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身形佝偻、头发乱蓬蓬的雷尔出现在队伍当中。

    龙耀今天的运气很好。

    雷尔也发现靠在光滑墙壁上的龙耀，打完粥水的他主动靠到龙耀身边，问道：

    “你今天吃过了吗？”

    “吃过一些小吃。味道还不错。”龙耀如实回答道，“我是特地过来向你打听一些事的。如果这是不可随便说的消息，我愿意给你报酬。”

    雷尔靠着墙角坐了下来，笑道：“别这么见外。觉得我的消息有用，请我吃顿饭就好。”

    龙耀热情地说道：“我正有此意。多亏你我才能顺利安定下来，也多亏你，我才能避免不少麻烦。只要我负担得起，你随便点。”

    “吃饭的事先放一边，说说你想要问的问题。我边吃边想。”

    雷尔将咸菜混入稀粥，大口大口送入嘴里。

    龙耀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你先前说过想要战胜他们赢得比赛，最好还是从其他地方入手。但，机甲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作为外来者，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机甲，怕在比赛时闹出笑话。

    调查之后，我才明白你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建议。我想知道怎么从五大帮派手里或其他地方弄到机甲练习。有不用机甲也能练习的方法也行。”

    雷尔将餐盘里的米粥和咸菜扫光，盘腿坐着：“这确实是个麻烦。既然你知道五大帮的存在，也该知道欠下他们的人情是一件可怕的事。

    五大帮派也会派出人手参加【赛博竞速】。如果有通过海选的人，他们还会主动找上门。利用参赛选手像你一样心理，许诺给他们好的机甲，与他们签下合同。如果他们成功拿到名次，将上交一半奖金作为租借费和维修费。

    如果他们没能拿到名次，只会从一个深渊跳向另外一个深渊。很多参加赛博竞速的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人，赛博竞速是他们的唯一希望。

    你主动找他们，主动权会在他们的手上。除非你能证明你有拔得头筹的潜力。虽然价格昂贵，但我还是推荐你去中心城区的体验馆，熟悉机甲的操作。

    那里还有虚拟现实的模拟操控。只有操控评分到达八十分以上，才允许上手操作。”

    “大概多少钱。”

    “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虚假现实上的操作大概是两百到五百一个小时，实际上手操作，应该是几千多一个小时。你也别嫌贵。这本来就是富人的特权。”

    “在这外城区能找到模拟的地方吗？”

    “就算有，恐怕也比中心城区便宜不了多少。”

    雷尔沉吟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想要熟练操控机甲需要不少时间和精力，就算你天赋异禀，也开不赢大集团的机甲。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你获胜的希望极其渺茫。你不像是急需用钱的样子，为什么要参加赛博竞速，为此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龙耀思索一会儿，如实回答道：

    “因为只要取得最后的胜利，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也会争夺那东西。”

    龙耀从牌包掏出一张卡牌：

    “就是这样的东西。这些卡牌是我们的力量源泉。我想获得最后的胜利不止是为了那一亿奖金，也是想从比赛当中获得新的卡牌作为力量。”

    雷尔反复打量龙耀手中的卡牌，说道：“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力量，就当是这样吧！我明白了，你参加比赛并想取得胜利是为了这样的卡牌。你这样的力量是怎么得到的？”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就当做是某个神明送给我的礼物。”

    “神明......神明吗？”

    雷尔抬起头，看向洁白的教堂。洁白的教堂与灰暗的街道格格不入。

    龙耀顺着雷尔的视线看过去，也远远注视着圣洁的教堂，问道：“你知道教堂中供奉着什么神明吗？我查了不少资料也没查到。你没少来这里，应该多少知道些什么吧！”

    “不清楚。我没听说过。”雷尔感慨道，“但应该是曾在这片土地生活过的神明。如果其他神明来到这片土地上，一定会掉头就走。信奉神明的人太少太少了。这里的很多奇迹都是人创造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明之上，还不如相信自己”

    没有打探到教会的情况，龙耀将视线投向舀粥的胖修女。

    雷尔说道：“别看了，他们也不可能随便告诉你。提起神明的名讳，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忌讳。”

    “这样啊......”

    龙耀挠了挠头，倍感无奈。

    教堂就在眼前，却无法深入，真叫人难受。

    赛博之城发达的科技可能源自机械之神。可没有证据，推测终究只是推测。

    难不成要半夜翻教会的围墙，悄悄潜入修女的房间，把她们抓起来刑讯逼供？

    一旦事情败露，自己还不得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现场陷入短暂沉默。

    雷尔出声打破宁静，突然开口道：“其实......实际上，我也曾经从事过虚拟现实的工作。虽然很久没有做过那东西，不能保证质量，但是应该能做出类似的训练系统。要试试吗？”

    龙耀喜出望外，“真能做出来吗？要花多长时间？”

    “只要材料足够，应该会花上个几天。能在海选前弄好。”

    “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告诉我，我去想办法！”

    “我处理垃圾时攒了不少材料，那些东西就够了。还是之前那句老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

    “谢了。”

    笑着笑着，龙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这么帮我，我该怎么感谢你？”

    雷尔低下了脑袋，叹了一口气：“原来，我是不想提起的。算了。既然提起就算了。因为很久没做，我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完成。明天起，你每天都过来吧。

    如此一来，完成那东西后，你也能第一时间使用它。感谢......还是等我真的将你需要的东西做出来后再说。”

    龙耀问道：“你没有其他联络手段吗？”

    雷尔平静地开口说道：“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只会把号码告诉值得信赖的人。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