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伦小心地回答：“确实有这事，最近Viettel不是把我们客户的账户给停了吗？”

    “骆总就给我们想了一个办法，让我们另立门户，然后我就提出我们单独建立一个新品牌肯定有难度，所以骆总就帮忙了。”

    付道斌一改往日在骆垚面前的温和，他冷下脸来，“哼”了一声，看着镜头里面的苗伦说道：“骆总一片好心帮你，结果你拿一堆假数据来蒙骗骆总？”

    “苗伦，你是不是觉得骆总只会搞科研，金融方面什么都不懂所以很好骗？”

    看到苗伦想要开口解释，付道斌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伱那份资料我们找专家看过，数据有不少问题，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和我们现在就进行核对。”

    苗伦听到对方把数据已经拿给专家看了，就知道他瞒不住了。

    不过这回事当面承认也太丢脸了。

    所以苗伦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居然有这回事，这误会大了，付主任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付道斌眼睛微微虚起，心里暗骂。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在这跟我玩什么聊斋？

    数据经过你手你居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允许，下面的人敢这么干？

    付道斌知道对方在那装，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拆穿对方，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点一点对方了。

    “苗总，这数据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说了，有些事情不知者不罪嘛。”

    “不过骆总那里，目前不会考虑合作的事情。”

    苗伦笑容僵在脸上，急道：“骆总是哪里不满意？我们可以商量啊。”

    商量？有什么资格商量？

    双方实力都不对等的情况下，还故意用假数据骗人，付道斌对苗伦一点好感都没有。

    如果不是为了接下来进军湎北普通通信市场的事，付道斌才懒得跟苗伦说话。

    “其实也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麻烦，现在骆总正在忙其他事情，等过一段时间再说。”现在灵犀通信还没有铺设普通的基础设施，所以就没必要先给苗伦透露。

    不过就算是这样，付道斌也好心地跟苗伦支了个应对现在情况的招。

    “我建议你，先稳着Viettel的人，尽量恢复普通客户的正常使用才是真，其余一切都是空话。”

    “比如，你和骆总两人合资成立了公司又如何，这中间的时间差，客户愿意去等吗？”

    “所以当务之急，你们先把这事情解决了，免得客户都流失了，骆总那边我们等有了新想法再给你沟通。”

    又在画大饼了。

    有了新想法再沟通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苗伦纵使知道付道斌是在敷衍他，他也只能答应着。

    谁让他之后还想和骆垚攀上点关系，来获取合作的机会？

    苗伦还暗暗在想，这次骆垚临时取消合作是因为数据上的事情。

    他和付道斌聊完之后，还特地给骆垚发去了一篇道歉信，说明数据出错的情况。

    但骆垚收到邮件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便没看了。

    道歉？

    这玩意他还真不需要，对他来说，能够做出道歉这种事情的人在一开始考虑就不周全，这样道歉可以说是毫无价值的道歉。

    毫无价值的东西，他为什么要看？

    骆垚的大脑把这类人自动划分成了比“会犯蠢的普通人”的合集中。

    另一边的苗伦一直等着骆垚的回复，结果他发现骆垚居然消失了！

    面子备受打击的苗伦不敢再打扰骆垚了，最后只能放弃。

    付道斌这边和苗伦聊完就速度地找来了华记的人跟他们聊扩展湎北业务的事情。

    来的人是轮值董事伍明哲，在听完付道斌的话后，伍明哲也不打算绕圈子了，他说：“付主任，这个事情好办，多一个市场，对我们也有好处，不过我们也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您帮下忙。”

    付道斌跟华记的人打交道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不绕那么多圈子，当下就示意对方直说。

    “我们需要和骆总合作，定制能够支持量子通信的手机。”

    “目前林檎手机市场份额还是稳居第一，我们除了不断做优化之外，还需要进行新的创先。”

    “量子通信正在不断发展，目前还没有终端设备能够支持，所以，我们想和骆总合作。”

    付道斌没有立刻回复。

    华记制造支持量子通信的手机是好事，量子卫星本就支持移动通信，只不过目前没有合适的终端设备，所以没有开放罢了。

    华记手机质量一直不错，按照常理来说，骆垚应该会选择华记作为第一批的合作商，但骆垚具体有什么想法，付道斌就不知道了。

    琢磨了一会儿，付道斌才说道：“你们的想法没有问题，但是我目前没办法确切地回答你们，所以，具体的情况，需要我问过骆工了再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伍明哲当然不可能强迫付道斌给他一个说法，最终还是满脸堆笑地接受了。

    不知道是和伍明哲心有灵犀，还是说伍明哲和付道斌见面的消息被泄露了，所以接下来几天，VOVO、POPO等几大手机厂商都找到了付道斌，希望骆垚能够和他们合作。

    这些厂商们根据之前的扶持政策来看，敏锐地察觉到量子通信市场走的就是高端路线！

    只供企业使用？

    这还不高级那是什么？

    对于量子通信市场，既然国外厂商还没有办法对占据，那就意味着谁能快速进入量子通信市场，就能掌控这个领域的话语权。

    这么久没有新领域出现，所以当量子通信宣布要市场化的时候，这让这些厂商们完全坐不住了。

    可他们知道技术都由骆垚一人掌控着。

    能不能和这位大佬合作，就成了关键问题。

    所以大家都把脑筋用在了付道斌的身上。

    “付主任，真是多亏官方的政策还有骆总，这才让我们的手机研发能力得到了质一般的提升。”

    “付主任，目前我们有意向和骆总合作，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我们今年研发了一款高端手机，现在就差支持量子通信了，付主任，能不能帮我们和骆总沟通一下，让他和我们合作？”

    付主任感觉脑子嗡嗡的。

    突然那么多手机厂商找上门来，让付道斌压力倍增。

    这事情又不是他来确定，他怎么知道？

    一个个的冲着他吵，他也没办法解决。

    好不容易把这群人都哄走了之后，付道斌左思右想，知道这事除了骆垚谁都没法做决定后，只得去了领航科技找骆垚商量。

    付道斌到达领航科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

    他本以为领航科技的人早就下班了，但路过的时候才发现，领航科技整栋大楼居然灯火通明。

    不用说，骆垚又带着大家加班了。

    付道斌当即下了车，刷了人脸后进入了领航科技的大楼。

    他按照惯例去了八楼，果然在经过量子纠缠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了骆垚的身影。

    付道斌站在实验室的玻璃外，他原本以为骆垚会注意到他，结果骆垚一直都沉迷于实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到来。

    付道斌感觉自己的脚都快生根的时候，连忙趁着骆垚有空的时候叫住了他。

    骆垚咋一看到付道斌出现在了实验室外面，还奇怪地问他：“这么晚了，你来视察工作？”

    付道斌一脸郁闷地说：“骆工，别开玩笑了，谁会没事视察你工作，我都怕别人被你那些直白的语言给吓走。”

    骆垚听后异常认真：“既然他们来视察工作，那么我给他们提点问题，应该是正常的吧。要不然他们来是干嘛的？”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就是有没有种可能，别人来视察，重点在于别人视察，而不是骆工你来反视察他们啊！

    付道斌最后也没把心中的吐槽告诉骆垚，他只是说：“骆总，这次来，是需要你做决定，确认是否和各大手机厂商合作的事情。”

    付道斌说到这里，骆垚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和手机厂商合作？

    那能有什么大问题？

    “只要他们新研发的手机，能够符合检测后的数据，那么他们就可以加入。”

    “数据底线，以华记Light6Pro为例，低于这个标准的，就无法合作了。”

    付道斌听到这个后，心想骆垚没有拒绝就是好事，赶紧走了出来，打电话说这个事。

    一时之间，居然有人开始责怪起了华记Light6Pro。

    “那么高的配置，很难想象这项技术发展起来有多难了。”

    “我去，居然用Light6Pro作为标准，华记真的赚翻了！”

    “不就是Light6Pro吗？我们今年也要发高端机了，这次可以趁着合作的机会，争取让他们的业务再上一个台阶！”

    最后经过筛选，报名二十多家企业里面，只有五家企业先获得了这次的资格。

    华记，VOVO、POPO这三家赫然在列。

    他们三家公司，因为和骆垚签署的都是技术合作合同，所以一有事情就打电话给骆垚。

    骆垚尝试了下，让谢尔盖去处理问题。

    但是他忘记了谢尔盖的口音，是正宗的老毛子声音。

    他一张嘴，打电话的人都会疑惑，对方是不是要顺着网线，出来了。

    把那些企业的人吓得，话都不敢说。

    与此同时，华记准备的一架装载着4.99G的基站设备到了湎北。

    起初大家都以为那些基站，都是量子通信的基站。

    但后面他们就发现了就没对劲的地方。

    你一量子通信需要那么多基站吗？

    华记的人哪管这些，先装了再说。

    于是，很快是4.99G的基站就遍布到了整个湎北。

    付道斌见到时机成熟，这才跟湎北的工信委的人摊牌了。

    “什么！那些设备居然是4.99G的基站，我一直以为是量子通信的！”

    “付主任，你们也太任性了。”

    “这种基站你们修建起来难道是为了4.99G？”

    付道斌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你之前批准给我们的那套许可证还记得不？”

    “里面的经营范围其实就有‘通信运营商’这类的字样，这说明我们可以在这里开展通信运营商的业务。”

    “可是你们的项目不是量子通信吗？说实话，量子通信一般人真的用不到。”

    “用不到和没有是两回事。”

    “所以我们就提供了普通版本的4.99G通信线路供大家选择！”

    湎北工信委的人集体沉默了。

    他们总觉得付道斌说得不错，但总感觉不对劲的样子。

    现在不答应肯定是不行的了。

    况且灵犀企业开辟第二个业务也有助于缴纳更多的税收。

    一切向钱看。

    本来就穷的工信委也不管他们已经有了四家运营商了，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多一家少一家区别不大。

    反正市场就那么大，你们有能耐就自己去争取。

    没有能耐自己都会退出湎北。

    他们才不会去得罪人，把外资赶跑。

    湎北一直都喜欢外资去他们本国投资建公司，现在灵犀公司要做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危害，所以工信委很快就把手续给灵犀通信办妥了。

    等到通信链路测试通过后，灵犀通信湎北分公司就宣布开放4.99G业务，并且，只要是新入网的客户，即可享受三个月到半年不等的免费试用时间。

    霎时间，湎北的四大运营商炸锅了。

    “什么时候又来了一家新的通信公司？！”

    “灵犀通信？居然是灵犀通信，他们不是专营量子通信业务的吗？”

    “为什么灵犀通信会有提供普通网络通信？！玛德！他们是来抢我们生意的是吧！”

    “4.99G？这东西是不是华记的技术？灵犀通信和华记形成了合作？”

    “不是，我们都在4G的环境，你们怎么提供4.99G了？这是故意来和我们竞争？”

    湎北人从来没有用过4.99G，他们的基础设备也不支持他们使用4G之外的网络，所以4.99G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极度新奇的玩意。

    湎北四大运营商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任何新奇的玩意都会在第一时间中获得市场的青睐。

    但他们不允许有人来争他们的蛋糕。

    很快，他们背后的财团、集团等人，都聚在了一起，想要合力抵抗灵犀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