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复返
繁体版

第18章 清者自清

    “谁?”楼下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

    相对应的是,二楼里面三个人大气不敢出,好在乌邦连窗户都锁好了,下面的人不能轻易踏入。

    冯缘过于紧张,还撞到了那双悬空的腿。

    许欢从房间里面跑出来,指了指后面,点了点头,意思是有后路可走。

    冯缘第一个冲了进去。

    乌邦刚走两步,又倒了回来,弯着腰走到阳台,把手机伸出去,朝下面拍了拍照,下面那人还在用一些东西撞击房门。

    到最后的房间,并没有出口,倒是有一个小窗户,可以跳下去,进入巷道。

    乌邦在房间里面找到一根鱼竿,明显不行。

    又扫了一圈,试图拉下窗帘,但是冯缘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要破坏现场,反而引来嫌疑,于是乌邦一把抽出冯缘腰间的皮带。

    三条皮带,长度也很勉强,你说运气好不好,床上就有一根,四根,够了。

    扔下两个被子作为垫背,所以冯缘跳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十分困难,还很容易地把许欢给接了下去。

    乌邦最后一个滑了下去,然后抱着被子从巷道逃离。

    许欢试图让皮带解锁,乌邦给她打气,挣扎一番后,仅仅让皮带回到了一个比较隐藏的位置,而不是这么突兀地吊在窗下。

    三人撤离。

    乌邦戴好摩托车帽,看了眼手机,那刚才敲门的年轻人,正好冲出巷道,并且往这边大喊起来。于是乌邦朝冯缘点了点头,他回球场去拿回三个人的衣服,接着两辆摩托分头驶离。

    “好险。”乌邦一边说一边笑了笑,他忘了触碰摩托车帽打开语音,灯亮后,他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皮带……”许欢还是有所担心。

    “没事。”乌邦回答道,“我们刚换的衣服。”

    “不是,那是我定制的皮带。”许欢这才解释道。

    摩托车急停下来。

    这样说来,如果皮带被发现的话,许欢可能成为唯一嫌疑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该死。

    如今,拥有“念动力”的人如果犯了错,特别容易引起民愤。

    不为社会多做贡献,反而成为社会的祸害。

    当隐藏者,更是小人之心。

    乌邦挠了挠头。

    返回。

    誓要把皮带给拿回来。

    这一次,两人把摩托停得老远,然后来到刚才跳下来的窗下,皮带还在那里。

    房间里面传来了嘈杂声,有人在房间里面。

    乌邦让许欢不要乱走,在路口稍等片刻,他去看看情况。

    绕到前面,房门打开,循着声音上楼,三个穿着工装服的老人正在地上摆放酒和猪头肉,刚才掉在天花板的人已经躺在地上,盖了一层白布。

    看脸,那三个人比猜想的还要年老一些。

    今天是开工的日子。

    从他们相互的倾诉可以听到,工钱的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本来是一个欢欣鼓舞的好时机,结果却是好兄弟间的生死相隔,动情之处,连乌邦都要抹去眼角的泪。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

    乌邦没有看到刚才追出去的年轻人,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现场。

    “你是谁?”一位大爷面目狰狞地看着乌邦。

    “我是……”乌邦急中生智,“我是来找老白钓鱼的朋友,前两天刚认识,怎么他……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尽管他天天跟我抱怨,但是昨天还和我说,绝不可能做傻事。”

    乌邦信口雌黄,结果却意外击中了三位老大爷的心声。

    里面那位顿时弹了起来,走到老白的尸体旁,掀开白布,仔细盯着脖子端详起来。

    其他两位也靠近过去,乌邦从缝隙中可以查见,脖子上有异常明显挫伤的痕迹,面积还比较大。

    三位老大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详细检查起老白的全身。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就算请人来尸检,也得花点钱,三位其实在等待保险公司的到来,因为老白身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封遗书,刚开始一定迷惑了他们。

    随着一位大爷的惊呼,一颗扣子在老白手中得以发现。

    “爸!你怎么啦?”刚才那个年轻人,也就是老白的儿子小白,出现在了门口,声泪俱下的速度,比乌邦想象的要快很多。

    发现扣子的大爷把扣子捏在手里,然后用手格挡住其他两位,先等小白扑向父亲这一举动,充分地发生完成,期间还特意走到乌邦的身旁,看了看他POLO衫领口的扣子。

    乌邦抿着嘴巴,闭上眼睛,朝老头点了点头,那是在给对方加油打气,感叹这该死又不争气的儿子。

    三位老头简单地私聊了一番,乌邦也听了个大概,程序上明显将倒向缉拿,并且三位老头愿意凑钱做一个独立尸检。

    小白看见乌邦,突然想起来刚才在街道上见过差不多打扮的人,但是乌邦没有给他太多机会想个明白。

    “我刚才是不是看见你已经来过一次?”乌邦抢先开了口。

    “我……我没有啊。”小白明显在撒谎,他刚才冲出巷道并不是因为要追乌邦他们,而是他要给自己争取一点不在场证据。

    但是他为什么又要敲门,只有一个可能,他从窗户逃走的时候,发现有东西忘拿了,但是门窗却跟刚才他离开时有所差异,所以吓了一跳,才不自觉地蹦了一句话出来。

    此时,小白扑在父亲身上,正偷偷查看什么。

    肯定是凶器……

    天,难不成跟三根皮带勾在一起了?

    “你小子,不要骗我们,不要欺负我们老了,他是你父亲,你父亲啊。”老头终归没忍住,冲了上去,摊开手中的扣子,怼到小白面前。

    小白看了看扣子,看了看自己的衬衣,脸都白了。

    另外两个老头顿时变了脸,要把他拿下,他却一个闪躲,往门边的乌邦来,乌邦双手打开,拦截,硬碰硬。

    “哎哟!”乌邦被踩一脚,大喊一声,然后把小白推给了老头。

    毕竟寡不敌众,缠斗过后……

    一个老头压住小白,一个老头打电话,一个老头想把挂在天花板的麻绳卸下来,想了想,不合适,下楼去找绳子。

    乌邦已经遛进里屋。

    打电话的老头放下电话,如同放下一副重担,对恨铁不成钢的小白基本没有好脸色,还走过去给老白的白布重新整理一番。

    “刚才那个小伙子呢?”

    老头问了一遍,然后朝里屋走去。

    四根皮带,需要打紧才不会滑,更不用说,三个人还用体重让它们纠缠得更深,乌邦的头汗都冒了出来。

    老头放轻脚步,越来也近……

    乌邦用力过度,手还给划破了……

    老头出现!

    乌邦大声哭起来,他正抱着一个钓鱼竿,不能自已。

    老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看到了床边地上的皮带。

    乌邦的哭声中,有一种沉冤得雪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