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飞走。

    乌邦耸耸肩，许欢摇摇头，看来另有他人在观察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针对乌邦，还是许欢。

    直到无人机消失不见，许欢才继续开了口，没有等乌邦提出更多疑问，她直接说出了理由。

    “作弊是一件讨厌的事情。”许欢把额头垂在窗户上，如果那是乌邦的肩膀该有多好。

    仅仅从这一点来看，两人完全不同，一个对拥有乌堡曼奇感到厌恶，一个却无比渴望。

    乌邦知道不能展示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嗯嗯’地应承了两声，现在轮到他讲出自己的理由，不过他灵机一变。

    “我怕你发现，所以从前都是回避，你不要怪我。”乌邦把唇膏捡起来。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对等”。”

    “从来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意思？”乌邦语速加快，有点心虚。

    “你指的应该是“窃取”吧？”许欢把头扭回来，看向乌邦，“如果你跟其他人发生了同样的乌堡曼奇的话，那应该是“窃取”，而不是什么“对等”。”

    这下合理了。

    冯缘昨晚告诉他，在房间喝咖啡的时候，并没有主动使用“分摊痛苦”，而是乌邦在不知情的条件下，发生了“窃取”。

    一次窃取，是把冯缘的痛苦偷了过来，二次窃取，是把自己的体验送了过去。

    窃取……

    这还是乌邦第一次听到这类乌堡曼奇。

    “非常稀罕，难怪你也要当隐藏者，”许欢含情脉脉，“我长这么到只遇到过一次，邻居，那个人还喜欢我，烦得很，我用“念动力”打断了他的腿，然后才转校去了你们学校，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哒，爱你哦。”

    一阵沉默。

    乌邦拉着许欢直接跑下公寓。

    到底楼，乌邦让之前楼道边那个破碎的杯子，更加粉身碎骨。

    到街道，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还好自己抓着唇膏，然后把它丢在许欢的面前，许欢急忙摇摇头，非常反感大众广庭之下作出她隐忍了十几年的事情，尽管四周没有人。

    乌邦走过去，手一摊。

    唰！

    唇膏撞到了手背。

    原来……街道上也可以，不仅仅是公寓里面。

    只不过，目前还不是很娴熟，乌邦接连尝试两次失败后，把唇膏捡起来。

    许欢一脸无知，看着眼眶已经打湿的乌邦，一动不动，任凭乌邦为自己涂上唇膏，接着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用屁股想也知道，乌邦以后要为此作出大费周章的解释。

    这个拥抱没有这么快结束，因为大傻推开了二楼的窗户，伸了一个不小的懒腰，一楼的两个破窗显而易见。

    如果自己已经拥有了乌堡曼奇，那么就没有必要去买什么基尼太酶了。

    可是为什么以前不知道？

    并且有一点非常明显，自己比昨天的掌控力，有所加强，抱着许欢的这十几秒，乌邦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区别在于，完成了一个任务，驱赶了一名租客。

    “答应我，立即离开公寓，好吗？”乌邦温柔起来。

    “远走高飞？”许欢萌动的双眼，似乎在等待着人生不可预知的幸福。

    “你别回头，听我说，我看到，我亲眼看到，你把斜对面那栋房子的窗户给砸了。”乌邦说出机器内容。

    “我想砸死他。”没想到许欢更加直接。

    “你简直疯了，那人，可能是杀人凶手，你都不知道你惹了谁，别回头。”乌邦对着大傻的傻笑回应了一下，看着他离开了窗户。

    “杀人凶手？他不仅杀猫，骗钱，居然还杀人，我们去举报他吧？”许欢的道德感油然而生，只有十七岁，毕竟对于生存危机没有具体的感触。

    举报需要证据。

    昨晚上乌邦差点命丧黄泉，加上缉拿队队长耿废的那根高尔夫球杆，乌邦对于把希望放到他们身上，起码少了一半的期待。

    看着许欢的眼睛，乌邦差不多猜到了她的想法，那双眸见过许多次，是现实虐她千百遍，她待乌邦如初恋的眼神。

    “不会是……不会……你在学校隐藏了这么久，刚才却……难道你……”乌邦读懂了许欢的眼神，那是从懵懂中瞬间挤出来的哀怨。

    “都是那个人，他让我破产了，我要杀死他。”许欢没等乌邦有所反应，直接栽倒在他的胸膛，“杀死他。”

    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一个星期藏身此处的许欢，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用“念动力”出这口恶气。

    脚边不远处的小石头动了，验证了乌邦的猜想。

    好在他有“窃取”。

    小石头从蠕动到滑动，到原地打圈，到空中升腾两下后又降落，到撞向垃圾桶，到滚到下水道井盖，掉落为止。

    两人在较着劲，时间越久，乌邦越力不从心，好在它消失在眼前，松了口气。

    但是，小石头在下水道不断往上撞，哐当作响。

    刚才眼眶湿润的事情，立即跑到了学妹许欢的脸上。

    一个突然一无所有的人，作出不堪设想的举动，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并且，她可是许欢啊。

    当年跳脱推理协会租用的房间失火，乌邦到处找另一个学妹的写真小贴牌，发现它在一只猫咪的嘴巴里面咬着，乌邦本来挺有信心抢回来，结果却被同学拉离现场，眼睁睁看着芭朵的笑容在猫咪的嘴巴里，与自己渐行渐远。

    许欢及时赶到，冲了进去，当时大家都惊呆了，当然，她有“念动力”，那时候没有人知道。

    她顺利救下了猫咪，她的头发和猫咪的猫毛都有一点点烧焦的痕迹，她带着笑容来到乌邦的面前，把中华田园胖橘猫双手奉送了过去。

    还好，猫咪嘴巴里面的芭朵写真小贴牌已经面目全非。

    “那个，猫咪不是我的哦，我也不怎么喜欢猫咪。”

    后面一句算是撒谎，乌邦至少对猫咪不讨厌。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许欢的眼眶湿润，可真是受不了，那次过后，他才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学妹，命都不要，太可怕了。

    “没事，我喜欢猫咪啊，我还准备以后开猫店，当猫老板呢，呵呵！”身后的火焰不小，但是也没有阻止许欢眼眶的洪水滔天。

    她的愿望实现了，开了一个猫店。

    但是破产了。

    破产就破产，没什么大不了。

    可别忘了，她和乌邦都是拥有乌堡曼奇的人。

    一辆麻辣小龙虾的共享摩托，载着两个紧紧的身躯，飞速行驶在鹿城。

    目的地：鳄鱼高尔夫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