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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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力所能及之事

    易北感觉有点累,直接坐在了大树阴影下的花坛边。抬头望去,夏季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明媚,太过明亮,以至于让现在心情郁闷的他感到讨厌。

    “要是我的能力不是什么投放记忆,是直接查看别人记忆就好了。”易小北感觉很挫败,别说什么梦想拯救世界了,现在连同伴失踪,自己都派不上一点用场。

    易北注意到天上其实看不到太阳,应该是被云层挡住了,但即便是这样,透出来的光还是尽责把所有事物都照亮了。这就是太阳啊,即便距离遥远,又有诸多限制,却依然那么耀眼。易北无意义地感叹道。

    “真有那种能力的话,听上去也挺讨厌的,像是个反派。”两人沉默了很久,易北突然回答。

    易小北干笑了几声:“也是。”

    七花小区的绿化很不错,这个小型公园建设得像模像样。时不时有人遛着狗,或是慢跑着在易北眼前经过。他们都不上班的吗?看到几个还算年轻的人,易北心想。话说今天是周几来着……高温让易北的思维有点混乱。

    “啊。”易小北突然想到些什么,“比起在这里无所事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问问这里的人,有没有看到过七花。说不定就有人看到了。我的能力也能派上用处,可以把七花的形象完美传达给他们!”难得有自己能力发光发热的地方,说得易小北都按捺不住,想立刻逮个人试试了。

    听到易小北的提议,易北觉得更累了。这种低效率的事自己已经很久没干过了。他突然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懒散的,在易小北这个时期,似乎还没有那么怠惰。这时太阳从云层后头露出了脸,彻底释放出自己的能量,让抬着头的易北觉得又热又刺眼。虽然还不到中午,但毕竟是大夏天,一直坐在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行吧,那先靠你了。我去意识世界好好思考一下。”易北放弃了对身体的操控,闭上眼,任由意识世界的自己漂浮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好,该上了。”一直在养精蓄锐的易小北给自己打了打气,立刻变得斗志满满。

    “结果一无所获么?”午饭时间,易小北走进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青椒肉丝饭。易北看到易小北问了几个人都无果后,就没再关注,专心在意识世界想着事情。

    “嗯,有几个人看到过七花,不过是在以前。”易小北用筷子把若干青椒,肉丝和饭都均匀地赶到勺子上,然后一口送进嘴里,十分满足,“基本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大部分人晚上都不出门。”

    “下午还要继续吗?”

    “继续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干。七花小区挺热闹的,养狗的人也多,我觉得很有可能有人会在遛狗时看到七花。而且我感觉我的能力有在进步,我投出去的七花应该是越来越生动了。这种一点点进步,一点点找寻真相的感觉,很不错。”在太阳下暴晒了快一小时,易小北前胸后背都是汗,但他完全不觉得累。

    “年轻真好。”

    “你也才24吧……”易小北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故作成熟些什么。

    “哦对了,得回下群里的消息。”易小北想起群里有收到任婷婷和程鑫达发来的询问,他们很关心七花的去向。易小北把上午调查的结果和之后的打算都告诉了他们俩。

    沉于山海:真可恶啊,不会跟我那次是同一批人吧?

    易城尽是北:那不是,这件事,万学姐稍微说了点后续。她说学校已经找人追查出了那些主要犯案人员的下落,虽说背后还有一些势力没能完全厘清,但起码短时间是不会再犯案了。所以七花的失踪应该和他们关系不大。

    程:你现在还在七花家附近吗?

    易城尽是北:是的

    程:那我也马上过来吧,我帮你一起在附近问问。

    沉于山海:还有我,我也要帮忙

    易城尽是北:你们不来也没事的,本来这个就希望渺茫,其实有点浪费时间

    程:那不行,副组长丢了,我们这些组员怎么能干等着?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量,反正我很闲。

    沉于山海:对,而且七花还是我救命恩人!

    程鑫达和任婷婷坚持要来帮忙,易小北也就不再劝阻,这或许也是让他们心安的方式。易小北吃完了盖浇饭,坐在店里发呆乘凉,等着两个人过来会合。没过多久,程鑫达立马到了。任婷婷稍微花了点时间,因为她住在隔壁市,好在距离还是很近的。三人稍微聊了一会儿,确定了各自寻找和询问的方向。准备出发时,任婷婷叫住他们:“你们都没带伞吧,这么热的天,在外面中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说着她从背着的帆布包里拿出三把伞,“来,你们一人一个。”

    “谢谢。”易小北率先选了那把最朴素的伞,剩下两把花花绿绿的交给老程和任婷婷吧。

    “呃,嗯,有心了。”程鑫达表情有点奇怪,但还是接过了伞。然后他在包里摸索了一番,“我也带了点东西,给,这是矿泉水。还有这是降温贴。还有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到边上的奶茶店休息会儿吧。劳逸结合很重要,别硬撑。”程鑫达严肃地说道。

    任婷婷竖了竖大拇指:“好的,会长,收到!还是会长贴心。”

    易小北点点头:“知道了,程老师。”

    程鑫达不理会这俩人的耍宝:“你们放在心上就行,那我们走吧。”

    易小北跟在程鑫达和任婷婷身后出了门。易北在心里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刚老程接过伞时表情有点古怪。”

    “是有点,是因为那个伞最花吧?”易小北看着程鑫达手里的大花伞,感觉有点好笑,任婷婷应该是把家里的伞都搜罗出来了,这个估计是她妈会用的款式,所以她自己都没选这一把。

    “我觉得不全是,你看老程的包还是鼓鼓的。”易北示意易小北关注程鑫达的背包,“我猜他也带了三把伞,看到任婷婷也拿了,没好意思说。”

    “哦,还真有可能。”易小北看到程鑫达的背包在拿了三瓶水出来后还略显沉重,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嗯,也是,毕竟他是学长会长嘛,会考虑得多也很正常。看来他要为自己的细心付出‘负重训练’的代价了。”

    只是易小北看好戏的想法没有成真,因为程鑫达是开车过来的,他说自己去放下东西,就先拐去停车场了。

    三个人精神奕奕地出发,傍晚回来时都垂头丧气的。他们中途也在店里休息会合过,所以不用问也知道,彼此还是没问到跟七花有关的线索。

    “晚上会出门,还正好看到七花并注意到他们的人,真的存在吗?”任婷婷有点沮丧,同时也再次深刻体会到自己能被及时救出来有多幸运。

    程鑫达叹了口气:“不好说,而且就算看到了,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有效信息。只不过我也想不到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快五点了,你们可以回家了。我们回去还是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吧。”易小北说。

    “嗯,好。我送你们吧?”程鑫达问道,易小北和任婷婷都摇了摇头,表示没那么顺路,可以自己回去。“而且我打算晚上再问一下,没有就先算了。”看到程鑫达和任婷婷有什么话想说,易小北立马补充,“你们就不用了,我只觉得晚上在小区公园或许能遇到有看到七花的人,我一个人就够了,小区外面的话,大晚上的,还是不要问东问西了。”

    易北说的也有道理,晚上留太多人没什么用,何况我如果不回去,任婷婷可能也不愿意走,大晚上的不安全,程鑫达思考到这一点,接受了易北的提议,决定现在回家。三人道了别,就各自离开了。

    “不过爸妈那边怎么说?”易小北匆忙做的决定,待会回去肯定没车了,不知道怎么和爸妈解释。

    “我想想,我们今天出来的借口是同学聚会,就说玩得太投入,没赶上车,决定住于书华家吧。”易北回答。在这种时候,住于书华家永远是最好的借口。

    两人本来打算逛会儿商场转换下心情,路过一家沙县,想起了之前在这吃的七花亲手做的三明治,瞬间失去了闲心。还是早点去公园蹲守吧。

    又是两小时过去,六七点的时候人挺多,只是大家都行色匆匆,没多少人愿意听易小北详细描述,甩下一句没看到过就离开了。到了七点半之后,基本没人还在小区公园晃悠了。易小北坐在长椅上,抬头只能看到不那么黑的夜空。别说星星了,今晚似乎连月亮都没有。路灯边上还有无数小虫子飞舞着,释放着自己的活力,让易小北心情更加郁闷了一点。

    到了八点,易小北一下从长椅上起身。这很可能是七花消失的时间点,所以在这个点出门的人,有见过七花的概率或许会上升那么一点,易小北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立刻打起了精神,主动寻找着在这附近经过的人。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易小北注意到有个人正牵着狗从边上走过,他脚步很轻,而且刻意在暗处行走,有点困了的易小北差点没能发现。他立刻追了上去:“你好,请等一下。”

    那人回过头,看到易小北朝自己跑来,顿时有一点慌乱,立在了原地。

    “那个你好,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住在这的朋友,前两天失踪了。所以想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你平常都会这个点来这遛狗吗?”易小北注意到眼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一点瘦弱,他牵着一只柯基,小狗看到主人停下,正在他脚下四处打转。听完易北的话,那个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回复了一句:“嗯,基本上这时候出来。”

    “啊,好的,谢谢。我朋友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生,她留长发,有时候会穿些有点夸张的小裙子。前段时间还喜欢在手里缠绷带……”易小北随便描述了几句,不过其实描述的内容并不是重点,因为他会把七花的样子完整地投放给对面。他坚持描述一些内容,是为了让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清晰的女生形象这件事更自然一点。

    “……大概就是在这个点不见的,请问最近有看到过她吗?”

    牵着柯基的男人想了想:“你说的那个女生是不是……嗯,很可爱,然后会穿些洛丽塔什么的……”

    “对!应该是她!”看来对面有注意到过七花,易小北心里燃起了希望。

    “嗯,我好像有看到她。”他推了推眼镜,拿手往远处指了指,“那个……应该就是前天,嗯……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她从那个方向出来,然后应该是往大门出去了。啊,我会注意到她是因为我基本没在这个点看到过她出门……”

    终于!居然真的有人看到过七花!易北和易小北都觉得很惊喜,也很欣慰,自己的努力不算白费。不过两人瞬间平复了心情,专心听对面的男子讲述,毕竟只是看到并没有用,要有有效信息才好。

    “还有就是我以往偶尔看到她都是一个人,那天她是跟着四个人一起出去的……”

    和监控室的管理员说的一样!“请问,你有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吗?还有去的什么方向?”

    “方向真不知道,就只看到他们出大门,抱歉……长相我有看到,一共是三男一女,男的有个很壮,看上去像保镖一样,另一个女的,戴着眼镜,看上去比较知性。剩下两个男的印象不深了,有一个好像挺年轻的,也还挺帅的……你说的朋友,就跟在他们后面。”

    “她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那人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感觉挺正常的,就是他们都没人说话。”

    “还有别的发现吗?比如,你的印象之类的,是猜测也没关系。”只是这些信息的话,似乎还是没什么帮助。易小北有点失望。

    “嗯……我前面也说了,那个壮的男的像是保镖,女的就特别像秘书,穿得也很正式,所以剩下两个男的,我猜那个帅的是老板,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富家公子。而且他们应该不住这,从没见到过。噢,他们是开车走的。”那人顿了很久,“应该就这些了,我也没能看得很仔细。”

    “好的,谢谢你,已经很仔细了。这些对我很有帮助!”又随意问了几句,知道眼前的人应该没有更多信息了,易小北向他诚挚道谢并道了别。

    “怎么样,有头绪吗?”易小北询问易北的意见。他们决定离开小区。刚才的目击情报已经很多了,再问到其他人也很难得到其他更有用的信息,所以没有必要继续在这花时间了。

    “我想想……有钱人,一群灵能力者,不属于这个小区的人,特地过来带走七花。七花没有联系我们,而且他们有意删除了监控,为的是不留痕迹,说明七花一定不是自愿的。他们运用了某种可以控制别人的灵能力,才能让七花没有挣扎和恐惧,心甘情愿跟着他们走。而七花本身灵能力并不弱,也就是说他们的灵能力比七花还要强。所以应该是一个和灵能力牵扯很深的组织,甚至说是公司。”夏日夜晚的大街上,吹过一阵晚风,让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易北二人精神为之一振。得益于它的帮助,易北感觉头脑清晰了很多,白天找到的所有线索也都串联在了一起。远处商场前的大街上各种招牌的霓虹灯闪烁交错,让人眼花缭乱,在那之中走动的行人更是增添了不少热闹,也和小区幽静的公园形成了强烈反差。热闹的商场蕴藏着无数的信息和情感,但却容易让人迷失其中,不知该往哪去。而易北眼前简单的马路、路灯和灯下普通的植物,却能延伸出一条明确的方向。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这个结论好像没什么用吧。”易小北有点疑惑。

    “嗯,但起码有了方向,我没有那么了解灵能力的世界,但这样的组织应该不会太多吧?而且他们还需要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知道七花是特别的存在。我想这也是他们带走七花的动机。”

    “灵教?”

    “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灵教曾经就在清洁阿姨的推荐下邀请过七花。但我觉得大概率不是他们。一个是想不出他们这么行事的必要,还有就是在我们所知的事中,七花也并没有向他们展示过自己的能力。当然,毕竟我们跟他们的布教人有过直接接触,还是需要调查一下的。”

    “——我眼下最想求证的,是贝纳姆建筑公司。”易北直接说出了自己思考过后的结论。

    “贝纳姆……是我们去拿文件那次?如果七花没有在私下到处展示灵能力,那一次确实就是她的能力第一次暴露在大众眼前。不过白天也说了,那一次有好多人看到了吧?”易小北觉得这个猜测有一定道理。

    “联系一下有钱人这点,我觉得当时的路人就不需要考虑,这个带走七花的人作为路人正好经过目击,这种事概率太小,而且真发生了我们也无从入手,索性直接排除。那需要怀疑的对象就只剩和这个公司有联系的有钱人,前面也说了,他们的灵能力不一般,所以我觉得普通的高层也不需要考虑,他的权势一定高到足以让他提前知道许多消息,并能聚集很多灵能力的优秀人才——”

    “所以就是总经理级别的?而且他会有个二十几岁的公子哥?”易小北理解了易北的意思。

    “对,当然也有可能是助理之类的,不过我觉得还是选择相信刚才那个小哥的证言。气质这个东西确实是会无意流露出来的。”易北完全确定了自己调查的方向,“手机还有电吗?”

    易小北摇摇头:“见底了。我们得去战斗过的老地方了。”

    “……唉,行吧。想到那天晚上,我的脖子还会酸痛。”

    易北和易小北回到了他们永远的家——网咖。既能便宜解决住宿问题,又能查资料,还能给手机充个电,可谓一箭三雕。

    “贝纳姆建筑公司,我看看……”易北在网上检索这个公司的相关资料,但很遗憾,这个公司并不算大,除了公开的一些法人信息外,完全找不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搜了这个法人的名字,也没出现什么结果,那更别提要如何知道这个老板是不是有个年轻儿子了。

    “明天直接去那边问问?”易小北提议。

    “倒也行,这种规模的公司,对于老板的事,一般员工应该也会知道不少。不过我们不是汪一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配合。”易北一边思考着,一边手控制着鼠标不停下滑,但还是一无所获。

    易城尽是北:@所有人,你们知道贝纳姆建筑公司有关的消息吗

    易北在和于书华黄成的三人小群里发了消息,实际他问的是于书华,说好听点,他是个万事通,什么事都喜欢听一听评一评。或许他那边会有什么情报。

    无名影侍:你要知道这干啥?你想换工作了?

    易城尽是北:有些事要调查下

    无名影侍:可以啊,瞒着兄弟们接秘密任务?是清北那边的?

    易北懒得跟他解释七花的事,表示没什么关系,让他有话快说。

    无名影侍:贝纳姆……之前有个主管被打伤,是他家来着吧?事还闹挺大的

    易城尽是北:那个我知道。还是你有什么内幕消息?

    无名影侍:那倒没有,我只知道那些发起抗议的人,事后都很后悔,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冲动

    那是有灵能力的影响,易小北默默想道。不过他们依然懒得跟于书华解释,跟于书华聊天要注意不要发散太多,不然话题很容易被带偏。

    易城尽是北:你了解他们老板的事吗?或者有什么八卦

    无名影侍:老板?不认识。他们公司虽然不算太小,但也没什么值得八卦的

    无名影侍:哦我想起来一件事,他们家,之前是有人说,实际是林九化工旗下的,关系密切,不过从明面上看不出来,也没被证实

    林九化工?这名字是不是在哪听过?易小北觉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易北也觉得熟悉,重复念了几次后想到了什么:“林九化工……哦哦,是那个吧?我们之前抓那两个诈骗犯时候,地下层遇到的。”

    易小北恍然大悟:“哦,那个讨人厌的富哥?他好像就是林九化工的来着。等下,大公司的公子哥,他还有灵能力……”易小北此刻有一种从千万把中钥匙选出了恰好很合适的一把并立刻听到了清脆的开锁声般的愉悦。

    “这可太巧了,这么多巧合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嫌疑人,我觉得如果他不是犯人,也太对不起观众了。”易北也和易小北想的一样,这个林九化工的公子哥,很可能就是带走七花的那个人。

    “要直接去找他吗?他还在那个地下吗?”

    “先等等,我找下有没有信息。”易北翻了翻聊天记录,“有了,名字叫林希飞。”易北把林希飞的名字搜索了一遍,但没有找到相关消息。看来对方虽然是大公司的少爷,但并没有抛头露面。

    “要问问夏芃吗?”易小北提议。

    “嗯,不过夏芃应该也不会知道多少,我记得之前方知晴说会去调查一下,问问他吧。”易北向方知晴说明了情况,发送了消息。但等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应。另一边夏芃也是迟迟没有回音。

    “他们应该又在忙吧,毕竟最近那么多事。”易小北叹了口气。

    “那我们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再看看,如果还是没回……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两个人都已经很累了。他们靠在不怎么舒服的沙发背上休息。但很多时候过度的劳累反而会让人难以入睡,再加上因为出了一天汗,身上并不怎么舒服,各种因素都让两人迟迟不能睡着,只能各自想着事情,对抗着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