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从烧尾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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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良人

    出了东市往北走,路过两个坊便到了安兴坊,这里都是深宅大院,门口都有魁梧的家丁站岗,住在这的人非富即贵。

    但如今这里的人好像是越来越少了,今年年初圣人立神都为帝都,朝廷早已搬到神都城中,这长安城中官员也去了大半。

    平常这些达官贵人居住的坊市来往拜访的人可是络绎不绝,如今这坊市里的路上都没有人来,更显的压抑些了。

    两人赶着车绕几个弯便到了严府,停到了侧边的小门,通报之后府中的管家便过来了。

    汪涤池向管家一礼说到:“周管家,这是我家东家送来给严少卿的酒,三勒浆共一十八坛,其余还有一些是波斯大食等胡商贩过来的当地珍酒,也给少卿尝个鲜。”

    周管家听闻挥挥手,便有家丁过来卸下酒坛搬进去,满脸笑容的对着两人说:“辛苦两位了。可需要进来喝杯茶水休息一下再走?”

    嘴上如此说道,但他脚下半步都没有动的样子,只是带着招牌般的笑容看着两人。

    汪涤池连忙道:“不了不了,我们还得回去,就不劳烦了。”

    等到将马车上的货物全部都搬完了,汪涤池马上便带着李言念驾车走了。

    走出这个安兴坊之后,汪涤池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两人驾车往东市的方向去,出了胜业坊拐进一条巷子便要进东市的街了,但是这时却有人拦住了他们。

    来者穿面色黝黑,纯黑的圆领衫,手上带着皮质护手,腰间挎着一把短刀。他拦住马车,严肃的说:“前方不良人正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前行,绕路吧。”

    汪涤池看到他一只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刀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便朝李言念看了下,马上将马车转向,往旁边的巷子驶去,绕过这里再回去。

    那位不良人一直倚刀站着,目光追随着他们的马车走远,等看不到马车之后才返回。

    走到一处普通宅院门口,一个同样装扮的人过来对他说道:“大哥,没有发现贼人踪迹。”

    “里面全都搜了吗?有没有密室密道之类的?”

    “都没有,这就是一户普通的人家,没有任何异常。”

    那位领头的不良人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扩大范围,那贼人被打伤了跑不远,一定就在附近,今日必须要将他抓到。”

    “是。”

    ......

    李言念和汪涤池绕过了那条被封锁的街,驾着马车从右侧的巷子走。

    李言念问道:“三哥,刚刚那怎么回事?”

    汪涤池皱眉说:“不知道,反正有不良人在的地方离远点就行,这帮人少接触,没人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不良人也是衙役吧,这么不受待见?”

    李言念知道不良人是朝廷负责查案捉人的差使,类似刑警,但是听汪涤池的这语气好像这身份没什么好名声啊。

    汪涤池说:“他们是负责办案抓人,但是不良人的前身都是有恶迹之人,这些人干什么的都有,不要期望他们的品性很好。”

    他加快了驾车的速度,想尽快走出去:“不良人不能做官,算不上公家人,所以有些人便肆无忌惮,明面上查案缉捕,背地里敲诈勒索,无恶不作。我家在永安坊有几间铺子,听我爹说有几次被不良人上门缉拿犯人,每次都会敲一笔‘出门费’。意思就是不给点银子他们不会出这个门,而且他们专挑那些没有背景关系的富商。”

    “这帮臭虫般的东西。”汪涤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用力的一抽马鞭。

    而那马好似挨痛受惊了一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飞快的向前狂奔而去。马车上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赶紧抓住马车,生怕被甩出去。

    还好这巷子不长,马儿没跑几步就到了外面大街上,可街上正好走过一队运货的马队,他们的马车刹不住直接撞上了一辆载货马车,来了个人仰马翻。

    两人被摔到了地上,还好是刚刚马车速度不是太快,不然这一摔就出大事了。

    人来人往的街上顿时乱做一团,马儿的嘶鸣声和人的吼叫混在一起。

    李言念摔了之后只感觉肩膀有点痛,其他没啥大事,马上爬了起来。他正想去看看汪涤池怎样,却不经意间瞟到一道人影从自家的马车底下爬了出来,然后身形踉跄地掩护着从几辆马车之间躲避,继而很快消失在乱糟糟的人群之中。

    他来不及多想,旁边汪涤池爬起来,连连痛呼:“哎呦呦,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哦,这一天天的怎么尽是些这破事啊。”

    李言念看到汪涤池没有什么事,也就放心了,对他说:“这马怎么突然发疯了?”

    汪涤池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怎么知道。我就轻轻挥了下鞭子,这畜生就疯了,好悬差点没把我俩害死。以后有机会定要把这马做成菜吃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走到不远处的马旁边查看起来马的情况。幸好速度不快,对面马车上装的也是粮食,马也只是擦伤没啥事。

    两人把马牵回来重新套上马车,然后对面商队的领队怒气冲冲的过来质问了:“你们干什么,怎么驾车的,我的货啊,全倒了。”

    汪涤池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马突然受惊了,真对不住。您这货物没啥事,我们帮您重新搬上去。大哥海涵。”

    对方的货物也只是被撞倒了,并没有损坏,于是两人只能帮他们重新把货物重新整理好。

    这个商队领头的看他俩态度这么好也不好多发作,只能一直在旁边逼逼赖赖出点气。

    这时候几个身佩短刀的黑衣人一起走了过来,正是刚刚李言念他们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不良人领的队。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有他们一下子便散了大半,那商队的领队看到几个不良人隐隐把他们这围了起来,脸色便变得如猪肝一般,但还是走上前去露出讨好的笑容:“这位郎君,我们是西市万盛商行运货的,给东市这边的铺子送货,都是些粮食。您这有何指教啊?”

    不良人领队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在现场扫来扫去。然后一个在货物那边检查的不良人叫到:“大哥,这里,有血迹。”

    不良人领队马上跑了过来,是刚刚李言念他们驾驶的马车,一个不良人正从车底钻出来,手上还沾着一些血,指着马车说:“大哥,血迹在车底下,那贼人应该是扒在车底从那边逃出来,在这边制造混乱之后趁乱逃走了。”

    那领队脸色一黑,一挥手说:“找找附近有没有其他线索。”然后他看向在场的众人大声说:“不良人办案缉拿贼寇,尔等刚刚可有看到可疑之人?”他眼光重点盯住了汪涤池以及那商队领队。

    李言念想起刚刚起身时看到的一道人影,那应该是这些人的目标,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先看看情况再说,都不是好惹的,尽量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大哥,这边还有血迹,应该是往这边逃了。”有个不良人指着一条巷子的墙,上面也有一些血迹。

    “追。”所有不良人全都一起往那边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