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晓红的提示，风扬准确地找到了那五扇蓝色的门。左边第一个房间的门牌写着“端木釖”，第二个则是“张晓红”。

    看了看后三个没有名牌的房间，他果断选择了最右边那个。哪怕只远离那个少女几米，也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现在的他不想死了，至少在经历那些有趣的事之前。

    进到房间，屋内的装饰很简单，进门右手是一间浴室，左边是衣柜，紧挨着一张书桌，然后就是一张1.2米左右的床。

    该有的生活用品都有，风扬这时终于感叹道：“我这也算吃上公粮了。”

    平时为了省点气费和水费，他在家一般都是洗冷水澡，而且速度极快。这次在浴室里待了足足二十分钟，身上能搓到的地方都被他搓了一遍。

    浑身轻松的风扬躺在床上，进入识海空间。

    “老猪，你说龙局能教给我什么呢？咱们又不是一个种族的，祂那些手段我也学不来啊。”

    “虽然我平时很看不惯祂，但在修炼方面，祂确实比你们人类自身都懂得多。”

    想到龙千丝有时醉酒后和它聊天，告诉过它的那些事，老猪也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祂为什么愿意为了你们人类这么拼命吗？就算堵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愿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想到和龙局的对话，风扬也不能理解，虽然他也挺愿意为全人类去死的，但那是建立在他本来觉得这个世界了无趣味的情况下。

    不等他发问，老猪就自问自答道：“据祂说，他应该是一千年前左右化龙的，五百年前完成升格。”

    “等会儿，第一句我就迷糊了，你讲仔细点，前戏也是很重要的。”

    无视他话里的歧义，老猪解释道：“意思就是祂一千年前还不是龙，就是只普通的妖，大概是蛇之类的吧。”

    “升格就是彻底褪去从妖进化来的肉身，升格为神。”

    “‘神’？这种概念，就像那些古代传说小说里说的一样吗？”

    “差远了，你们人类在远古时期确实存在‘神’，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祂们都离奇消失了。”

    “后来，曾经充斥人界的灵气也跟着消失，人类修行者死的死，闭关的闭关，妖魔两界大举入侵。”

    “龙千丝大概就是在灵气消失的末期成龙的。”

    “那祂和妖族的关系不是更近吗？怎么会一直在我们人族阵营。”风扬有些疑惑。

    “这就得提那个不得不说的女人了。”老猪露出一副阴险的“表情”。

    还有高手？！风扬聚精会神地听着这段隐秘。

    “祂成龙那段时间，妖魔入侵的趋势已经开始显现，人界各处都妖魔频现，甚至本地动物都开始化妖。当时的人类皇朝就派遣了不少修行者到处除妖灭魔。”

    “但逐渐消失的灵气哪够那些人修炼和使用，所以基本都是去给那些妖魔送菜的。”

    “龙千丝化龙后基本已经脱离了‘妖’的概念，从小在人界生长的祂，也从未视那些以妖气和人类血肉为食的妖为同类。”

    “以天地日月精气为食的祂不需要吸取灵气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在祂游历人界各处时就和一名人类修行者有了纠葛。”

    老猪遗憾道：“每次祂说到这一段就睡了过去，我只知道祂的名字就是这个女人取的。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原因，祂选择加入人类，一直守护至今。”

    “逻辑不通顺啊，老猪，之前和龙局交流时，祂说每五百年人界会灵气复苏一次，大概持续一百五十年左右，然后就是三百五十年的‘空灵期’。”

    风扬皱了皱眉：“那龙局就是在第一次灵气复苏的时候升格的，那前面几百年的空灵期，妖魔不得给人族彻底干挺了啊，还愿意开什么‘三界大会’。”

    “没什么不通顺的，第一届‘三界大会’就是五百年前龙千丝升格后和那两界的主宰定下来的，明年是第二届。至于前面几百年的空灵期......”

    老猪的语气变得郑重：“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们人类的学习力，那时的人类觉得既然妖魔不需要灵气来修炼，那你用什么修炼我就跟着你学。”

    风扬震惊，不安道：“这......会出问题的吧?”

    “当然，妖气和魔气除了那两界存在外，在人界某些特殊地区也会滋生，比如坟地，瘴气林，沼泽，某些绝地等。”

    “除了少部分想要化人形和走龙千丝那条道路的妖魔外，大多数人界诞生的妖魔在去不了那两界的情况下，都会在这些地方生存。”

    “你们为了对抗那两界，很多人就模仿妖魔的修炼，诞生了不少堪称诡异的修炼体系。但无一例外，这些化魔或化妖的人生命都极为短暂。”

    “但不可否认的是，‘三界大会’的诞生，除了有龙千丝升格的原因，也是你的先辈们拿人命填出来的。”

    “化魔或化妖的人在短时间内实力会飞速提升，但代价就是生命本源的快速消耗。这，就是那几百年的真相。”

    风扬懵了，他从未想过他们人族的历史是这么曲折而深刻，历史课上那些王朝之间的争霸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们所编造的假象。

    “老猪，那......人类现在走出了另外的路，科技的力量总会起作用吧。”

    “作用肯定是有，妖魔不是刀枪不入。但他们可以伪装，除了有特殊能力的人，基本没有仪器可以辨别。”

    “如果真任由它们大举进入人界，你分得清谁是妖魔谁是人吗？难道直接洗地？不现实的。”

    “所以，我和老龙倒不是担心什么顶级妖魔大肆破坏，主要是怕它们潜入人界，慢慢蚕食，这才是最可怕的。”

    风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三界大会’约束力真这么强？人家不会翻脸？”

    老猪笑了：“‘天威’不可测，老龙和那两位主宰许下的是天道誓言，违背的结果可不止丢命那么简单。”

    风扬在收获这么多秘密后，满足地闭上双眼。

    从未对明天有过期待的他终于可以憧憬地等待黎明降临。

    意识朦胧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那老猪你呢？”

    “什么？”

    “为什么你愿意帮助人族？”

    “......”

    “可能是我本来就是个品味低下的‘珠’吧，我也不希望那些厕纸动漫和垃圾电视剧有一天会消失。”

    “老猪。”

    “嗯？”

    “我想和你困觉。”

    “......差不多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