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试开始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约斗的日子如期而至。
李青禾抱着开开眼界的心态,一早来到北郊演武台。
这里离临州城有段距离,环境幽僻,原先本是练兵的校场,只不过后来城防军有了新的驻扎地址,校场也就荒废,从而慢慢成为了武者约战解决私人恩怨的竞技场。
校场中间部分被垒成了一个长方形高台,面积宽敞,给两个后天境武者比斗绰绰有余。
李青禾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没想到演武场边上早已人满为患。
两家约战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又留了十天的缓冲期,到现在整个临州城几乎人尽皆知。
作为临州世家,此战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临州年轻辈最优秀的一撮人的成长程度,其他的世家自然不会错过。
此刻包括郑家、陈家都有人到场,还有其余弱一点的武道势力,基本上都是一老带几个小的过来观摩。
除此之外,最多的就是武者散修了,不过这些人素来独来独往,和世家尿不到一壶,因此占据的观战位置偏远,和世家弟子泾渭分明。
李青禾甚至还看到了临州巡天司派了几个人过来,坐在一边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怕出现意外以防万一。
对那么多围观的吃瓜群众,李家和顾家没有阻止,似乎都对这一次比斗势在必得,也正好借此宣扬家族实力,坐实临州第一世家之名。
临州四大武道世家中,郑家最是低调声名不显,平常存在感不高,整个家族给人一种孤僻独来独往的感觉。陈家江河日下不比往昔,近几年空有世家之名而无世家之实,顶层战力缺失。唯有李家和顾家实力强悍行事又张扬,因此市井常有两家哪个是临州第一世家的争论。
此次约战虽然只限定在年轻辈,不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两家未来的潜力,毕竟老一辈终有退下的时候。
无视周边怒目而视的人,李青禾一路挤开人群,来到李家族人的聚集地,这让原本几个想出手教训下他的壮汉顿时偃旗息鼓。
李青禾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关注,这会到场的基本都是旁系弟子,有三两个族人眼神对视间微微点头便已算友好,更多的人只是扫视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无人打扰,他乐得清静,独自找到一个靠角落的位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离比试开始还有近半个时辰,两方的主角团都还没到场,他听到很多人在私下议论谁能获胜。李氏弟子自然是偏向自己家族的,其他路人就不一定了,甚至有模有样的分析两家武学各自的长处和短板,哪家更占优势等等,分析的鞭辟入里头头是道,周边一堆人奉承拍马,讲述人一脸老夫早已看透一切,事实上这哥们连李家核心武学叫什么都没讲对。
李青禾听得只想笑。
这时,他感到旁边有声响,却是李洛和他一样很没风度的坐在石阶上。
说来上次煌兵阁之后,有快三年没见到他了,这家伙也是运气好,腰子被嘎了一刀竟然都救回来了,由此可见武者的生命力要比普通人顽强很多。
“你不在那边凑热闹跑我这来干什么?”李青禾自问与李洛没什么交情,他这里离族人聚集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反而是挨着那些散修。
“我先过来坐会,比试还没开始那边一帮人就在推演着战斗过程,没意思。”李洛撇了撇嘴。
“你跑来跟我混一起就不怕他们说闲话?”李青禾似笑非笑的问道,毕竟他在李家属于人厌狗嫌的存在,都说人以群分,跟他走得近的人自然也是一路货色。
“随他们说呗,嘴长他们身上。我倒觉得堂兄气度不凡,不似池中之物,曾经还一度以为两年前煌兵阁事件是你救了我呢。”李洛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想多了,我可没那本事。”李青禾淡淡道。
他自己没有察觉到,或许由于修习长春功的缘故,他的气质愈发出尘缥缈,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片刻后,人群一阵骚动,继而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却是李家和顾家主要人物仿佛约定好了一样,同时到场。
两方刚一碰面,就有火药味弥漫,特别是部分人毫不掩饰的眼露杀机,或许是有至亲死在对方手中。
“李修睦,这就是你李家双骄?看来也不过如此。”顾家家主顾沉审视着李青柠等人,语气平静。
“休逞口舌之快,手底下见真章。”李修睦不为所动。
这次比试由其族长带队,两家老祖默契的都没有出现。
双方很快走到各自区域站好,人群一时安静下来。
李修睦上前一步看着顾沉面无表情道:“比试规则就按之前约定的来,我李家李青寰第一个上场,你顾家谁先来?”
“顾平武、顾云澜、顾萱,依次上场。”顾沉沉声道。
“好,李家李青平第二轮,李青柠最后。”李修睦点头示意李青寰上场。
李青寰右脚轻轻点地,跃上演武台。他手握一杆红缨枪,一身黑色武者劲装,身材修长,脸庞如刀削斧刻,棱角分明,气质高冷,一时间让场下很多年轻姑娘移不开眼。
顾家上场的是一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手持长刀,同样一身劲装,沉默寡言。
别的不提,就卖相而言,高下立判。
“这顾平武是顾家最强的?”李青禾问旁边的李洛,他前身不爱武道对于这些人不太关注,因此只是隐隐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嗯,被誉为顾家年轻辈第一人,顾家老祖钦定的下任家主人选,十六岁入后天,一手无影刀声名在外,现在二十岁,听说快要摸到暗劲的那一道槛了,也不知道真假。”
“那岂不是比李青寰还厉害?”
“那也说不准,两人境界相同,底蕴差的也有限,更重要的还是看临场发挥,心性、应变甚至是运气都很重要。”李洛解释道。
李青禾点点头不再言语,专心看下演武台,刚说话间台上已经气氛紧张,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