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教授看了一眼昂热校长，在混血种的世界里，时间零算得上是非常高端的言灵，能够拥有这个言灵的人，在整个混血种社会都算得上有名有姓，所以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拥有时间零言灵的人......

    昂热很平静，至少是在表面上，“所以你是见过是吗？”

    “在什么时候？哪个位置？”

    楚子涵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桌布，修长的手变的略微泛白，过了半晌之后，楚子涵才艰难的开口。

    “我的父亲，我，还有路明非......”

    “台风天，高架桥，迈巴赫......”

    “神国，神王奥丁，数不尽的死侍......”

    “然后呢？”昂热皱眉反问道，楚子涵本来还想说什么，路明非接过话茬“学姐的父亲拼命给我们争取时间，然后我们开着车误打误撞，从奥丁神国里面闯了出去。”

    楚子涵转过头看了一眼路明非，路明非很认真的这么说，楚子涵将头转了回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秘密，楚子涵觉得自己没有跟路明非分享在楚天骄的住所里面得到的线索，路明非隐瞒自己为什么能够突然变得很厉害就像奥特曼变身一样也很正常，虽然只要路明非问起来，楚子涵也会回答的。

    “奥丁。”昂热皱起了眉，沉默了半晌之后说道“北欧神话在龙族的历史上一直有着隐晦的对应关系，我们也一直认为北欧神话其实就是预言式的，向我们展示真正的龙族历史，混血种的学者一直在追寻奥丁以及他所代表的阿萨神族在龙族历史上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历史角色，而你的经历给我很大的启发。”

    “至于死侍......”昂热解释性的说道，“死侍的出现，要追溯到混血种出现的始源。”

    “龙族本身是一个偏向于好战的民族，但是他们的种族数量并不足以支撑起大规模的战争，所以他们采用了很多种方式，比如血脉的赐予，比如说交配，将自己的血脉传播给其他的种族，这一部分龙族与人类的后代被称为混血种。”

    “而死侍是混血种之中大量的坠入深渊的成员。”

    昂热轻声说道仿佛在怀念着什么，“人类与龙族的血脉低于50%的临界血值，会呈现稳定状态，混血种由此而生，而高于50%的临界血值，龙族血脉的DNA就会如同癌症一般，一点一点的自我复制增长，然后清洗掉人类的血脉，但是因为生物进化的不可知性，人类血脉并不能被完全的清除，而死侍就是在龙族血脉几乎已经完全占据身体，但是依旧无法清除人类血脉，从而诞生的不是龙族，也不是人类的可怜东西，他们没有灵魂，只有本能，绝大多数沦落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所以，我的父亲到底是在守护什么东西？哪怕面对传说中的神王，哪怕面对那么多，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楚子涵轻声问道，昂热摇了摇头“我现在并不能够给你解释，我只希望你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能够支撑到找到这个答案的时候。”

    “我只能够告诉你，你的父亲与我们卡塞尔学院的确有关系，20多年前，他来到这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曾经与他送行。”昂热眼中仿佛倒映起了很多年前，那个那个时候还意气风发的男人。

    “什么时候入学？”楚子涵将手上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语气坚定且执着，昂热叹了一口气，年轻人还是急躁，“不，你现在还不能加入我们。”

    “我想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战士，性格坚定坚韧勇敢，心智成熟，你需要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来，为了什么而挥出手上的刀刃，我们会教导一个成年人如何变成一个战场上优秀的战士，但是我们还不会教导一个孩子如何变成一个坚韧的成年人，你需要经历一个幼稚且自如的青春时代。”

    “那还要多久？”楚子涵平静的问道。

    “你还要两年，等到你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会通过美国学习部的招生程序把你招进来。”昂热回应到，“还有你，三年。”

    路明非：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还没有那么想加入你们。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一颗知道自己向什么挥刀的心。”

    走出咖啡厅，楚子涵和路明非还沉浸在昂热向他们描绘的黑暗世界里，并肩走着，完全没有顾上周围很多仕兰中学学生的拍照。

    “学姐，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路明非终于迟疑的开口，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会得到的回答，他只是还在犹豫，或许魔鬼向他预言的世界末日和这个龙族息息相关，可是......

    “我会去的，哪怕是寻找一个答案”。楚子涵淡定的回应道，“还有我们在这吹两分钟的风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一个的士？”

    “啊？吹两分钟的风了呀”。路明非摸了摸脑袋，楚子涵在路旁挥了挥手等待的士的到来，突然不知为何，楚子涵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那......你会去吗？”

    “我......”不知道，路明非真的不知道，一般而言，在这一刻，哪怕是为了讨美人欢心，路明非也应该支棱起来，斩钉截铁的说“学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陪你一同前去。”但是，路明非就不是那种乱说大话的人，他只是乱说烂话“其实什么超能力呀，龙族啊，其实在都市小说里面都是挺吸引我的，如果真的有这种小说在书店里面50块以下，我一星期不去网吧，都有可能买，但是在现实里......”

    是个人都会担心危险吧......路明非没有说出来，楚子涵也知道，她点了点头，路明非并没有和她一样的仇恨，只是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而言，探索那个世界是不够的，就如昂热所说的需要一颗知道自己为何而挥剑的心，至少这一刻的路明非还是不够的。

    “但是，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我就会害怕呀，很害怕呀，毕竟无亲无故的，那个昂热校长说他是我的叔公，我哪里知道啊？我怎么会有一个纯种雅利安人的叔公？”路明非低下头说的这些话，背对着楚子涵，只是保持着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但是学姐你在的话就不完全不一样了呀，至少......”

    “如果我比你提早一年进去的话，我会尽量熟悉，然后关照你的。”楚子涵听懂了平静的说道。“没错，我也信不过别人，异国他乡的有一个信得过的人还是挺重要的。”

    “嗯嗯。”路明非点了点头，“还有，学姐”。

    “我没有喜欢的人......啊呸，不是，我没有需要避嫌......也不是......反正就是......”路明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任由楚子涵奇怪的看着自己，急的跺了跺脚，“反正就是......”

    “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路明非急得满脸通红，终于不知道该说了些什么，跺了跺脚大喊了一声“学姐，你今天特别的好看。”然后转头就跑。

    “现在的孩子啊。”远处，昂热摇下车窗看着仓皇逃跑的路明非，“本来冲动一把就有可能成的事，搞得犹犹豫豫的，不像我们那个年代直接写一封情诗就冲上去给人家女生。”

    “得了吧，你不用在我的面前再讲一遍你在剑桥大学的叹息桥下看人家女孩扬起的裙摆，下面如玉一般的小腿的故事。”施耐德教授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