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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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学剑

    苏岭向着师傅施了一礼,便退出师傅的房间。

    一出房间,便飞一般的奔向‘凤尾湖’,这天如泼了墨一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等苏岭到‘凤尾湖’的时候已是丑时。

    树林里茂密的枝叶把月光遮挡的一丝都透不进来,只有‘凤尾湖’湖面因为月光的照射,波光粼粼,相较白天,却有不一样的美。

    可惜苏岭此刻无暇欣赏,心思全在寻找竹枝上。

    苏岭凭着记忆,借着湖面反射的盈盈月光,摸索着向白天脱衣服的地方慢慢走去,到了地方一番摸索,却不见竹枝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当时自己拿上带去烤鱼的地方了,还是被老头拿走了。想着,苏岭又往烤鱼的地方摸去,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哎。”苏岭叹了口气,在湖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一躺,双手枕头,开始思考起来:老道士让我把竹枝随身携带,一是培养我与竹枝的联系,为我以后用竹枝练剑做准备,二是培养我的习惯,作为使剑之人,剑法重意,应时刻与剑为伴,更别说把剑丢了这种事了,是万万不能发生的,这几天的剑会其实并不是主要的,丢了竹枝,代表我并没有准备好,或者说并没有摆正态度。

    眼下虽然苏岭想通其中关键,可竹枝还是没找到,回去也不好交代,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被那武老头拿出去了,反正都到这了,不如去武老头那一次。

    打定主意,苏岭便起身,根据老头说的路线,绕着湖边,走向深处的瀑布。

    沿着湖岸走到尽头,面前便是那瀑布,瀑布不高,约六七丈,水流不停的冲击而下,形成的一层水帘。

    水帘之后的洞,一定要站在侧面才看到,两侧山壁正好一前一后交错开,形成一个天然的视觉误差,站在湖边的人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洞口。

    苏岭侧着身体走进两块岩壁形成的夹缝,夹缝不宽,只够一人侧身行走,却不长,两三步后,却是一个回头弯,待苏岭转过去后,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山洞,山洞不大,连着一个通往山腹的通道,这通道不算错,苏岭走了几步,就能看到前面盈盈的月光,苏岭加快脚步,出了山洞,自己却像身处一口井里一样,四周都是山壁,只有一条蜿蜒的上山小路,小路两边只有杂草,苏岭沿着山路走了半炷香不到,终于见到远处的茅草屋。

    茅草屋坐落于半山腰的一块平地,周围什么都没有,植物,树,什么都没有。

    茅草屋里闪烁着红色蓝色的光芒,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这红光和蓝光交替闪烁着。

    苏岭停住脚步,老头正在练功,贸然叫他,甚至去茅草屋找他,都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可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却是白白浪费了时间不说,竹枝也找不回来,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脑海中出现武老头的传音:“苏小子?这个点来找我吃鱼?站那等一会,我收了功你才可过来。”

    苏岭心想:还好没过去,不然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老头什么境界,等会过去问问。

    原地休息了会,只见光芒越来越黯淡,最后渐渐平息,这时武老头出现在茅屋门口喊道:“苏小子,来。”

    苏岭走进茅屋,好奇的问道:“武老头,你就住这?除了个蒲团,什么都没有,你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武老头淡淡的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一闭关就是几年十几年的,对物质其实也没什么需求,我修的功法更特殊点,所以,除了偶尔嘴馋,其实时候就是在打坐。”

    苏岭听这武老头的话语,却感觉出了问题,白天的苏老头,蹦蹦跳跳,性格跳脱,像个老顽童,晚上却截然不同,当即问道:“武老头,你这白天和晚上怎么.....”

    武老头当然知道苏岭在问什么,回答道:“像两个人是吧,呵,这事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我的功法出了问题,三昧属后天真火,太阳是先天真火,功法出问题后,会自主吸收太阳真火入体,白天我需要分出很多心智来压制,不然不久我就要变成第二个太阳了。”

    苏岭听的入神,自从接触修炼之后,虽然其中凶险重重,但是其中玄妙更是让他向往。

    武老头见苏岭入神,却是一笑,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苏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竹枝的,当下把事情和自己躺在湖边想到的都和武焕说了。

    武焕想则开解道:“竹林里竹子多的是,重要的不是竹子,而是你对剑的态度,剑乃凶器,凡人持剑,亦可害人性命,更别说修士,让你砍竹子,迟迟不让你练剑,这次借丢竹枝又推迟你练剑,都是为了锻炼和观察你的心性,回去吧,好好想想,想通了,便可练剑。”

    苏岭把话记在心里,对武焕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不知前辈以后还吃鱼吗?”

    武焕一愣,微微皱眉,随即便笑了起来:“你啊,多思,却不够多,吃。”

    苏岭退出茅屋,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此时已过了寅时,天微亮,虽然武焕已经说了,竹枝并不重要,可是丢了还是可惜,苏岭准备沿着回去的路,再仔细看看。况且,男孩子,一根趁手的竹枝是很重要的。

    一路回到翠林轩,却还是一无所获,苏岭准备去厨房洗漱一番,吃个早饭,便再去找师傅。

    阿牛一向起的很早,何况今天还要比赛,见苏岭这时候进来,便问道:“苏小哥,找到了吗?”

    阿牛本以为苏岭会垂头丧气,可没想到苏岭不但没有,而且神采奕奕,自己去锅里盛了一碗粥,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看来胃口也不错。

    喝完粥,抹了抹嘴,苏岭问阿牛道:“老道士起来了吗?”

    阿牛回答道:“嗯,已经吃过,回去休息了。”

    苏岭点了点头:“我去找老道士去。”说完便出了厨房向老道士的房间走去。

    走至门前,苏岭站定,整了整衣衫,然后走入厅堂。

    老道士似乎有所预料,也不抬头,便知道是苏岭来了,做了个手势,说到:“坐吧,想说什么?”

    苏岭神情坚定,诚恳的道:“我想学剑。”

    老道士却问道:“何为剑?”

    “凶器。”

    “没了?”

    “没了。”

    “练剑为何?”

    “卫正道,护我道。”

    老道士点点头:“剑会之后的比赛你不用去看了,对你来说无益,明日辰时,在这等我,学剑。”

    在老道士看来,苏岭早一年或晚一年学剑其实区别不大,他体内的药力足以让他提升至筑基境而无需任何外力,他有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其他东西,但是对于古言真人来说,弟子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

    剑就是个工具,但它却能放大你内心的善与恶。

    这一晚,苏岭很兴奋,自从遇到傅山开始,他就特别向往飞剑之术,可拜师一年多,他心法修炼的很顺利,让他更迫切想要修炼剑法,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今天不准备打坐了,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清晨,苏岭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和阿牛打了声招呼,告诉阿牛自己要去学剑了,便早早来到老道士的厅堂等候。

    辰时刚过,老道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苏岭正襟危坐,等着自己,便说:“跟我来。”

    老道士带着苏岭来到竹林的一块空地,右手一挥,一柄翠绿色飞剑浮现眼前,此剑名'青竹',由一根‘碧灵竹’的竹枝加上‘碧玄玉’所炼,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让苏岭蕴样竹枝的原因。

    把剑递给苏岭后,老道士说道:“此剑你先熟悉,而今天要教你的剑法名为‘夺灵剑’此剑法取的是竹子的另一特性,霸道。‘夺灵剑’是一种蕴剑剑法,没有外放的真气,但是剑气包裹剑体,不管是遇到人还是遇到其他兵器,都会吸取其真气,此真气只会为此剑所用,无法为你所用。”说完,老道士丢了一本‘夺灵剑’剑谱给苏岭。

    老道士又道:“蕴剑剑法前期对技巧要求较高,这方面的问题你去问阿牛,剩下的自己去体会吧。”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竹林。

    苏岭愣在原地,心想:你就这么走了?基础方面去找阿牛,剑法方面自己悟,还真是老道士一贯的作风啊,哎,开始吧。

    蕴剑剑法的剑谱内容都不多,开头一般都是经脉运行的轨迹和方法,一些特殊的特性需特定的经脉轨迹和特定的法宝配合,后面会有一些技巧和招式。

    苏岭思考一番:阿牛这几天在比赛,我就趁这几天先运行真气,等阿牛比赛好后向他讨教剑法的基础,对了,还能去找姜雪。

    打定主意后,苏岭原地盘坐,打开剑谱,根据剑谱里介绍的经脉运行轨迹,先在脑中模拟了好几遍,熟悉好线路后,他还是依照以往的惯例,先是静心冥想,待心完全静下来后开始控制真气沿路线运行。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苏岭的生活都过的极为规律,上午读书识字,下午练剑,晚上则运行‘混元心法’的小周天,因为神机古丹的原因,苏岭在心法上花费的精力最少,但修为的增长却一点也没有停滞。

    苏岭偶尔也会和姜雪约好在竹林见面,虽然每次见面都是讨论剑法的事情,但是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好,越来越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