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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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思虑

    在寒冷的夜风中,三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老板带头,顾凡略微落后一步,而明月则在中间,步伐轻快,尽管刚刚与街头艺人的惊喜相遇让她依依不舍,但对即将享用的红烧肉满怀期待。

    “叮咚——”明月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她的闺蜜小红打来的。她赶紧接起电话,嘴角挂着笑意:“喂,小红,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明月,你太低估你闺蜜我的情报网络了!快告诉我,李辰长得真的那么帅吗?你们说了些什么?”小红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她也在场一般。

    明月转过身,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当然帅啦!你不知道,他对我笑了,还邀请我参加明天的邮轮party呢!”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生怕被旁边的顾凡和老板听到。

    小红尖叫一声:“天啊,你太幸运了!你一定要好好准备,穿得漂漂亮亮的,把握机会哦!”

    “嗯,我知道了。等我回家再给你细说。”明月边说边看了看前方的老板和顾凡,生怕他们听到自己的谈话内容。

    挂断电话后,明月加快了脚步,赶上前面的老板和顾凡。三人很快回到了面馆,那里暖黄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

    老板一进门就直奔厨房,开始准备晚饭。顾凡也不甘落后,卷起袖子帮忙。厨房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切菜声和“滋滋”的炒菜声,这些拟声细节让整个空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明月坐在客厅的小圆桌旁,她拿出作业本准备做作业,偶尔抬头望向忙碌的厨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老板和顾凡的默契配合,以及他们做菜时不时交换的笑声和对话,让明月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家的温暖。

    “顾凡,把酱油递给我。”老板伸手不见酱油瓶,没有回头就直接开口。

    顾凡立刻反应过来,轻巧地将酱油递到老板手中,两人的动作流畅配合得恰到好处。

    随着晚饭准备的进展,厨房里飘出了更加浓郁的香味,明月不时被这香味吸引,放下手中的笔,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

    终于,一桌丰盛的晚餐准备好了,老板高声宣布:“好啦,来吃饭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

    随着晚饭正式开始,温暖的灯光下,三人围坐在木制的餐桌旁,空气中弥漫着各式佳肴的香气。明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那肉质软烂、满口生香的感觉让她不禁“嗯”了一声,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老板看着明月吃得高兴,心中的快乐溢于言表,他用勺子轻轻敲打着碗边,发出“叮叮咚咚”的和谐声响,这个动作引起了明月的注意,她抬头望向老板。

    “明月,明年你就要上大学了。”老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打破了餐桌上的轻松气氛,“你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特别是感情的事,不要太早涉足。”

    顾凡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在明月和老板之间转换,虽然没有出声,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明月的关心和对老板话语的赞同。

    明月听着老板的嘱咐,开始有些不耐烦。她挥动着筷子,不小心碰到了碗边,发出了“叮当”的声响,显然是情绪的一种无意识表达。

    “知道了,爸,你每次都说。”明月有些无奈地回应,虽然她知道老板是为她好,但此刻她更想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感觉,而不是被重复的忠告打扰。

    老板见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放慢了筷子的动作,然后转变话题:“好吧,好吧,吃饭吃饭,今天的红烧肉不错吧?”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顾凡也微微一笑,终于开口:“是啊,今天的确特别好吃。”他的声音平和,仿佛在无形中缓和了父女间的小小尴尬。

    明月突然转移话题,她好奇地看向顾凡:“小凡,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顾凡微微一顿,放下筷子,淡淡地回答:“我没有家。我是一个孤儿,年轻的时候,父母在一场车祸中都去世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有些沉重,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老板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然后轻声安慰顾凡:“小凡,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一直都是我们家的一部分。”

    明月想要继续询问,但被老板的一瞥打断。老板轻轻地给明月打了一个暗号,意思是“不要再问了,不礼貌。”明月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顾凡的伤心事,便闭上了嘴,不再追问。

    晚饭后,厨房里的声音渐渐平息,只剩下微弱的灯光和三人轻柔的交谈声。明月收拾着桌子,偶然间抬头看向顾凡,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关切。

    “小凡,你喜欢音乐吗?”明月轻声问道,她的手中拿着碗筷,轻轻放在水槽里,“咔嚓”一声轻响,碗碟轻触水面,发出细微的声音。

    顾凡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喜欢啊,音乐对我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明月眼睛一亮,继续追问:“那你喜欢顾凡那个流量明星吗?之前超级火的,可惜出事了退出了娱乐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同时也充满了对那位明星的好奇。

    顾凡的表情微微一僵,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苦笑着自嘲道:“他也许并没有那么完美,还是一个烂人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明月没能察觉到顾凡话语中的深层意义,只是感到有些意外:“哎呀,怎么会呢?那么多人喜欢他,他的歌我也听过,觉得特别好听。”

    顾凡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身继续帮忙清洗碗筷,水流声“哗哗”响起,与他心中的波澜不期而遇。明月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顾凡专注的背影,便没有再追问。

    老板突然脸色微变,轻轻捂住了膝盖。“啊,这老寒腿又犯了。”他低声嘟囔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老板缓缓站直身体,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是寒冷天气对他多年旧疾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顾凡和明月注意到了老板的异常,两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去关切地询问。“爸,您没事吧?”明月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老板强笑着摆摆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痛苦,“没事,没事,就是老毛病了。我上楼休息一会儿就好。”说着,他缓慢而小心地向楼梯走去,每迈出一步,都似乎需要格外的努力。

    顾凡急忙上前,想要搀扶老板,“我扶您上去吧,天气冷,得小心。”

    老板却坚持要自己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自语:“这老伴儿,一到冬天就这样,真是够呛。”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一丝幽默,似乎试图以轻松的方式减轻周围人的担心。

    顾凡和明月相视一眼,眼中满是不放心,但知道老板的性格,不愿接受太多帮助,便没有强行搀扶,只能在后面跟着,确保他安全上楼。

    老板每走一步,楼梯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嘎”声,似乎在为他的坚强和独立作证。到了楼梯转角,他停下来,轻轻揉了揉膝盖,又是一声轻叹,“老了,身体就是麻烦。”然后继续缓缓向楼上走去。

    到达楼上后,老板转身对顾凡和明月说:“你们就别担心了,这老毛病我自己能应付。你们早点休息,别因为我耽误了。”他的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满是对二人的关心和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顾凡和明月只能无奈地点头,看着老板缓缓进入自己的房间,门“咔嚓”一声轻轻关上。两人回到楼下,脸上的担忧之色依旧未散。

    “明月,看来得找个时间帮老板好好治治这老寒腿了。”顾凡沉声说道,眼神坚定。

    明月点头,“嗯,我们得帮帮他。爸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疼下去。”

    随后,顾凡转向明月,有些正式地说道:“之前在浴室,我不小心冲撞了你,给你道歉,你能接受吗?”

    明月转头看向顾凡,嘴角露出一丝调侃的笑意:“勉强吧。”她的声音轻松,显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明月打了个哈欠,显露出一天的疲惫。“你去休息吧。”顾凡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关心。

    明月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脚步轻盈地向楼梯走去。楼梯上的木板在她轻巧的脚步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上,整个屋子又沉浸在了夜晚的宁静之中。

    顾凡在客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轻轻地坐下,他的动作缓慢而沉思,似乎在这个夜晚找寻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手中,他拿着今天老板给他买的那部新手机,指尖轻触手机的边缘,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仿佛是与这个新伙伴的初次交流。

    他轻轻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的瞬间,发出了柔和的光亮,“嗡”的一声轻响,新手机的启动画面展现在眼前。顾凡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喜,这是一种被人关心和珍视的感觉,虽然微小,却异常温暖。

    他仔细地设置着新手机,每一次点击和滑动,都是那么轻柔细致。手机的触感和操作的流畅度给他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但这份满足远不及收到这份礼物时心中的感动。

    顾凡目光定格在那个空白的通讯录上,一个电话号码也没有。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屏幕,“嗒”一声轻响,试图输入一个号码,但随即又是一阵犹豫,最终按下了删除键,屏幕上的数字消失了,留下了一片空白。

    他按了一次又一次,输入,删除,输入,再删除,这个简单的动作重复着,却显得异常沉重。顾凡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

    “到底该拨给谁呢?”他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和迷茫。这个问题像是一个无底洞,吞噬着他的思绪。

    顾凡深知,自己已经与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在与娱乐公司解约的那一刻,那些曾经称为朋友的人,也随之断了联系。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变得异常狭小,所有的光彩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又试图拨出一个号码,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发出“滑滑”的声音,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顾凡轻叹一声,关闭了通讯录,屏幕上的光芒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也许,这就是新的开始吧。”顾凡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但在这安静的夜晚,那份孤独感似乎更加明显。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星星点点的光芒仿佛在告诉他,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总有光明存在。

    顾凡静静地坐了许久,最终决定将手机放在一旁,不再纠结于那个空白的通讯录。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电话号码那么简单。他需要的是勇气,以及重新开始的决心。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顾凡坐起身时椅子轻微的“吱嘎”声,以及他轻轻放下手机时几乎无声的动作。这个夜晚,对顾凡来说,既是结束,也是新生。

    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打破了顾凡思绪的沉寂。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发现是一条新闻推送,内容是关于CN娱乐公司即将举办的顾凡离别晚会。顾凡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苦笑,他轻轻点击开新闻,屏幕上滑动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滑滑”声,那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我都已经离开了,他们还拿我来圈钱。”顾凡自嘲地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和讽刺。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仿佛是对这个现实的不满和反抗。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晚上的记忆——那个名叫Anna的女孩,以及她偷拍的裸照。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像是一道刺,瞬间刺痛了他的心。顾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些杂乱的情绪压下去。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微微掐进掌心,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就是我曾经的荣耀吗?被利用,然后被抛弃。”顾凡冷笑着,自嘲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疼痛。他的目光变得遥远和空洞,仿佛在回望那段光鲜亮丽背后的阴影。

    在一阵挣扎后,顾凡鼓起勇气,打开了曾经频繁更新的微博和头条。眼前的画面,如同一记重拳,直击他的心灵。前三条新闻依旧是关于他的裸照事件,以及与CN娱乐公司的解约风波。所有的矛头和责任似乎都指向了他,无情的舆论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屏幕下方,网友的评论如同滔滔江水,汹涌澎湃。“这就是所谓的明星吗?道德沦丧!”“离开了CN娱乐,看他还能怎样!”“真是丢人现眼,好自为之吧。”每一条评论都如刀割般锋利,刺入顾凡已经麻木的心。

    顾凡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沉,他再次自嘲:“看来,我在他们心中,就这么不堪一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但也透露出一种脱胎换骨后的洒脱。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和评论,虽然刺眼,却再也无法触动他内心深处的平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好奇,轻轻地在应用商店中搜索着“抖音”,随即点击下载。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下载进度条缓缓前进,伴随着“嗒嗒”的敲击声和不时弹出的安装提示音。

    “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追什么吧。”顾凡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索未知的兴奋。安装完成后,他轻触打开按钮,屏幕上闪过抖音的启动画面,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活泼的背景音乐,“咔哒”一声,他被直接带入了抖音的世界。

    他开始随意地刷起视频来,每滑动一次屏幕,都有新的内容跳出,从搞笑段子到街舞表演,再到手工制作教程,种类繁多。顾凡的眼神逐渐由好奇转为投入,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发出细微的“滑滑”声。

    “这个怎么做的?”他看到一个手工视频,不禁轻声问道,完全被视频中精巧的手工艺吸引。接着是一段街舞表演,顾凡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舞者的节奏移动,“哈,这动作不错。”他赞叹着,随即模仿舞者的动作,轻轻地摆了摆手臂。

    在刷到一个美食制作视频时,顾凡的肚子“咕噜”一声轻响,他摸了摸肚子,笑着说:“看来是时候学点厨艺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愉悦,似乎暂时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他边刷边自语:“这些视频真是五花八门啊。”虽然心里还挂念着刚才的新闻,但顾凡试图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一些。

    突然,在无意间,顾凡刷到了一个直播间,里面是一个拥有千万粉丝的网红,主要播放娱乐圈的黑料。他本能想要滑过,但主播正在讲述的,竟然是顾凡的故事,包括裸照风波和与CN娱乐公司的解约事件。

    顾凡的手指停在了屏幕上,没有继续滑动。主播的话语头头是道,仿佛对顾凡的故事了如指掌,她的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今天我们要聊的,是娱乐圈最近非常热议的话题,顾凡的裸照风波和解约事件。顾凡,这个曾经的流量小生,在遭遇私生活曝光和与公司解约后,成为了众矢之的……”

    主播详细分析了整个事件的起因和过程,还穿插着一些所谓的“独家消息”和“内幕分析”,每句话都似乎被精心设计过,旨在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和情感共鸣。

    顾凡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惊讶于自己的故事竟被外人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解读,而真实的自己,却仿佛被这些话语背后的意图所掩盖。

    他的表情从平静转为复杂,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不禁自嘲:“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啊。”

    顾凡没有立即关闭直播,而是继续听着,仿佛想从这些旁观者的口中,寻找到自己的一丝影子。但随着直播的进行,他越来越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感——那个被讨论的顾凡,似乎与他自己越来越远。

    最终,顾凡轻轻滑动屏幕,退出了直播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抛开心中的纷扰。尽管外界对他的看法五花八门,但顾凡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定义真正的自己。

    夜深了,顾凡将手机放在一旁,闭上了眼睛。在这个独自一人的夜晚,他更加坚定了要走出阴霾,重新找回自己的决心。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突然浮现出艾莉的面孔——那个刚踏入娱乐圈,满怀梦想和热情的新人。

    “艾莉,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呢?”顾凡轻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思念。他们曾在娱乐圈的某个角落相遇,那时的艾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而顾凡也曾给予她鼓励和支持。

    顾凡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希望,希望艾莉能够在娱乐圈这片混乱的海洋中,守护住自己的梦想和纯真,不被现实所侵蚀。“希望你能早日实现你的梦想。”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份无奈和深深的祝福。

    思绪渐渐回到现实,顾凡缓缓站起身,推开面馆的门,走到了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门铃发出“叮咚”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顾凡走到烟草区,手指轻轻划过各种品牌的烟盒,最终拿起了一包最便宜的烟。他走到收银台,将烟放在柜台上,和店员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这个。”顾凡的声音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店员微笑着扫码,顾凡递过去钱币,交易完成的“嘀”的一声,仿佛也成了这个夜晚的一部分。顾凡接过烟,对店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便利店,门铃再次“叮咚”作响。

    走在回面馆的路上,顾凡打开了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夜风带走了烟雾,也带走了他此刻的一些沉重。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点进信息栏,开始输入一个电话号码。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每一个数字的输入都显得异常谨慎,似乎每按一次都是一番思量。

    “这样做对吗?”顾凡低声自语,眉头紧锁。他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徘徊了片刻,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这个电话号码属于他的前经纪人,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发小。自从离开娱乐圈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少了许多,顾凡心中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顾凡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输入了一条简短的短信:“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然后,他轻轻按下发送键,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中”的提示,随后是“已发送”的确认,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嘀”的声音。

    顾凡的心情复杂,既有释然,又有期待。他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能从那冷冰冰的电子设备中看到对方的反应。“至少,他应该知道我还在这里。”顾凡心中想到,这条短信不仅是告知新手机号,更像是在说:“我还没放弃,我们的兄弟情也还在。”

    在家里的浴室中,水珠从淋浴头喷洒下来,发出“滋滋”的声音,与瓷砖和水面碰撞的声响交织成一曲宁静的夜晚乐章。David的手机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突然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打破了水声的单调。

    David裹着浴巾,手上还滴着水珠,他注意到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新消息提示。轻轻拿起手机,滑动解锁,他看到了顾凡发来的短信:“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看到这条消息,David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和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回忆起与顾凡共同经历的日子,那些快乐、挫折、成功和失败的时刻。他知道顾凡离开娱乐圈后经历了不少波折,能收到他的消息,意味着顾凡仍然愿意保持这段兄弟般的联系。

    David轻轻地吹了吹手机屏幕上的水珠,开始回复短信。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每一个按键的“嗒嗒”声都显得异常清晰:“收到了,新的开始,加油。”发送按钮被轻轻按下,随即手机屏幕显示“已发送”。

    发送完短信后,David放下手机,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他知道,无论顾凡走到哪里,这份兄弟情不会因距离而淡漠。对于顾凡的未来,他充满了期待和祝福。

    David重新进入浴室,关上门,淋浴头再次喷出温暖的水流。水声再次响起,仿佛为这份重逢和新的开始伴奏,而夜晚,也因为这条简单的短信而变得不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