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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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公园酒吧

    (时间:14年6月16日)

    这是一个有室内和室外座位的酒吧,一个公园酒吧。

    其实这个酒吧不能说是在树林背后,而就是在湖边,只不过酒吧朝着湖的一侧长着一些大树。站在酒吧里,能清楚地看到湖上的月光。酒吧的另外几个方向倒确实是树林。

    这是一个月光粼粼的夜晚,我说的是湖面上的月光。

    酒吧室外座位不少,已经坐了很多人。

    若雪说:我们要不要坐一下?我快走不动了。

    娜拉说:坐在这里?不是说我们处在十面埋伏之中吗?

    海浪说:没事。该来的让它来,它来了我们再走。

    我说:可是我们没钱啊。

    娜拉说:我们不点单,就这么坐一会儿,不见得会赶我们走吧。

    海浪说:我看我们就点单,然后逃单。吃饱了,喝足了,往树林里一钻,谁还能抓住我们?

    我们都看着他。但是并没有人反驳他。

    毕竟,我们都不是死板的人。再说了,一天一夜了,我们的肚子都饿透了。

    我们在唯一空着的一张桌子那里坐下了。然后,他们都说要上厕所。我说:行,你们都去吧,我看着座位。

    我坐在面对着湖的座位上。我想:阿尔贝特和施图姆那是什么意思呢?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有什么鱼可钓的呢?如果说老将军是一条大鱼,那也已经被扔到海里去喂鱼了。难道他们知道娜拉在找爸爸?继爷爷之后,再钓爸爸?可是不对啊,娜拉的爸爸可能是他们自己人,而且是领导者中的一员。

    反正是不好理解。

    上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先生,你想点些什么?

    我说:稍等一下,他们几个人都去卫生间了。

    说完这话。我转过了身去。

    不是因为这个声音甜美,这个声音确实是甜美的,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这个声音有一种熟悉度,更重要的是,这个气味似曾相识,我说的是这个女孩子散发出来的那种美好的味道。

    我怔住了。这个女服务生也怔住了。

    我站了起来,在怔着的女服务生面前站了起来。

    我边站起来边念念有词:停车坐爱枫林晚。

    女服务生说:霜叶红于二月花。

    我和她异口同声地说:是你?

    然后我们异口异声同时地说:波历!晚亭!章程!艾晚亭!

    还记得我在地下世界初见她也就是那个叫玛丽亚娜的艾晚亭时的那段描述吗?

    下垂的头发,散发着一种红色的气味。在视觉上那也是红色的。她一脸是淡淡的斑点,衬托出她皮肤的特别透明。她说话时露出两颗虎牙。虎得不是那么厉害,换句话说,虎得还挺可爱的。

    而且她还撩了一下她的头发。那个即撩头发又撩人的习惯动作。

    如果不是有很多目光向我们这里发射过来,如果不是她两手端着一个平板电脑,我一定会一把抱住她。

    我说:弄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她说:我一直在这里啊。只不过两个月前换了工作,到这里来了。

    听着她不太有逻辑的话,我一头雾水地问她:你是说,你一直在基因河的这边?

    她说:基因河?对啊,我一直在河的这边,从来没有到河对岸去过。

    我说:难怪了。我到四区好几年了,一直在找你,可是就是找不到你。所有人都说没有听说过玛丽亚娜这个名字。

    她说:我也一直在找你。去二区的时候,我打听过,他们说波历不见了,忽然就失踪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说:太好了!简直太好了!人生总会重逢的。

    她也说:太好了!

    她说完这句“太好了”,人就呆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我。她的目光忽然变成穿越式的了。我是说,好像我忽然就变成了一块玻璃。也就是说,我从波历变成了玻璃。透明的玻璃。

    她叫了起来:是你!

    我说:怎么了?本来就是我啊。

    她说:不是你。

    我困惑地说:你这是怎么啦?

    我转过头去,我看见的是娜拉和若雪。她们应该是从卫生间回来了。

    她说:是你!一定是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装着的不是我,或者说眼睛不是对着我的,而是从我身后转到我左面来的若雪。

    若雪说:你认识我?

    晚亭说:可能你认不出我。可是我认得你。那天,几天前,你跟一个帅哥一起来的。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因为你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个帅哥。你叫安妮对不对?

    若雪说:我叫安妮?

    晚亭笑了,她笑的时候,一脸淡淡的斑点一闪一闪的,两颗小虎牙一跳一跳,有一种特殊的可爱。她说:是啊,安妮.安徒青。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吧?你等一下。

    她跑开了。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她气喘吁吁地对已经坐下的若雪说:给你。这是你的钱包。那天,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可是我注意到你了,因为你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位帅哥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痴情的女人呢。你们走后,我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了你掉在地上的钱包。我打开看了,里面有你的照片,在身份证上。没错的。里面有两张信用卡,还有其它许多卡,还有一些现金。你清点一下,我没有动过。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想,丢了钱包不会不回来找的。可是我等了好几天了了,你这才回来。回来了就好。

    若雪茫然地伸出手去,茫然的把那个钱包接了过来。她说:可是。

    她只说了“可是”,就刹车了。刹车的原因是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她抬起头来看看她左边的海浪,再看看她对面的娜拉,最后才看看我。显然,她不止挨了我一脚,应该是同时有三只脚在踢她,左面的、对面的、右面的。那两个踢脚人都展示着一脸的无辜,跟我一样的无辜。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把他们几位向晚亭做了介绍,也向他们几位介绍了晚亭。

    若雪说:你真的是那架牛航飞机上的空姐?我也在飞机上啊。

    海浪说:当然是真的了,我也在那架飞机上。可是波历不会认错的。那时候她当然不是红头发的。

    娜拉说:太好了。你就是传说中那位跟波历挤在飞机厕所里的空姐?波历跟我们讲过你的故事的。

    晚亭被其他客人叫走后,若雪说:你们是说,我可以收下这个钱包?这还是个名牌钱包呢,WL的超级限量版,全世界总数在十个以下。

    海浪说:当然了,关键是里面的钱,信用卡。这不是上帝送来的吗?以后我们可以连本带息地还给那个安妮。几倍地还她都没问题。

    娜拉说:真的是太好了,也太巧了。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填饱肚子不知道到哪里去过夜的时候,有人送来了钱包。我也差不多要相信是上帝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