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马惊石(大章)
次日,神岐秀一郎在上学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怪异值。
怪异值:1285。
他不知道这个怪异值是如何计量的,但可以肯定一点,昨晚整个大阪酒后驾车的人不在少数,而妻子明显开始行动了。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喝酒的人不算多,另外妻子的杀人规则是在触发条件之后的三天,而这三天的话,他们将会受到妻子的精神折磨,等过几天的话,怪异值应该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洗漱完毕,穿上青学高中的校服,神岐秀一郎就上课去了。
现在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所以无法看到道路两旁那盛满的樱花。
但就算如此的话,人来人往的JK制服以及青春甜美的少女们结伴而行之时,神岐秀一郎依旧感慨东京的高中女生真的是令人羡慕的存在啊。
这里简直就是先天JK圣体的聚合地。
“快看!神岐!”
“真的是神岐诶,他长得好帅啊!”
“嗯嗯嗯,他简直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不仅帅,最主要的是书读的还那么好,简直就是最佳男朋友的标配,也不知道谁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
在一声声赞誉当中,神岐秀一郎快要迷失自我的时候,他终于迈入了自己的班级。
对于自己的颜值,神岐秀一郎还是有着清晰的认知,而这一点也是他非常苦恼的一点,因为长期要与怪异打交道,如他这般,很难泯然于众。
他担心因为自己这过分帅气的颜值从而引发特殊部门的关注。
因为神岐秀一郎足够高,哪怕成绩优异,他也是坐在班级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正合了他的意。
一边可以看窗户外面的风景,一边还可以摸鱼。
和往常一样,神岐秀一郎来到自己座位的时候,抽屉已经被满满当当的情书塞满。
东京女高就是热情~
他将这些情书如垃圾一般丢入垃圾桶之内,旋即进入意识空间。
【善良的妻子】还在运行当中,可惜白天的话怪异值没有太大的变化。
“也是,白天的话哪里有那么多的应酬,也很少有这个时间段的聚会。”
神岐秀一郎没有多想,这是个循序渐进的事情,急不来。
第一堂课是国语课,教书的是位女教师,年龄在三十一二左右,穿着黑色的制服,腿上套着薄的黑丝,将其大腿修饰的很是完美。
哪怕身高不够一米六,可踩着高跷的时候,依旧让一些青春懵懂的高中生有些移不开目光。
神岐秀一郎记得她的名字:三上悠雅。
一整天的时间下来,并未发生太过特殊的事情,期间的话,他也与几个好朋友有说有笑。
有人可以睡个好觉,有些人却根本无法入睡。
一入眠的话,他们就会重复同一个梦境,被迎面而来的高速汽车撞飞,惊醒,再入睡,再惊醒。
而解决这件事的暂时办法只有一个:不睡。
但这并不是根源性解决的唯一办法。
山本一夫有个警视厅的妹夫,正是因为如此,前两天晚上酒后驾车被查他被保释了出来,可连续两日的噩梦几乎让他崩溃。
他简直快要发疯了,因为这样的梦导致他两个晚上没有睡觉,精神一度处在崩溃的边缘,连平时关系不错的妻子都被他呵斥。
叮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仿佛要将他本就濒临绝望的内心击碎一般,他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瞬间弹开,在确定仅仅只是手机铃声的时候,山本一夫差点破口大骂。
只是手机上提示的姓名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松下田本。
妹夫。
对谁他都可以无礼,可这个人不行,不是他的话自己这会儿估计还出不来。
电话接起,还不等山本一夫说话,电话另一头的松下田本似乎比他还要着急。
“一夫,你告诉我,你这两天有没有做噩梦?就是一直重蹈着做被车撞飞的梦!”
原本还想着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可当他听着电话另一头声音的时候,他惊的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响才是错愕道,“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
松下田本脸色一沉,立马道,“你现在哪里都不要去,马上来警视厅一趟,算了,我派人过去接你!”
什么?只是做噩梦而已,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实在不行我就去看看心理医生,也许是近期压力太大了。
但是山本一夫想到自己妹夫刚才那焦急的模样,心下不免开始有些慌张了起来。
事情好像有些严重?
当一辆警车载着他前往警视厅见到松下田本的时候,山本一夫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复杂,两名便装看着他的目光,宛如看一名死者一般。
啊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如若不是看在这里是警视厅的份上,也许山本一夫就要干架了。
而这个时候,松下田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介绍道,“这两位同僚隶属特殊部门,待会儿他们问你的话,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啊,好。”
山本一夫总感觉自己的妹夫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他说不上来,只感觉压抑到了极致。
从昨天下午开始,陆续有人到警视厅投案自首,且原因只有一个:酒驾。
明明没有被查出来就没事,这些人竟然还想着跑来自首,是不是傻?东京对于酒驾的态度素来都是从重的,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
原本只是几个人的话,松下田本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可是第二天的时候,又陆续有人前来投案自首。
这一下,松下田本立马就坐不住了。
他将这件事汇报给了上级,上级发现这种事他们也处理不来,于是层层汇报,最后传递下来的消息,这件事有其他部门的人前来接手,所有人进行配合便可。
松下田本想到自己妻子的哥哥前两天也是酒驾来着,于是也将他叫来配合调查,因为他知道那些来投案自首的人究竟是什么状态。
一个个精神失常,让他们去睡就跟要他们去死没什么区别,哪怕再困,他们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不睡,甚至想到了自残的办法。
而山本一夫同样也有相同的情况发生,也许他也和那些人摆脱不了同样的命运。
办公室当中。
“你不用紧张,我们今天把你叫过来并不是因为你酒后驾车要缉拿你,只是例行一个简单的问话,对了,你是要茶、咖啡还是饮料?”
山本一夫的状态可谓是有些糟糕,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臭味,这种臭味就和在网吧呆了三天才走出来的人一样,不仅如此,他的眼睛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人到中年,早已经不像青少年般可以连续通宵几天,两天没有睡觉对他来说,已经是无法忍受的了。
他现在困到不行,却又无法入睡,每每入睡之时,那种强烈的死亡碰撞就会冲击着他的精神。
“咖啡吧,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没一会儿的时间,一杯温热的咖啡就送到了山本一夫的面前。
山本一夫几乎是两口灌下,随后道,“还有么?还可以再给我来一杯么?”
“当然。”
吩咐下去之后,两名特事办人员就开始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下在酒驾之后,你去过哪里,有没有发生过一些特殊的事情?”
山本一夫想了一会儿后就是说道,“没有,我哪儿也没去,就是直接回家了,另外除了上班之外,我这两天也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所有的路线归根结底只有两条。”
一名特事办记录着山本一夫的回答,另一名特事办询问着问题。
“那么你重复做的梦境,还记得梦境的内容么?一些细节之类的。”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而且也不想去想,那种经历太真实了,就和现实中发生没什么区别。”
“山本先生,这种事对我们来说特别重要,麻烦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因为这事关着你的性命,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死。”
“我会死,你在开什么玩笑?!”
山本一夫猛然站起,勃然大怒。
“山本先生,我们没有跟你开玩笑,因为相同的情况并不止只是你一个人,如果按照这种趋势下去的话,只会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这样的事最后死于非命,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俩的身份隶属于怪异特查事件课,这是我们的课长,白马惊石,你可以称呼他为白马课长。”
用笔记录着两人对话的特事办人员介绍着一旁问话的青年人。
这么年轻的课长?
山本一夫有些吃惊,而很快他又是问道,“什么怪异特查?怪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马惊石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随后抽了一口,这才说道,“这些你不用知道的太详细,你只要知道你已经与怪异扯上了关系,而据我们的调查,迄今为止,被怪异盯上的人活下来者屈指可数。”
山本一夫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课长,他只是个普通人,你至于这么吓他么?”
白马惊石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下属,旋即问道,“你相信光么?”
“咦,课长你也看迪迦?”
回应他的只是白马惊石深沉的目光,这吓得他连忙应道,“相信。”
“我不信。”白马惊石又是抽了一口雪茄,“我从不信光。”
你不信还问我作甚?……但这种话他万万不敢说出口来,特查事件课可不是按资历来排资论辈,而是能者居之,白马课长年纪轻轻便是坐上这个位置,便是与他的实力密不可分。
档案中就有关于白马课长的一些简单介绍:怪异规则活下来之一。
仅凭借这一点,就让这位年轻的调查员对于白马惊石肃然起敬。
“了解规则,掌握规则,凌驾规则,这一直都是我们特查课所信奉的宗旨。”白马惊石说话间,又将目光落在山本一夫身上。
“我知道有些事你很难接受,但你只有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和细节原封不动的全盘托出,我们找出怪异的规则,说不定有一定的概率能够让你避开死亡,但并非百分百,而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那么死亡必将百分百。”
“我说,我什么都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山本一夫被吓得语无伦次,这和宣判得了癌症没什么区别。
最终,他冥思苦想,记起来了一些细节。
“我依稀记得当车子撞向我的时候,驾驶位置的是一个长发的女子,看不清模样,因为她整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
白马惊石略微沉思,并不做声,脑子里面想着些什么,而旁边的记录员则是将对方说的话记在本子上。
“还有么?”
“等一等,我记起来了,在车子迎面撞向我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三个字……”
“什么?”
“好疼啊。”
“除了这些的话,你还记得些什么?”
“没了,我想不起来了,就这些……”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那我……”
山本一夫想问一下关于自己身体的情况,可下一刻,他整个人的脸色涨得通红,并且明显能够听到一声“咔”的声响,那种声音就像是在高速上的车子突然撞到了行人一般。
是骨头四分五裂的声音。
调查员的脸色刹那间一变,看向白马惊石,“课长。”
白马惊石脸上并未出现太大的波动,甚至可以说很是平静,他眼睁睁的看着山本一夫承受着剧烈的痛苦,身体在凹陷,并且身上出现了大量的青紫痕迹,随后整个人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后就倒地不起。
直到这个时候,白马惊石才是出声道,“让人将这里清理一下。”
“是!”
对于课长的要求,他只能照办,也许身为怪异特查事件课的一员,就应该有这种见惯生死的觉悟,因为他们要比正常人更容易接触这些,死亡,早应该是见怪不怪才对。
“触因酒驾,规则区域大阪,三天死亡,这就是这次出现的怪异规则么?得要查一下近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车祸案例了!”白马惊石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