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启明之星:找寻没有未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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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千秋仇怨

    不知名的力量伴随着一块巨大的陨石先后从世界之外袭来,一时间那股力量覆盖了整片天地,但凡是接触到它的人族无一幸免或是重病,或是死亡。在人类中只有极少数能够承载那股力量,为了拯救即将灭亡的同族,他们利用那股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制造出了数十件名为“猎器”的至高之物,而“启明星”,正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件。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但正是依靠“启明星”,他们才能将当时濒临毁灭的种族推回了正轨。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久之后,强盛了数千年的古帝国仍是轰然倒塌,从而开启了长达百年的乱世。

    不过虽然灭亡的命运得以改变,但伴随着人类数量的急剧衰减,他们的地位更是急转直下。各个种族占地为王,将凯斯罗尔大陆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块儿,导致战火不断,生灵涂炭。一时间各个种族的英雄豪杰不断涌现,相互之间的隔阂也在一天天的扩大,可就在这时,古帝国所埋下的恶种再一次生根发芽。就像是神明不愿他们的造物就此仇视,那颗无比硕大的陨石经过漫长的旅行竟在此刻落下,不偏不倚的沉入了大海没有造成任何实际性的损伤。而与这颗陨石相伴而来的,便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种族——魔族。

    魔族的到来给这个世界又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的他们凭借对魔素的超强适应力,以及对魔物所展现的控制力,竟先后打下了凯斯罗尔大量的土地。被逼无奈,各族首领出面协商一同签订了“亚尔姆芙条约”决定一致对外,而这场长达数百年的战争也被称为“净魔世战”。

    此战过后魔族不敌退回到大陆另一边,而在休战期间魔族内部的三个魔王又因意见不合分出三派,分别是主和的“星夜阁”,主战的“魔廷”与作为监督保持中立的“魔宫”,从那以后三派相互制约,而凯斯罗尔大陆上的各族也暂时归于了和平,虽然也是及其短暂就是了……

    世人皆厌恶魔族,但人们永远不会去想是不是所有魔族都喜杀戮,反而是自视最高的人族勾心斗角,内斗不断,无数人因战火流离失所,每年光是内战的死伤就已远超“净魔世战”,就连今日所见所闻也仿佛家常便饭,就算将他们铲除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生生不息。起初,闫风还会出手,但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人类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

    不再去想这些闫风重新打起精神,在回到城内的第一时间他便找到了那位斥候,并将他所探到的消息告知给了那仅存的冒险者。

    “下次再组建队伍时记住不要乱跑,先调查好任务的相关信息再做行动……带着你队友的心意好好活下去吧。”

    “啊……多谢你了老哥……”

    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起初彦风并没有在意,但令其没想到的是,那一面,竟是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就在将消息带回的第二天,彦风与往常一样再次路过城门口,见那位斥候已经离开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只认为他是去寻找新的生活了。可在即将迈出城门之时,墙边的一张告示却在无意间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往日里对这些东西他毫不感冒,可唯独这一次却不知为何,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吸引着他为其驻足,凑近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位年仅21岁的斥候在队伍“石中剑”遭强盗暗算团灭后,在岭林附近跳海自杀”。

    就在这时,前世的记忆闪回脑中,有些时间线自己并未遇到他,而有些时间线则与现在别无二致,他终究没有等到他的队友。一时间闫风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一丝怜悯,明明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明明对方只有区区3阶,却能够闯入闫风那早已将对人类所有情感封闭的内心。此时他第一次觉得“人类”这种生物竟如此脆弱,明明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明明有着光明的未来,却因为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而轻易舍弃了生命,舍弃了闫风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

    “既然拿人手短,就再帮他一次好了。”

    或许是出于一丝丝的愧疚,又或许真的只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闫风顺着上次走过的路径再次来到了那个洞窟,只见那几匹迅狼此时正蹲伏在门前,而它们颈部赫然套着奴隶项圈。毫无疑问这正是他们用以钓鱼的鱼钩,至于鱼饵的那些采集任务,估计也是他们派人安排的,这始终是冒险者公会的一大弊病,毕竟委托这种东西虽然可以验明真伪,但过程中发生的变故却是无法预知的。想到这里他无奈的抿了抿嘴,这些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不过这里仍还有这自己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闫风拎起长伞,径直穿过树丛暴露在了对方眼前。

    “呜…………”

    就在闫风走出树丛的一瞬间,迅狼瞬间就感知到有人进入了他们的领地,突如其来的低吼声直接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循着他们警戒的方向望去,直见一个少年正一副微笑的表情看向这里。正当他们以为又是一个白痴羊入虎口的时候,却发现下一秒,刚刚还站在那里的那个少年竟直接不翼而飞,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感觉便从胸前传来,甚至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再向前看去时,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迅狼小队不知何时竟也已全部被歼灭殆尽。

    猩红色的液体随着伞刃的抽出缓缓流出,伴随着躯体倒下,闫风的头发也不知何时已经由白转黑。先前的“无色”只是他的伪装,当其卸下的那一刻,便是魔王之子降临之时,那所掩埋的不仅是真相,还有令人恐惧的力量。至于接下来,便是故事开始时所发生的事情了。

    恶魔深入,痛苦的哀嚎声传递在墙壁间的每一个角落。曾有人试图反抗,但很快他的身体便融入了这片土地……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人能伤到他的分毫,这场虐杀就像是某个满级大佬回到了新手村一样令人绝望,却又无可奈何。但与此同时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以他们的实力绝对不足以驯服迅狼,更无法在中心区域站稳脚跟,他们背后绝对还藏着更为强大的黑手,而那,才是真正需要拔出的病根。

    “为什么,为什么魔族会在这种地方……”

    “我就问一遍,你们老大在哪里?”

    “嚎…嚎哭山脉……朽骨村……”

    …………

    将山贼剿灭的几天之后,经过漫长的旅程,那摸淡雅的白色出现在了灰暗、单调且常年被阴霾所笼罩的山谷中显得格格不入。虽然这里还不算嚎哭山脉的深处,但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死雾”在空气中弥漫①,即使还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不详且阴冷的死亡气息。

    这座山脉与其他普通的山脉有着天差地别不同,在这里,你甚至找不到一丝生命存在过的痕迹。灰暗的色调,光秃秃的石头坪,偶尔还会看到一些不知名的金属造物埋葬在山体之中腐坏凋零。可即使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依然有人在这里落地扎根,朽骨村正是其中之一。虽然只是拥有几十号人的小村子,但要知道,这里位置偏僻,想要活下去的人自然都不会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居民,再加上这里入口是狭长且盘旋的山路,而其余三面环山,有着易守难攻的天然地理优势,即便是军队过来也得苦战一番。

    “不得不说这地方找的还真不错啊。”

    他顺着山谷向下看,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着自己。就在不久之前,闫风也只是听说过这里仅此而已,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亲自会一会这颗恶名昭著的毒瘤。刚刚虽然说到军队很难将其剿灭,但并不代表着就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只要有一位强大到能够以一敌百的九阶人物愿意出手,那么即便拥有再好的地势,即便拥有再多的防备,那么所做的一切就全部变成了无用功,这也是这个世界蛮不讲理的地方。

    阶数,就代表着实力。虽然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不同,有的人生来就拥有强大的天生被动,有的人却没有得到丝毫上天的垂怜,可即便如此,通过努力而达到顶峰的人也绝不在少数。就像是凯斯罗尔新帝国的开国领袖卡里姆斯一世,仅凭借着数千人族的军队,利用计谋,却战胜了拥有数万守军的第二帝国。而他本人原本则只是个没有任何天生被动的农民,在那个时代下他们的地位与奴隶可以说是别无二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思考如何减轻族人的压力时,机缘巧合下他却发现了魔素的利用方法,这一下就像是原始人首次取得火种,世界,注定要开始新的变革。

    他夜以继日研究着这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并将其使用的方法教给了其他被奴役的同胞,随后一传十,十传百,人类历史上第一支能够使用魔法的军队就此诞生。凭借着一双发现机会的眼睛,再附以持之以恒的努力,一阶农民到最后既可以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也可以翻身做主成为了人人歌颂的英雄,这一切,绝不是一句“因为天赋”就能够做到的。

    自那之后,动荡的尘埃逐渐落地,世界的运转开始稳定。有关力量的事情也被和平中的人们一点点的洞悉,无数的强者开始浮现,魔法的使用也开始普及,而阶数,便是衡量使用者水平的方法。无论是体术还是魔法,每高一阶,所需提升的实力就要更高一分②,一到三阶与常人无异,而六阶,则是一道迈入强者世界的分水岭。不知为何,在实力达到一个界限时,其本质便会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

    就像体术,达到六阶之时,只感觉体力就像溪流般连绵不绝,就连肉身强度也突飞猛进,普通的金属兵器再也无法伤其分毫。而当魔法达到六阶之时,则可以做到魔力化形,将无形的魔素呈以具体的形态,依靠这一能力,世界的发展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等达到八阶之时,就已经算是世界上少有的强者,而九阶,则与其有着整整两倍的实力差距,这也是为何九阶的人物也被人们称呼为“破格者”的原因。达到这个境界,数量就显得不再重要,而历史上也确实有过以一人之力拦住千军万马的实例,这也是日后为何会有“亚尔姆芙条约”的最根本原因。

    这是唯一一份各国,乃至各个大陆全都出奇统一签订了的一份条约,在无战事或对自身无威胁的前提下,禁止各国9阶使用能够威胁到他人或环境的能力,除此之外还有众多关于犯罪以及影响力的限制。

    或许会有人想问,明明实力已经达到了世界顶峰,那些人为何会无一例外的遵守这种对他们毫无益处的条约。那是因为这份条约的提出者正是公认世界最强,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缔造者和冠名者集于一身的——世界树本身,亚尔姆芙。她的存在就像是传说一般,更是无数人内心的向往,同时还是从古至今存在过唯一的一位十阶。以她的地位来说,即使被称为“神明”也不为过①,就算现存所有的九阶加在一起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不过自从她为条约施加过刻印以后,世间便再无她的消息,即使是精灵,也对此事闭口不谈。不过即便如此,这则由她提出的公约没有一人敢去质疑,就算有,也会被其他人视为异类,群起而攻之。

    至于为何会说到这些,那是因为,闫风,正是“破格者”之一,这也是为何他会有勇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前不久,闫风还一直以为自己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但就在重生以后第一次去更新数值时,却发现,自己竟在这一世变成了世间罕有的九阶强者。就在其纳闷之际,他找到了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一个名为“莫古祖的轮回”的全新被动。前几世中闫风很确信自己并没有这个技能,现在却凭借这个技能自己达到了梦寐以求的世界之峰,但这种别人强塞给自己的强大并没有带给其一丝自豪感,反而令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荒芜寂寥的山崖之下,一座环谷而立的村庄隐匿其中。许多忙碌的身影在余晖的照映下进进出出,给这灰暗的画卷中增添了一抹生机。他们之间亦有全副武装的匪徒,也有脚下戴着镣铐、脖颈处挂着项圈、背后甚至背着几十公斤重的物资面黄肌瘦的奴仆。这个世界虽然拥有魔法这种外挂级的能力存在,但大多数人却与其没有什么关联,所以很多国家都没有制止奴隶制度的存在,更别提一个隐匿于山谷中的土匪村落了。

    村庄对面数百米之上一个延出的断崖,闫风翘着腿惬意的坐在崖边正打量着村内的一举一动。虽说以他的实力直接像个莽夫一样闯进去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但对于他来讲多收集一些有利的情报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说起来,总觉得这里有些印象啊”

    就在来到这里以后,前世的记忆再次涌入,虽然并不清晰,但却能够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绝对来过这里。可能不是为了同一件事,但能到这里办的事情绝不会是因为什么委托…一股不祥的感觉蔓延在那团回忆周围,或许那正是自己的死因也说不定,毕竟这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警示”周围。

    不去再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直到目前为止,这里看上去也就跟普通的匪寨相差不多,可能是因为地势的原因,甚至就连村内的防御系统也非常简陋。村门前的山坳里有两座哨所,通过感知魔法能够察觉到那并不只是一个摆设。而村子外围整个由两三人高的木墙包围,墙后还有几个附着了魔法刻印的箭塔虎视眈眈,单从刻印来观察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并且刻印本身也十分粗糙①,看样子他们虽然有阶数较高的魔法师,但也只是些“野鸡”之辈不足挂齿。

    伴着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紧随而至一朵朵的火焰重新点亮了整个村落。直到彻底步入黑夜,闫风才微微有些行动的打算。拜火把所赐,比起白天似乎侦查工作反而轻松了不少,巡逻的人数,岗哨的位置从上方看去一目了然,或许他们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敢冒着生命风险踏入“生命的禁地”,毕竟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即使是身为生物的顶点——龙族,也曾有不自量力的家伙在那里陨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