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卫俊平有愤怒，却更多的是难堪，跟在江以宁面前被磨了一层脸皮没什么差别。

    一边在心里将那些暗地里搞小动作的混蛋骂了个遍，一边跟江以宁做出保证，以后一定会加倍谨慎，不会再出这种事情。

    末了，他也没有忘记下午的事儿。

    “……那下午，您，还愿意过来吗？”

    江以宁顿了两秒，还是应了。

    “去。”

    闻言，卫俊平大松一口气。

    他就害怕惹怒了这位小祖宗，将盛梅林一系的人全得罪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就更恨那些搞事的臭渠老鼠。

    为了那点苍蝇小利，竟敢直接找到江以宁的面前，是不是疯了！

    至少，也得先查一查江以宁需不需要钱吧！

    “我让人过去接您？”

    江以宁拒绝。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卫俊平不敢说什么，只说明了面试的地点和时间，便很识相地挂了电话。

    江以宁收起手机，继续往行政楼走去。

    周院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江同学，吃过早餐了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示意她坐。

    江以宁坐下来。

    “已经吃过了。”

    还想让人准备早点，招呼小姑娘的周院长只得作罢。

    “那行。”

    “先让我看看你都挑了谁？”

    江以宁将那份资料拿出来，她有意向的导师都细心贴上了标签。

    周院长看着自己准备的资料处处留下仔细阅过的痕迹，心情顿时大好。

    心血被重视，谁会不高兴？

    因为江以宁要念物数双学位，物理系和数学系都得选一位导师。

    他将江以宁挑的导师看了一遍。

    “你挑的，数学系这几位，都可以，特别是陈教授和张教授，他们经验丰富，指导方式因人而异，许多博士生给了很高的评价。”

    江以宁点点头。

    陈教授不仅是博导，也带本科生的课。

    上个学期，她上过几节，风格的确如周院长说的一般。

    当下便有了决定。

    至于物理系——

    周院长有些惊讶：

    “天体物理学？你要选这个方向？我还以为你会挑空间物理呢！”

    因为江以宁在物理系上的表现，几次都是偏向空间学，他便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

    江以宁道：

    “两者交叉点挺多的，我对天体也很感兴趣。”

    周院长想想也觉得是。

    现在的学科大多都几个分支交叉相接，没有绝对的唯一。

    何况——

    chiang擅长的，绝对不止空间物理一种。

    他掀眸打量了眼对面的女孩儿，还是没习惯将她和chiang联想起来。

    江以宁没有自动承认过，学校高层知情的，便都不约而同选择装假不知道。

    随即，将心思回落到资料上，他翻看了一下，便跟江以宁讲了他知道的导师习性。

    物院和数院虽然有不少学课交集共上，但博导方面，他知道的物院，肯定没有数院这边的多。

    不过，也足够了。

    之后周院长也跟她说了些考博的流程。

    “考研考博前都需要提前联系导师，准备简历、论文、研究计划等材料，不过，你是京大的学生，考的也是京大，材料先不用准备，跟导师沟通过后，再慢慢准备这些。”

    “咱学校的招生简章在上学期就发布过，目前还有材料审核阶段，你慢慢准备就行，毕竟你本科还没毕业，材料方面急不来，这些可以等免修考结束，我提前给你申请毕业证明。”

    本来，他还想说不等免修，直接给过。

    但太显眼也不好，只得克制下来。

    聊了大半个小时，江以宁也在心里敲定了要选择的导师，顺便向周院长请了假。

    月底要去沈城看比赛，下个月初则要参加sim的峰会，前者只需要一天，后者则不能确定时间。

    毕竟，之前的竞赛原定才半个月，结果被硬硬生拖成一个月。

    周院长摆手。

    “去吧，多久都没事儿，记得回来考试就行。”

    这要求，真的不高了。

    “……好的。”

    江以宁道了谢。

    出了行政楼，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她先去了实验楼，做了暮沉需要的试纸。

    制作方式很简单，不过，以防万一，她多做了些，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下午，暮南过来拿东西，得知她等会儿有事，要外出，他便主动申请了司机的任务。

    江以宁想了想，也没拒绝。

    三十分钟后，车子在目的地前停下。

    暮南道：

    “江小姐，你办完事后给我电话？”

    意思是，他过来接她。

    这次江以宁拒绝了。

    “不用，你去忙就好，我自己能回去。”

    暮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江以宁又道：

    “这边离学校也不太远，不用特意接送。”

    “好吧，那您小心些，有什么事打我或者东哥电话，这附近有暮氏的子公司，派人过来就一句话的事。”

    对方一片好意，江以宁接下。

    “好。”

    音协的面试点就在音协的本部进行。

    江以宁来得早了些，便没有直接往面试办公室过去，而是在音协本部转了转。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音协在四九城的办公地点。

    本部里面很热闹，刚走进去，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

    在排队的大多都是些年轻男女，乍然一看，有好些人都挺面善的。

    这些人手里还拿着简历。

    应该都是过来面试音乐展开场演唱的人。

    江以宁只看了一眼，便从旁边走了过去。

    排队的人自然也注意到她。

    江以宁的外形气质都好，那张脸，那双眼，更是招人得很。

    开场演场会挑选一男一女，她这么路过，顿时引来队伍里的女生警惕和打量。

    甚至有些眼底里带着两分敌意。

    江以宁不在意，从旁边走过去，在音协本部的几个重要功能区域转了转。

    面试快要开始前，卫俊平打了电话过来，问她还有多久能到。

    “我已经在音协里，现在过去。”

    确认人真的到场，卫俊平的心才算是放了回去。

    他笑道：

    “好的，那我们这边也准备开始了。”

    江以宁拐回面试的会场，正打算进去，这时，身后有人喊了声。

    “喂，前面的，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