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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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天下大同

    “大狗,你家里运气真好,分到了这块地。”

    刘二哥正担着木桶挑水,路过看到刘大狗两口子站在麦地里傻乐呵,心里酸了。

    刘大狗笑道:“二哥,将军不是说过了吗,过几天组织村里修建水渠通到其他田地,到时候你们也不用跑老远挑水浇地了。”

    闻言,刘二哥感慨道:“是啊,现在可不是刘老爷那会儿啦。”

    刘大狗鬼鬼祟祟的扫一眼附近,眼看四下无人,突然问道:“二哥,你说这胡将军真是官兵吗?这几日看着怎么一点不像官老爷做派啊?”

    刘二哥轻笑一声,打趣道:“你小子莫跟我说,昨天抓阄时胡将军讲话你完全没看出来端倪。”

    刘大狗尴尬一笑:“确实是看出来一些。”

    听到二人交谈,一旁的刘大狗媳妇刘李氏明显被吓得不轻,她一个连县城都没踏足过的乡下妇人哪懂这些,惊呼道:“二哥,你,你说胡将军不是官兵?”

    可刘李氏突然想到,自己儿子昨天才加入了乡勇队,若是官府来追究还能讨到好,一脸担忧道:“当家的,咱家大奎……”

    “怕甚?”刘大狗打断道,“那帮官老爷何时为我们这些人着想过,倒是胡将军才来几天时间,咱们家就吃上了几天饱饭。”

    其实吧,刘大狗与其他人一样,老早就看出端倪。

    就从胡昱宣布废除加派、辽响、徭役、降田赋这四件事时,作为正常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这帮人就是造反的主儿。

    可以前那食不果腹的日子真不是人过得,哪怕知道他们准备造反也不怕。

    不然,他们哪愿意送上家中男丁加入那乡勇队。

    至于原因,无非是日子好过,能吃饱饭,还有他们都清楚胡昱是真心为他们好。更重要的是,他们想保住得到手的田地。

    当然,如果朝廷不加以追究,那再好不过。

    ……

    隔日。

    训练场。

    胡昱花了一天时间,登记好了麾下兵员信息。紧随其后,胡昱开始按照剧本,给手下这帮人灌输造反所具备的中心思想。

    除了准备带进空间那批人至今还安置在镇外,如各地居民都被喊来参与会议。

    胡昱站于高台上,看着下方三四千人的队伍朗声道:“知不知道你们的日子为什么过得连地主老爷家里养的一条狗都不如?你们当中可有人清楚其中原因吗?”

    一时间,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心说怎么能这么埋汰人,拿我们与狗做比较。

    不过吧,有人细细品味,刘老爷家中养的那条狗…好像吃得真比自己要好。

    “我来告诉你们。”

    胡昱一脸严色,提高嗓门道:“因为朝廷百官从不顾及底层百姓死活,他们自始至终只顾及自身利益,在庙堂之上勾心斗角。”

    “因为士绅勋贵老爷们贪婪无度,如今天灾人祸还大势兼并土地,收取底层小民难以支付的重租,逼得底层小民走投无路,逼得底层小民靠卖儿卖女才能求一条活路。”

    “因为皇宫里的那位皇帝无能,皇帝不敢拿士绅勋贵老爷们如何,只得加税于衣不蔽体的底层百姓。因为皇帝的无能,让这帮官府老爷、士绅勋贵们变本加厉,逼得各地吃不上饭的百姓揭竿而起。”

    “你们告诉我,这样的朝廷留着还有何用?”

    “你们告诉我,这种剥削你们能答应吗?”

    “哗!”

    场上,顿时沸腾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骂皇帝,这还得了。

    这是明目张胆要造反啊。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王成、徐奎、柳大丰、杨达四人心腹齐声高呼。

    这时候,又可以看到托的重要性。

    柳大丰、杨达二人加入不久,可经过与他们的主公胡昱小单间内促膝长谈后,二人早已幡然醒悟,坚定的加入了造反阵列。

    “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氛围会感染,一些人或许是因为被压抑太久,一阵高声呐喊后,在这一刻糟糕的情绪也得到宣泄。

    比如刘大狗、刘二哥等人,喊得格外卖力。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紧随其后,是数千人的群体于训练场发出一阵这响彻云霄的呐喊。

    “铛铛铛……”

    眼前的画面胡昱甚是满意,拿出铜锣敲打起来,示意现场众人安静。

    随着场上人群安静下来,胡昱神情庄严道:“你们可愿跟随我,为那些饱受剥削与压迫的底层老百姓寻求一块立锥之地?”

    “愿意!愿意!”

    这一套通俗易懂,也容易理解,都是泥腿子出身,一番话更容易让他们产生共鸣。

    “铛铛铛……”

    胡昱再次敲击铜锣,训练场上再次安静下来。

    看着台下激动万分的人群,胡昱继续朗声演讲道:“我宣布,正式成立大同军,而加入乡勇队之人,你们也正式成为大同军一员,你们将与我一道,为天下大同而奋斗。”

    何为天下大同?

    他们自然也不清楚什么是大同,众人陷入一阵迷糊。

    胡昱娓娓道来:

    “我来告诉你们,何为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就是让天底下的老百姓有衣穿,有饭吃,有房住,这是其一。”

    “其二,天下不该被乡绅、权贵阶层把持,这天下应该是万民的天下,更不应该有阶级和贵贱之分,这天下更应当人人平等……”

    “其三,天下大同是要让天底下的百姓老时有所养,幼时有所教,贫时有所依,难时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完成以上三条,即天下大同。”

    原话出自出自‘礼记·礼运’中的‘大道之行也’。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复杂的一部分胡昱不提及,进行了简化,只要他们明白天下大同的中心思想就行。

    而胡昱这套通俗易懂的思想,压根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