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十八年前的信(求推荐票)
此时此刻,此处除了画家,再无其他身影。
他取出了自己的骨骼、取出了自己的心、取出了自己的意念、取出了自己的血,他成了最初空白的影,随后他拿出了神皮,又勾勒出了漫天的画影。
他画出了钢琴,弹起了似血与命运的音乐,好似一场告别。
至于画影,它们在音乐中虔诚的祈祷,有规律的填充着附近,现实的建筑,那多余的顷刻消散,那没有的,又转眼塑起,它们在其中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人,举行着一场怪异的血腥仪式。
它们用着嫣红的火,点燃赤浊的身,褪下了一身的红之色彩,向四处诡异延伸。
或是彼此争斗,用匕首刺入对方的心,喷出一股如血的颜色。
...
这一幕幕不同场景交织,勾画一处诡异与哀艳之景,犹如是剧场里的怪诞表演。
画家在等待,等着一副天然的画卷,等待着自己给予自己最后的行刑。
直到他站起了身。
转为自动弹奏的音乐,合着逐渐高亢的曲调。
无须什么回首,唯于指尖勾勒,凝聚了四周所有嫣红一色的赤之池。
再依次置入了自己、骨、心、念、血,最后披上了皮。
他在消融,整个剧场也在消融。
天象开始发生变化,星空开始扭转,宛如拖出了长长的光带,连接了首尾两端,形成一个又一个发光的环。
剧场开始变得灼热,血色的玄奥仪式,犹如带了生命的胎息。
鼓动着的,如是脉搏,交汇了能量,赤之池渐渐蒸腾,留下了血色的茧,又于茧内部放出了赤红的光,点点碎屑开始飘落,如洒落红色的花瓣,再化作冲天的流星,渐渐显现出一道无暇的光影。
光影冲破了这片星空,踏入了一片浓浓的灰雾。
时间过去了多久。
当异变的天象复归于原样,仿佛刚刚只是划过了一道流星。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
灰雾侵蚀身躯。
“只是延缓了侵蚀的速度,离维持平衡差得远,这副身躯,只对了大致的方向,好在到达目的地,是足够了。”
过去多久,走了多远,没有意义。
直到他看见了一座由水晶构建的山,内中是那道日夜所思的身影。
祂闭着眼睛,静谧且祥和。
他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化作了灰雾飘散。
与此同时。
道尔顿睁开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他是变得更加的老了。
“画家死了?”
圣洁双手持着巨大光剑,上面悬挂了一个方形盒,灵性的世界,总是虚无一片。
费列罗发出了激动的声音。
“本体怎么突然死了?这是好事啊!我自由了,不对!我认主人了,啊!我不自由了!”
......
8月5日,星期五
就像是长久的铺垫,却得了狗尾续貂一般的结局,追寻多年得到的结果,竟是结束的这般草率与莫名其妙。
凯因斯看着手中关于画家事件的完整档案。
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让自己想笑。
真实档案改变的地方只有几处,余下的则是多出来的详情。
改变的地方如:
第二样投入的物品是一抹幽光,作用是察觉,包括了位置与最终死亡;
第三样投入的善果,赋予了画家的善之本质,
第四样是神髓灰质,
第五样是来自于猫的恶果,
第六样才是最后的安息之叶。
过程中的变量,或者说是伪变量。
一直由神降容器构件的人担任,七神议会暗中会派人保护,避免画家因为对于构件的偏执执念导致超出预料的结果出现。
至于脱离的一抹幽光,它是画家传达仪式开始的信号!更是对于合作的一种掩饰,是为了引出类似猫这样的鱼。
而时间,谁能想到0-09泄露事件,竟是迎合画家培养画影所需要的时间,通过计算后故意泄露的,所有神降容器构件,一直都在议会的视野中。
合上档案。
凯因斯看着一封来自二十八年前的信。
由科尔教到自己手上的。
它来自画家。
凯因斯,我是你口中的画家,
或者你可以叫我狗,这名字一点都不好,我有些后悔搞什么智慧之犬了。
等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反正我肯定是死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让你踏入超凡的世界是对还是不对。
或许让你保持原来的人生才是最为正确的事。
但是我的本性偏向自私,我偏执的执念甚至能压住善果的善念,从而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很抱歉,你的朋友因我的原因而死。
我的剧场仪式一旦开始,即使是我也无法控制,过程中进入的一切生命都会被抹除。
那是我第一次明白愧疚是什么滋味。
作为补偿,我教了你,除了绘画(时间太长)我唯一会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我,那一剑是不是会不会很酷,就是一抹幽光挡下的那次。
“智慧之犬”是我结合自身的特性赋予一缕幽光的活化设定。
它是独立的个体,更是我的谎言。
你的人生因为我变动混乱。
或许还有其他人因为我,导致人生发生了变化。
只是在我死后,
对于你而言,大概会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的结束吧!
但你一定成长了很多。
即使自己的过去,建立在虚假之上,脚下踩踏的却是一片真实的道理。
你一定都懂。
最后,还是抱歉!
落款人:画家
凯因斯略显复杂的看完,的确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
但对于一个死去的家伙,还能说什么呢!
又听不到。
......
“咚!咚!咚!”
“进来!”
凯因斯收好档案,看着走进门的人。
“队长,画家死了?”
凯因斯看着道尔顿一夜之间已然斑驳的头发。
“你......是的,画家死了,它前往了灰雾最深处,不可能活下来。”
道尔顿看着天花板,忽然呼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感觉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道尔顿摆了摆手。
“没多久了,预支时间换取实力的代价,事件完成,连带利息近乎掏空了个人的时间而已,早就有所预料,都是小事,能提前支出,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罢了,我今天来,一是为了确认,二是向队长你请辞的,毕竟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回家乡看看。”
“说到这个,明明昨天才汇了钱,今天就回去了,啊!这着实有些太tm的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