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这一说，让陈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自己怎么还有生命危险呢？

    “首先先声明一点，不要问我原理，因为我也不清楚。”中年人清了清嗓子说道：“类似养小鬼之类的事情你有听说过吗？”

    陈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在电影上面看到过。”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那只鬼在被我消灭……或者说超度之前，曾经和你订下了契约……”

    被中年人这样一说，陈咎就有点印象了，那个年轻人……阿不，年轻鬼确实在不停地逼问着自己什么，而自己最后好像是迷迷糊糊答应了？

    “……说实话，一般人主动和鬼建立契约我见过，但是鬼主动和人建立契约的我还是第一……嗯，第一次见。”

    中年人顿了顿说道：“原本我以为已经消灭它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想到最后它还是和你成功订下了契约。”

    陈咎听了顿时大惊失色，他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啊？那我会不会有什么事呀？”

    中年人沉吟了一下说道：“陵老给你喝的汤，再配上我们提前准备的一些东西，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刚刚就应该有反应了。”

    陈咎听了心里忍不住腹诽道，刚刚就只有自己喝了汤，那汤果然有问题。

    “那如果有问题的话会是怎样？那个……你又会做什么？”

    “大概率那只鬼会从你体内被驱逐出来，或者直接控制住你本人，然后就是被我消灭。”中年人倒是直言不违：“运气好的话你会没事，差一点的话可能会变成白痴，最坏的下场就是被我当场格杀，一般来说后两种情况出现得比较多就是了。”

    中年人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陈咎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其实对你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也算得上最坏的结果。”中年人突然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陈咎愣了愣。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得和它作伴了。”中年人坐回了座位上，点上了一根烟。

    陈咎还是有点不理解对方所说的话。

    “我刚刚的样子帅吗？”

    中年人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让陈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回想起刚刚中年人身披黑铠的模样，那流线型的黑色铠甲，加上点缀的金色纹路，除了变化时有点骇人以外，其实倒也算挺帅的。

    “呃……是挺帅的。”

    “那就好。”中年人笑了笑说道：“对你来说至少也有些安慰感了。”

    “啊？”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也要穿着这一身的灵铠了。”

    说完中年人朝一边的老道士点了点头。

    老道士则是从香案底下拖出来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放在桌面上，打开以后赫然是一个和刚刚中年人用来变化的同款盒子。

    “啊？”陈咎彻底懵了：“这…这是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呀？”

    “就跟养小鬼一样，你想要它听话，就得给它上供。”中年人一边从箱子里取出那盒子一边说道：“如果你长时间没有给你身体里的鬼上供的话，那么你就会成为它的粮食。”

    说完把盒子往陈咎面前一推。

    “至于他们喜欢的当然不是什么桔子蛋糕，元宝蜡烛香，而是一种能量。”中年人轻敲着着桌子说道：“就像开头说的那样，别问我原理，反正你只要知道，这种能量只存在于人体里就可以了。”

    “而这种能量，是维持它们活动的关键。”

    听到中年人的话，陈咎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凉意。

    “你的意思是……要我吃人吗？”

    “……”

    中年人沉默了半响以后才开口：“你的脑回路还挺清奇的，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吃’鬼。”

    陈咎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吃鬼？”

    他想起昨晚小张和刘队长的可怖模样，竟然要自己去吃他们？

    看着陈咎脸上变幻的表情，中年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吃这是一种比喻，不是真要你追着他们啃。”

    陈咎这才又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有些为难地说道：“说是这样说，那我也做不了什么呀。”

    昨晚被“小张”压在身下的时候，陈咎就已经感觉对方力大无穷，虽然平日里自己有些锻炼，不过那会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是灵核驱动器，有了它你就可以和鬼进行战斗了。”中年人说道：“具体怎么用我会教你的。”

    “话说回来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呀，不仅在昨晚那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这副驱动器也是目前我们手上为数不多还能继续使用的驱动器了。”

    这也能算运气好吗……

    看着眼前的盒子，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陈咎思考了好一会以后才鼓起勇气说道。

    “我可以拒绝吗？”

    中年人没说话，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过陈咎还是感觉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

    “这就是你运气不好的地方了。”中年人缓缓开口道：“当然不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如果你只是碰巧看见了这一切的发生，并没有涉足其中，你完全可以回去当你的普通人，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不是选择题，除非你愿意变成白痴甚至是当场死掉，又或者在若干时间后的某一个晚上，躺在床上痛苦地感受着自己的内脏一点一点被啃食。”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或者送你离开，又或者你有什么遗愿的话，我甚至可以帮你完成，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总之就是，你以前平静的生活，恐怕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对于你，我，简单点来说就是不战斗，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了。”

    大殿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当中。

    又过了好一会中年人才又开口：“或许你心里会怨恨我，不过我也不在意，反正……”

    “不。”陈咎打断了中年人的话：“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还是个饿死鬼。”

    陈咎苦笑了一下说道：“昨晚我加班到很晚，连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今天这顿饭很好吃。”

    “是吗。”中年人轻轻叹了口气，摁灭了手上的烟，拿起了自己的驱动器和卡片

    “诶等等。”看着中年人的动作陈咎马上就慌了：“你要做什么？”

    中年人有些茫然地看着陈咎：“你不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愿意！”陈咎连忙喊道：“我可以加入你们!”

    中年人愣了愣，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我想多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那个……厕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