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三途川反复横跳的乙木丰
“噗!”
一注鲜红的血流从一个犹如祭台的手术台上涌出,在昏暗的烛火照耀下,宛如一朵猩红的浪花。
而那祭坛上,一个大约9岁,银灰色头发,蓝白色眼睛的男孩,被人拦腰腰斩。
接着,又是数刀,从脚踝到胸口,男孩被人用一把巨大的屠刀,活生生切成了数段。
血肉飞溅,鲜血如注,这个手术台已经从祭台,变成了屠宰的砧板。
而他的周围,围着一群人,一群穿着黑色斗篷、脖子上系着外圆内倒三角项链的人。
此刻的他们,除了一个正在观察和记录的人外,都在狂热地唱着一种赞美诗,歌词里面充满了杀戮。
还没等他们的赞美诗唱完,男孩的瞳孔就彻底涣散,整个人也失去了生命体征。
而此时,记录的邪神教教徒拿出了一个精准到微秒的秒表,开始计时。
时间慢慢过去,那将整个手术台被染成红色、甚至滴落在他们衣袍上的血液,还有散落的碎骨碎肉,在逐渐化为血汽蒸发。
而那个男孩,身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断裂的肢体逐渐连接回去,皮肤也在逐渐恢复血色。
慢慢地,他的身体恢复如初,他的眼睛也重新恢复了意识。
看着看周围的人,他冷笑了一下,还向那个观察的人投向了一个挑衅与不屑的目光。
“所以说你们真的很无聊。我都说了,你们要不换个花样,比如撑死我。”
“闭嘴!这次是多长时间。”
“37分,11秒,8毫秒,210微秒。”
观察的人听到这个汇报后,走到了男孩面前。
“乙木丰,你为什么如此冥顽不灵?为什么对着世界依旧充斥着这无用的希冀?”
“相信我,我现在真的很想直接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了。一刀一刀把你们片成骨架的那种。”
床上的男孩,乙木丰轻蔑而又冷漠地一笑。
那个观察的人没有说话,抬起刀,刺穿了他的心脏和咽喉。
没多久,乙木丰又没有了生命体征。
然后,他又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用余光斜视了一下,乙木丰咧嘴嘲笑地摇了摇头。
“依旧没成功吗……这次是多长时间?”
“12分,14秒,51毫秒,19微秒。”
“……准备下一场忏悔实验。记录:第十一次向邪神大人忏悔赎罪实验。方式:放干血液。部位:动脉血管。”
听到他们的话语,乙木丰轻蔑地看着这群人又再度重复之前的那套玩法。
还是一样的诗篇,还是一样的血如泉涌。
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一把锐利的小刀,再不断割开自己的动脉血管。
看着自己的鲜血直冲到天花板,又缓缓滴落到自己的脸颊甚至自己的嘴唇中,乙木丰闭上了眼。
不是在等死等复活,他在集中自己的精神,捕捉着周围的一切气息。
这些人散发的气息,在自己视线外的走廊内、房间内的那些人的气息,那种犹如龙珠中的“气”的气息。
他在通过这些人的位置,推测着这周围的环境。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周前的那场噩梦。
或者说梦醒。
大约是在两年前,乙木丰在一个林子里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身体缩水成了6岁的样子。
自己明明叫伊沐丰,是个在下田野时好死不死碰到了个地震坍塌的考古研究员,怎么就变柯南了?
没多久,通过正主的记忆,他明白了现状。
自己应该是在那个事故中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这个自己中学时,追的最厉害的漫画的世界。
《火影忍者》的世界。
第一个好消息,第二次忍界大战已经结束三年了,至少现在自己不用担心战乱问题了。
第二个好消息,这孩子长得挺不错的。
银灰色头发,蓝白色眼睛,堪称小水门或者小舍人,名字的汉字写法和自己名字的读音差不多。
不过坏消息是,纯正孤儿开局。
记事起就生活在一个汤之国的村子里,不光和那些忍者家族八竿子打不着,甚至都不是一个忍者村的居民。
不过,中国有句老话,叫洗系乌……不是,叫既来之,则安之。
两年的时间,他也慢慢接受了这个新名字,乙木丰。
两年的村庄生活,平淡,但也充满乐趣。
直到一周前。
村子里举办了一个晚会,说是要祭祀神明。
乙木丰当时是有困惑和好奇的,毕竟这个日子,村子过去从没搞过什么祭祀。
而他的这些疑虑在晚会进行到一半时得到了答案。
他看到晚会所有人都穿上了一件斗篷,脖子上戴上了一个项链,一个和飞段同款外圆内倒三角的项链。
同时,所有人的眼神里面,透露着一丝狂热和迫不及待,尤其是看向自己时。
但是已经晚了,乙木丰刚想逃,就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祭坛上,周围都是从小把自己养大的邻居。
不过他们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除了之前宴会上的狂热外,每个人眼睛和面容还带上了一份明显的嗜血。
而在自己身边,则是平常对自己相当照顾的村长,以及被自己当成姐姐的村长女儿。
那时,乙木丰终于知道了一个事实。
这个村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完全信奉了邪神教,每一个人都是邪神教信徒,除了自己。
而为什么没有自己,完全是为了今天。
今天的这场他们筹备了近十六年的不死仪式,也就是造就飞段的那个仪式。
这个仪式最重要的,是活祭。
一个填满怨怒、仇恨、杀戮,让他心中的诅咒足以不死不灭的活祭。
那么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么个条件苛刻的活祭呢?
确实很难找,他们找了六年也没找到。
所以他们悟了:既然找不到,那我自己搞个养殖业,亲自养出一个不就好了?
然后,他们找到了他们心仪的活祭,细心养育了他八年。
至于为什么在乙木丰8岁的时候就要动手?
纯粹是因为他们的主教,也是他们的村长等不及了。
他要拿乙木丰的命,通过这个实验和仪式,为自己那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续命。
乙木丰到现在都记得,那个一直都很照顾自己、慈祥温和的村长大叔,在那个祭坛上,兴奋、解脱与渴望交织在一起的眼神。
他也还记得,那个从小被自己当成亲姐姐、想着离开村子去学会一些医疗禁术为她续命的女孩子,在那一刻,手里握着尖刀,一脸迫不及待的狂热。
还有那些从小照顾自己的邻居,那一双双充斥着猩红的瞳孔。
乙木丰记得,自己就是到仪式的最后一刻,都在死死盯着在座的所有人。
死前心中的一切想法,最后也只化为了一句话。
你们确实成功了。
但是没多久,自己竟然重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血泊中的那个女人,以及陷入癫狂的村长。
而当他们注意到自己复活后,现场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接着就是村长红着眼冲了过来,拿刀再度杀死了自己。
然而没多久,自己又再度醒了过来。
那时,村长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之前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掌控了所有局面。
随后,自己就被他们囚禁了起来,这一周一直在重复着各种死而复生的循环。
割喉,剖腹,剜心,棒杀,磔刑,腰斩,肢解……
那些历史书上的酷刑,他一周体验的太多太多。
乙木丰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但是乙木丰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自己似乎确实是死不了。
第二,自己一定要逃出去,然后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碎尸万段的那种。
这也是一直支撑着他没有崩溃的精神支柱。
但是这并不是他在这绝境中的一种奢望,他有着自己的底气和底牌。
这一周,有一种他说不清楚的力量,在逐渐填满自己的身体。
它能够增强自己的感知,也能修复自己伤口,也能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
比如自己现在在做的,捕捉每个人的生命气息。
再比如自己现在就可以把这些绑着自己的皮带,直接一口气挣脱。
但是这还不够,乙木丰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一口气逃出来的机会。
至今为止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个机会忍耐,他不能有一丝失误。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血液的停歇,乙木丰开始感觉到一阵寒冷。
但是一时间,他忽然睁大了眼睛。
不是休克,而是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有四个他之前从来没有感知到的气息进入到了这里,随后迅速分开。
紧接着,一些在不同位置的,他熟悉的气息在接连消失。
而这四个气息,任意一个都十分庞大,都超过了这一周里他能感知到的最强的气息。
乙木丰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
虽然自己从没预想到这种事情,但是乙木丰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