘三三禁手’的规则,这样裁判会判定白方获胜。”愚者解释道。

    “那如果白方发现不了呢?”木垚问道。

    “如果黑方落子成‘三三禁手’之势,而白方没有指出,并又落一子的话,就视为白子没有发现,这时候继续,自然黑方就获胜了。”愚者答道。

    “哦——这么神奇的嘛?这是资本主义唯心论吧?”木垚无意中用上了仅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政治术语,“就跟那什么的猫似的——你看它,它就要死要活的,它才存在;你不看它,别管是死是活,就跟不存在一样。

    “可是,社会主义唯物论告诉我们:一个事物,不管我们怎么看,人家都是以固定的客观状态存在,不会以我们的观点改变而改变,这才是正解嘛。”

    “呵呵,垚兄懂得真不少。那是‘薛定谔的猫’,是量子物理,我不太懂。”愚者谦虚笑道,“就记得是讲,猫在盒子里,也许是死,也许是活,‘死’和‘生’两种状态同时存在。

    “只有我们观察它,在一瞬间,它就会向某个量子世界坍塌,要么是生,要么是死——如此才能确定它在这一时刻的真实状态……”

    “哦——”木垚已经听不懂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愚哥,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说白子发现后,黑子就算输了,是吧?”

    “对。”愚者点头道。

    “那,如果是黑子儿被逼地走成了双活三,那也算输吗?”木垚问道。

    “对,白子也确实经常这样——让黑子不得不落成‘双活三’或者‘六连以上’的局势——这时候白方就算胜了。最可恶的是,白子有五个以上连成直线也算赢;而黑子就算输——我认为这个是比较操蛋的。”愚者说道。

    “这规则,只针对黑子儿?”木垚问道。

    “只针对黑子。”愚者点头,用肯定的语气重复道。

    “那——这也太不公平了!要是这么着,黑子如果后手,那不是完全没法儿获胜了啊?”木垚愤愤不平地说道。

    “哥,你是我亲哥。你是真不懂,还是逗我呢?”愚者笑着说道,“现在黑白棋里,还有白棋先行的吗?”

    “哎?前阵子,我和那些国学班的孩子聊天,恰好谈到围棋,他们的确是说白子先行棋的啊。而且我一直以为,如果是五子棋的话,黑、白子不是随便谁先走都可以啊?”木垚不解地问道——这似乎彻底暴露了他的没文化。

    “哦,在我国古代,围棋的确是白子先行。”愚者没鄙视木垚,而是耐心讲解道,“但古代围棋,都是‘座子制’,把两黑、两白四枚棋子放在对角星的位置上——就是为了‘尽可能限制白棋先行的优势’,是为了更加公平。”

    “嗯。”木垚虽然点头,但感觉似懂非懂——不过,关于“一切都是为了公平”这点,他明白了。

    “‘座子制’虽然做到了尽量公平,但是也让围棋的开局少了很多变化——不生动,也失去很多乐趣,所以后来取消了‘座子制’。

    “可能是黑子后行了几千年,为了平衡一下‘黑子同学’的心理问题,现在才改成了‘黑子先行’的吧。”愚者笑道。

    看来,他小时候一定非常善造拟人句。

    “哦?那对白子不是又不公平了?”木垚思想稍有动摇——这也难怪,高手对弈,先行占优,实属正常。

    “对啊,所以规则有调整。围棋方面,在最后结算的时候,会有所不同——这个比较复杂,各国规则也有不小出入,我不太懂。估计就是我懂,恐怕你也没有耐心听完——因为太枯燥了,真的。”愚者实事求是地说道。

    “哦,对对,所以才有了只针对黑子的‘三三禁手’,是吧?”木垚终于想通了。

    “对嘹!”愚者如释重负——可算没有白费口舌。

    “但是我又一细想,如果是正式比赛的话,感觉用黑子先手,又有点儿吃亏。你是怎么决定果断选择黑子的呢?又是怎么发现这个‘霸格’的呢?”木垚的小脑瓜,有时候想得挺多。

    “先前独自与绿鼠人下黑白棋的时候,我也认为选择黑子吃亏,因为限制多啊。”愚者说着,进入回忆模式,“但是经过象棋的洗礼后,我开始反向思维,决定用黑子尝试一下,结果运气不错,被我大胆地试出了这个‘霸格’。其实咱们可以尽情测试,反正下棋输了也没有惩罚。嘿嘿。”

    “哦。你经过象棋的洗礼?象棋怎么给你启发了?”木垚还是更喜欢正宗象棋,因此对它的关注较多。

    “关于象棋,‘绿色’本身就是陷阱。一般人对局绿色老鼠,都会产生逆反心理,执意要自己用绿色,似乎就是不想让对方‘如愿’,这其实反而落入了它的圈套。

    “绿色老鼠正是不想让你先行棋,因为它被设定为‘如果后手,会有霸格存在’。所以,我才想到,如果用黑白棋也先手的话,没准儿也能使出一些非常规的手段,结果还真就得逞了。哈哈哈哈……”愚者说着,大笑起来。

    “果然牛比!愚哥,你这么聪明,书一定没少看吧?”木垚连赞带问地说道。

    “平时是喜欢看一些杂书。”愚者回道。

    “刚才听你唱歌不错,也懂音乐,会弹琴吧?”木垚问题有些奇怪。

    “都是瞎唱,唱着玩儿的。不过早些年的确喜欢弹吉他。”愚者自然认为“被音译为吉他”的“六弦琴”肯定属于弦乐。

    “也爱画画?”木垚的问题,越来越不着边际。

    “哟。垚兄可以啊,这也能看出来?都是随笔画一些漫画,现在天天忙着设计图纸,早放弃这个爱好了。”愚者真心认为:木垚是一个“善于观察”,且能够“洞悉人心”,并“聪明绝顶”的人。

    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目前情况来看,木垚不具备以上任何一点……

    “哥哥!你行啊!琴、棋、书、画,你是样样精通啊!”木垚问这么多不相干的,原来是想彻底了解一下愚者的多才多艺。

    “哈哈。精通可不敢当,充其量就算是‘爱好广泛’吧,也只是稍感兴趣,略微知道一点儿,而已。”愚者开心地比划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好像两指间捏着一只小蚂蚁。

    不是得意让他有些忘形了,就是木垚把他夸晕了。愚者都没有意识到并点出来——琴棋书画里的“书”,是指的“看书”么……

    老三、老四这俩人聊着天,其他人都在干嘛?

    老五“七冠历史第一”和老六“天地无量”一看就是好动分子,俩人嬉皮笑脸地一边走一边闹,也是好不快活。

    他俩的前方是大哥“河洛”,背着手,挺着胸,独自稳步走着,一身金灿灿的铠甲加上长长的黑丝绒披风,俨然一副大领导的派头。

    他的左右分别有小红和小蓝担当保镖,进行安全保护。

    为“大领导”开路的,自然就是把走迷宫的重担揽过来的“口罩侠”。

    这位二哥也是一表人才,仪态不凡——表情气定神闲,像一位下来体察民情的官员,手里拿着地图指点江山;作风却毫不含糊,又似一个了解当地情况的基层干部,轻松快速,将众人带回了武器铺。

    “老绿?你怎么这么有时间?过来找我下棋啊?”铁匠大叔一看到绿鼠人,亲切地打着招呼。

    “老公输李啊,我还下什么棋?那点儿套路都被你们摸得透透滴,可怜我一个职业七段,也赢不了程序漏洞哟。”绿鼠人苦笑道。

    “你个老家伙,我们不用点儿手段,如何能够胜你?”铁匠大叔笑道。

    “何必在意胜负?关键是体验过程……何必呢?”绿鼠人摇头道。

    “呵呵。你过程倒是快乐了,也不想想我们被你虐的时候,痛不痛苦?”铁匠大叔笑口常开。

    “我免费陪你们提高棋技,都不怕自己水平变臭,你还说三道四的?”绿鼠人苦脸依旧。

    “过程很重要,胜利也美妙。”愚者笑着打断人鼠寒暄,“如果不赢您老人家,你怎么肯再次出手相助呢?”

    “也是。说吧,来武器铺让我干什么?咳咳。”绿鼠人左手撑着竹竿,右手握拳置于尖嘴前,开始装老弱病残。

    此刻,愚者不得不进行一番心里活动——来干嘛你心里不清楚吗?除了两个任务你可以帮忙,系统赋予你任意给我们帮助的权力了吗?说着说着就装上了呢……不过,你这性格,我喜欢!

    于是配合绿鼠人,一起演戏。

    “哈哈,我一时糊涂,忘了咱们此行目的不是武器铺了。本想先行购买八种兵器,请铁匠大叔炼出稀有金属呢,结果发现容器还没有取得呢。”愚者傻笑道,“所以,咱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必须是红色光柱。走起!”

    饼子曰:

    黑白规矩也不少,三三禁手谁知道?

    吉他杂漫样样通,琴棋书画频频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