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裔
灯火从玻璃窗中射出,要塞的领主大厅非常热闹,军官们今天算是有福,血腥男爵将自己珍藏的酒水从地窖里搬了出来,款待许久不见的老友,那个叫贝尔.格莱乌斯的游侠。
还有一个猎魔人,很少见到猎魔人出现在这种场合,但那又如何?重要的是大家都有酒喝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士兵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和自己的队长继续驻守在外面,听着要塞中的狂欢声,不由得心生嫉妒,但那又如何?他们可没资格进去喝,只能期待自己的指挥官,为他们带出一两瓶酒。
德丽莎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场合,他自然而然没在其中畅饮酒水,而是独自一人在要塞的空中花园中散步。
月光照射在花园中,就算没有火把,也能看清周围的东西,在莫拉罕见的绿色植物这里生长,喷泉上喷射着波光粼粼的清水,也许是地下水靠水泵抽上来的,谁知道呢?但可以看得出来,血腥男爵很喜欢园艺。
德丽莎跳上了喷泉,背着手沿着那水池边缘的大理石走着,就像一个偷偷溜出来玩耍的小女孩,而小女孩站在那喷泉上,眺望着群山峻岭的山脉,传说中哪里在不知道多少个世纪前,曾是巨龙的故乡,在哪山谷的深处。
“在看龙?”有人说道,德丽莎差异的回头,看着那坐在树梢上,拿着酒壶同样眺望着远方的男人,那个坐在角落的神秘男人。
“我想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德丽莎回过头来,继续眺望着山脉,“阿历克斯.暴风,我想你认识我。”
当阿历克斯介绍完后,德丽莎愣了一下,吃惊的回头看着阿历克斯,她当然知道阿历克斯,乔尔姆叔叔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他们冒险的故事,从哪南方的巨魔海角,到北方的摩尔曼斯克要塞,西到兽人的绝望海牙,东到奴隶湾的庞贝城。
小时候德丽莎很喜欢听这些故事,她就像是个好奇的小姑娘,总是趴在阳台上,等待乔尔姆叔叔的归来,告诉他一路上的故事。
而这个阿历克斯每次都会出现,他似乎和乔尔姆形影不离,但德丽莎却从未见过,如今她见到了这个神秘的男人,那个自己似曾相识,但又陌生的男人。
“你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孩子。”阿历克斯笑着拿起了酒壶,喝了一大口,德丽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坐在了喷泉的边缘,撑着下巴看着那漆黑的山谷。
“小时候乔尔姆叔叔经常给我说,你们的故事。”“我知道,他也经常告诉我,她有个你这样可爱的干女。”
阿历克斯打趣的说着,摇晃着自己的酒壶,“时过境迁啊,一眨眼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德丽莎以为阿历克斯在感慨,自己已经从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的圣骑士,虽然那也没错,但是阿历克斯感慨的东西很多,很多很多。
十几年对于阿历克斯来说,真的只是眨眼一挥间。
“在很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小丫头时,生日父亲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我想要一条龙。”“这礼物很真大。”
德丽莎苦笑了一阵,“是啊,那时我在什么书上,看见了龙的传说,幻想着自己也可以骑着巨龙,翱翔在天际。”
“但父亲告诉我,龙已经灭绝了几个世纪,也许更长时间,那晚我哭着入睡”
“第二天乔尔姆叔叔找到了我,将我带到了霍加斯高峰的山腰,我们花了两天爬上去,在那儿乔尔姆叔叔指着北方告诉我,龙如今任然生存在北方的某处。”
阿历克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出来,“你相信吗?”面对阿历克斯的疑问,德丽莎回头看了一眼阿历克斯,那燃烧的黄金瞳在黑夜中格外显眼,“你觉得呢?我在法涅森林见到了一条龙,一条金色的巨龙,你认识它吗?。”
阿历克斯一阵无奈的苦笑,“认识,见过一次。”
“乔尔姆在这儿附近对吗?他总是和你形影不离。”德丽莎看着阿历克斯那诡异的眼睛,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阿历克斯看着这个小丫头,沉默不语,很突然又笑了出来,“乔尔姆说得对,你就像是一团狮子,极具攻击性。”
阿历克斯将酒壶扔给德丽莎,“喝一口,我就告诉你。”德丽莎接住了酒壶,想都没想就一口灌了下去,那酒水甚至溅在了德丽莎的胸口,让那湿透的胸部,一时间充满了魅惑的意味。
阿历克斯吹了个口哨,一把接住了德丽莎扔回的酒壶,“到你了。”
苦笑着,阿历克斯跳下了树梢,坐在了德丽莎身旁,“是的,他就在周围,他看着你孩子。”德丽莎愣了一下,环顾着四周,花园中空无一人,四周的山脉上也被黑夜笼罩,什么也看不见。
“省省吧,乔尔姆如果不行让人发现,谁也发现不了他。”德丽莎沉默了下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是的,乔尔姆消失了十几年了,从未出现,只有在法涅森林那一次。
在哪个幽灵要塞中,在渡鸦和自己被亡者围攻时,在哪死亡的边缘的一刹那,乔尔姆骑着巨龙从空中呼啸而来,斩杀亡者营救了渡鸦。
那条巨龙喷射着烈焰,那是德丽莎第一次见到龙,它的烈焰席卷了要塞,将亡者烧为灰烬,当它掠过大地,森林中刮起狂风,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
而那次,也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乔尔姆,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乔尔姆就又消失了,和一个神秘人,难道是阿历克斯?不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龙。
“父亲找了他十几年,一直没找他,为什么?”阿历克斯瞟了一眼德丽莎,沉默的喝了一口酒,“他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当一切结束,他会回去找你们的。”
“要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爹是个混蛋。”
德丽莎苦笑着扶额,“你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父亲,真的好吗?”阿历克斯打趣的笑了笑,又豪爽的灌了一大口,“当你知道你爹对我做的一切,你也会这么觉得。”
“父亲他做了什么?”德丽莎差异的问道,但阿历克斯却沉默了下来,他瞬间低沉了下来,就像是水浇在了火堆上,营火瞬间便熄灭了。
阿历克斯沉默的喝了一口闷酒,无奈的叹气,“克洛伊怎么样?”“克洛伊?”德丽莎听着这个名字很诧异,“是谁的名字吗?我似乎不认识。”
“好吧,她现在叫薇尔德尔。”德丽莎瞬间愣住了,她当然应该,薇尔德尔这正是防火女现在的名字,自己替防火女取得名字。
那么克洛伊是什么?防火女真正的名字?明明连防火女在自己都不记得,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
“老友,我们该走了。”贝尔拿起一瓶酒拍了拍阿历克斯的胳膊,后者笑着接住了酒瓶,“抱歉,德丽莎小姐,我们得走了。”
并没有给德丽莎说话的机会,阿历克斯便已经和贝尔走出了,朝着花园深处走去,“等等!为什么你知道哪个名字!告诉我!”
德丽莎从喷泉上几乎崩起来,朝着阿历克斯大喊,但是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阿历克斯既然停了下来,沉默不语,而一旁的贝尔也停了下来,看着老友,默不作声,似乎在等待他做决定。
阿历克斯扒开了贝尔带来酒瓶的瓶塞,大喝了一口,这珍贵的,原本是拿着高脚杯品味的高级酒水,在阿历克斯手中立马便变成了水手们畅饮的朗姆酒,已经和优雅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她是我的女儿。”扔下这句话,阿历克斯便走入了花园深处,贝尔瞟了一眼愣在原地,瞪大着眼睛的德丽莎,什么都没说,只是朝德丽莎点头示意后,便也消失了在了花园中。
整个花园再次空无一人,只留下了德丽莎一个人,愣在原地,瞪大着眼睛,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防火女比父亲还年长,薇尔德尔告诉自己,她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那代表她绝对已经是超越正常人类的寿命范畴,阿历克斯是薇尔德尔的父亲?!
德丽莎的脑中迸出了一个词,几乎是瞬间出现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