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于晴朗
温涟被容夫人推拉着,没办法去外面瞧了一下。结果一探头就看见了周敬序,她尴尬极了。
准备转身时,他叫住了她。
“温涟妹妹要去哪儿?”
又是一阵清朗的声音。
温涟僵住了步伐。
“没有,刚刚出来透透气。”
“这么个堂屋,还让妹妹觉得闷了?”周敬序眸子微挑含唇问道。
“没有。”她狼狈的想逃离,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开玩笑啊。
容夫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诧异于他们相识。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起来蒋公子对温涟是有好感的。
容夫人心想:就是这样,涟儿,你可得抓住机会啊!
周敬序瞧瞧她的纤手,微微昂起下颚:“茶梅呢?”
温涟往身后看看,指指一面坐席:“那儿。”
“铃铛在身上吗?”周敬序问。
“不在,怕弄掉了。”
“你怎么变得如此含蓄了?那日你可不是这样。”周敬序满脸疑问。
“我就是这样的。”温涟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温岚在一旁也目睹了这一切,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蒋公子为何对她如此亲近?难不成这蒋公子就是温涟的意中人吧?要是这俩成了……不可能的。温岚想:温涟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不过说他家穷,说不定是看上温涟这嫡女身份了。
温岚决定暗中观察。
“铃铛要拣好,那是好宝物。”周敬序嘱咐到,然后准备离开。
温涟一急:“你不是姓周吗?怎么说自己姓蒋了?”温涟怕自己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
“你觉得哪个是真的就是哪个。”周敬序笑语盈盈。
席是散了。温涟坐在亭子里,思绪万千。
容夫人走过来:“涟儿,你认识蒋公子吗?”
“认识是认识,但不是很熟。”
“你们怎么认识的?”容夫人很是好奇。
“就那样认识的。”温涟不耐烦,她不想母亲问她那么多,容夫人问的越多越是告诉她自己并没多了解他。
容夫人:“你要好好与人家相处,他可是个好托付的。”
“什么托付不托付的,母亲,您就别管那么多了。”
一个月后,温岚正式与祁琲成婚,十里红妆,也算是盛大的了。
洞房花烛夜。
祁琲为温岚挑开盖头,温岚却往后退了一下。
“你…不愿意吗?”祁琲迟疑地问道。
温岚摇摇头。
“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说出来,我不会强人所难的。”祁琲挠挠头。
温岚还是摇摇头。
一夜红绯,烛光也为佳人摇曳。
温涟依旧在数着日子,下次与他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他只嘱咐了那串铃铛,其他留念想的话却没有只言片语。
容夫人也时刻在为温涟操心,眼看着温凝也快出嫁了,嫡女却还没出嫁,像什么话。
温涟到不急不慢的,整日不是吃茶就是看戏,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那人身着平褶瑞兽纹古香缎长衫外套貂颊子满襟暖袄,腰间系着一根草绿色丝绸束带,手握一把长剑,剑柄之上,绘着浮龙的图案,栩栩如生。坐在香炉散烟正前方的席座上。
烟雾缭绕中,那人看起来更为可怕。
他目光骤然扫过来,黑眸凌厉,像潜伏在树丛里的狼,警惕,敏锐,带着狠。
哪怕是面对周敬序,也是这样的神情,他对谁都要隔着一层。
“应了?”他冷不一丁的声音好像在烟雾中划开了一个裂缝。
“应了。答应的挺爽快,能用。”周敬序又点了一只香。
“不一定,用人更应小心,若他反叛,把根断了,勿留后患。”铿锵有力的溅玉之声。
周敬序点头回应。
“溪照兄,这香潮了。”周敬序举起那支香。
“不是香潮了,是我们早该换了。”褚溪照凝眉。
周敬序看着烟雾中的他。
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