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逆天,我能听到尸体讲经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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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搬山太岁,原来是你...

    不错。

    这头及时出现,在燕晨面临生死之际斩杀了鬼冢虎的血尸——赫然便是荆轲狩!

    原来自打荆轲狩被韩采薇叮上之后,便被她一路疯狂追杀,经过多场的缠斗,最后荆轲狩总算是甩脱了尾大不掉的韩采薇。

    按理说,此时的荆轲狩本可以借机远遁天涯的。

    但就是因为荆轲狩的心头还放不下燕晨,于是宁愿冒着再度暴露的风险设法潜回。

    它刚回归—正巧赶上鬼冢虎要对燕晨下毒手。

    荆轲狩情急之下,果断出手,直接薅下了鬼冢虎的头。

    “荆前辈,您为了我,还愿意踏入危险之中...呜呜呜!”

    荆轲狩不光是燕晨的授业恩尸,还是他的好尸友。

    兄长。

    甚至像父亲一样关怀着他。

    这首真挚的情感,多么难能可贵。

    坚强如燕晨,此时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扑过去,紧紧抱住了荆轲狩。

    一人一尸。

    不断啜泣。

    荆轲狩表情复杂,伸出长满钢针般鬃毛的宽厚尸掌,轻轻地抚摸燕晨的头颅,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但是,它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了燕晨。

    现在的它,依旧是韩采薇的首要目标。

    荆轲狩深知,决不能连累到燕晨...

    于是它用力推开燕晨,果断地选择了离去…

    那高大的背影深深地定格在了燕晨的眼角膜上。

    “欸,荆前辈,此去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见了。”

    此时燕晨的内心无比复杂…

    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在一具尸体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宝贵情感。

    说来说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是鬼冢虎这个怪物。

    燕晨越想越气,在鬼冢虎的尸体上又蹦又跳又是啐痰又是诅咒。

    然后他蹲在地上,开始复盘整个的局...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它跟鬼冢虎针对尸诡道人布的这个局....

    最开始的问题其实并不在于头孢...而在于鬼冢虎所饮用的...酒杯。

    燕晨从唐阴阳那里的最大收获就是学到了如何制毒的最高技巧--无色无味,毒杀人于无形,这才是唐门炼毒的最高境界!

    燕晨根据唐阴阳留下的配方。

    他在鬼冢虎的酒杯上悄悄抹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含笑半步颠!

    只需片刻,鬼冢虎就会毒发身亡!

    可以说,燕晨是在拿命赌这一局。

    事实证明,燕晨赌对了!

    结果就是—鬼冢虎、尸诡道人在他的算计之下,双双嗝屁。

    谢天谢地。

    燕晨终于能逃出这座恐怖的人间地狱了。

    “吁,鬼冢虎这只老王八,可算嗝屁了!”

    燕晨奋力挥舞捣药杵,将鬼冢虎杵得血肉模糊...

    腾!

    就在此时,

    鬼冢虎的碎尸突然诡异地漂浮在半空。

    然后黑光一闪,在燕晨面前显出原形。

    ——那是一口春秋时期,斩首无数的虎贲魔刀。

    这口刀的刀柄乃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厉鬼衔着狭长锋利的刀身。

    刀的整体造型则是一猛虎与人相抱的姿态。

    虎用足及尾支撑身体,虎前爪抱持一人,人朝虎胸蹲坐。一双赤足踏于虎爪之上,双手伸向虎肩,虎欲张口啖食人首。

    虎肩端附提梁,梁两端有兽首,刀身上有饰卷尾夔纹,以雷纹衬底。

    虎两耳竖起,牙齿既是刀锋,甚为锋利。

    燕晨好奇的握紧刀柄—霎那间,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涌入身躯,一霎那,他仿佛成了纵横沙场的大将军,横刀立马,斩将杀敌。

    燕晨小心翼翼地挥舞了一下刀身,顿时犀利的刀气四处弥漫,轻松就能砍断最为坚硬的石梁。

    敢情,这口魔刀,就是鬼冢虎的本体啊!

    燕晨明白了—原来此刀昔日斩首无数,最后被无数冤魂附着之后,日久年深,就化为了鬼冢虎。

    难乖鬼冢虎如此生性残暴,他的本体就是杀人狂啊!

    燕晨轻抚刀身,感概道:“现在的你既然已经恢复了真本色,那么就跟着我火拼厝尸寨,杀出一个黎明吧…”

    那么,该给这口刀取个什么名字呢?

    “你之前叫鬼冢虎,那么今后我还叫你鬼冢虎吧。”

    燕晨摸着光滑的下巴,不由得抿嘴一笑。

    鬼冢虎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最后的它的归宿—还是落在了燕晨的手里。

    虽然鬼冢虎魔性很大,但是对于能赦免任何恶业的燕晨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实话实说,鬼冢虎虽然魔性大,必须不断用敌人的鲜血来喂养。

    但是此刀着实锋利无比,阵前能砍百万人的首级。

    如此魔刀,落在燕晨的手里,那才是真正的得逢明主,一洗前耻呢。

    “鬼冢虎啊鬼冢虎,你今后就跟着我燕晨开疆辟土,征伐四方吧!”

    ....

    吼吼吼!

    可就在此时,从那樽沉重的巨鼎内,赫然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之声。

    紧接着,一个庞大如山岳的黢黑怪物,扒着鼎口,缓缓地爬了出来,向着燕晨亦步亦趋。

    厝尸寨内,最为神秘,最为恐怖的怪物—搬山太岁,甦醒了。

    咣当—

    这头搬山太岁,光着一双如船大脚。

    身上疙疙瘩瘩的肌肉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而在它身上那些诡异的黑丝,形成了触手般的鞭子,轻轻一抽,就将那座巨鼎从中裂开!

    再望脸上观瞧,燕晨更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张脸,完全是青铜铸就的。

    “你,你是,牛大力,牛尸兄...该死的,鬼冢虎竟然将你炼化为了搬山太岁!”

    说出这句话的燕晨,好似尾椎触电,电流顺着脊柱窜遍全身,双目瞪大,全身僵硬──

    在燕晨面前浮现的这具搬山太岁。

    确实,就是他唯一的好友—牛大力。

    不错,就是唯一把他当朋友的那位牛尸兄。

    牛尸兄是燕晨在厝尸寨唯一的朋友,没想到,鬼冢虎…早就看中了牛尸兄强壮的体格,竟然将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活体解剖,然后抽出生魂,推入鼎内与那诡异的“搬山太岁”相互吞噬融合。

    最后牛尸兄—就这么变成了“搬山太岁”。

    传说中的搬山太岁—乃是一种人为炼制的恐怖凶魔,不但刀枪不入,而且力大无穷,丝毫不畏惧任何物理层面上的攻击...

    鬼冢虎炼制“搬山太岁”的真实动机,便是要将“搬山太岁”当作一种镇压其它宗门的秘密武器。

    没想到鬼冢虎被燕晨淦死了—搬山太岁也失去了控制,开始疯狂的暴走破坏!

    哐哐。

    搬山太岁挥舞钢铁般的拳头,将洞窟里的瓶瓶罐罐,鼎炉全都轰碎,然后表情机械地搬起一个黑黢黢的热炉子,向着燕晨的脑瓜砸来!

    眼看燕晨就要被搬山太岁活活砸扁。

    牛尸兄...等...等...

    燕晨突然急切的喊道:“牛尸兄,我知道,在你内心尚存一丝灵智,你还能听到小弟的呼唤。”

    “小弟希望你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在你面前的燕晨,不是坏人啊,我知道你内心痛苦,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能带着你一起逃出地狱,远走高飞。!”

    在那一刻,燕晨耗尽唾沫,运用了所有与尸体、鬼魂进行沟通的技巧。

    但是,搬山太岁的炉子还是一寸寸地朝着燕晨砸下来。

    “牛尸兄,请你仔细想想,你当真把我砸死了,你在这世上就此之后,可是孤零零一个了,没有我的引领,天下之大,你何处安生?没有我的指引,你今后只会被各种邪恶的组织疯狂地追杀,猎捕,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试验,难道,你想永远过这种提心吊胆,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燕晨…这个名字确实很熟悉!

    万物皆有灵性,就算是搬山太岁的内心也是如此吧…

    感应到了燕晨的真诚—搬山太岁麻木的灵魂,就像一枚石头子投入湖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呜呜呜呜—

    终于,搬山太岁似乎发出了一阵悲鸣,那高擎的巨臂,也在此时缓缓地放下了。

    苦…苦…

    它目光呆滞,青铜巨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神情,但是燕晨依稀之间能从中感应到一丝痛苦与迷惘。

    燕晨继续徐徐善诱。

    “牛尸兄,这厝尸寨立马就要崩溃了,今后你我兄弟便是同命相连了,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我们一起逃出去,好吗?”

    搬山太岁沉默...

    燕晨也不知道它听懂没听懂—反正最后从它鼻孔里传出了重重的一声....”哼”。

    吁。

    见到搬山太岁终于肯跟他一起走了...

    燕晨轻抚额头...悬着的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接下来,燕晨开始在这里搜刮有用的东西。

    他先从鬼冢虎身上搜出《僵尸功》--这本正道的宗门人士,畏之如蛇蝎的魔道功法。

    在燕晨这里不但一点副作用没有,反而能令他强身健体,练功速度大幅加快。

    然后他又从尸诡道人那里摸出一本古朴神秘是《扎库人皮阴鬼术》也一并揣在怀里。

    然后他又在洞窟内搜出大量的“尸气丹”,连同死尸碎肉,一并喂了搬山太岁。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燕晨,将军火库内的地雷炸药埋入厝尸寨各处关隘内。

    然后燕晨趁着夜色,带着搬山太岁,沿着熟悉的小路,悄悄逃离了厝尸寨。

    轰隆隆!

    他们刚逃出去,身后的厝尸宅便传出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火焰冲天,烈焰熊熊之下,厝尸寨的弟子还在睡梦之中就全都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偌大厝尸寨,活下来的也就是燕晨与搬山太岁硕果仅存!

    “呵呵,我的新手村通关了!”

    望着彻底被夷平的厝尸寨,燕晨面露喜悦。

    厝尸寨被毁了,他的履历等于一片空白—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今后无论他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人能猜到他的出身来历。

    在这之后...他燕晨便是龙归沧海,天地之大任所翱翔了!

    一天之后…

    燕晨带着牛尸兄安全的逃了出去。他站在高高的山岗上。

    足踏青山,俯瞰大地,敞着胸膛,伸开双臂,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亲吻着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自由,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