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拉泽沃的传说三部曲之龙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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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日出

    血族氏族联盟.欧克山脉

    绿光消散在山峰上,随着绿光的消失,伊莉雅抱着保尔的也出现在了山峰上,那只神秘的眼睛,一瞬之间便将他们送到了欧克山脉,嘿,我可不熟悉魔法,你问我我哪知道。

    保尔无力的转过头,那阳光,熟悉而又陌生的阳光就在眼前,但就像是之前来时一样,她被阻挡在了那儿,两座石像鬼的雕像前,就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墙,阻挡着她,阻挡着她进入这片土地。

    “好了,别哭了。”保尔苦笑着抬起无力的手,擦去了伊莉雅脸上的泪水,“你是亲王,威严点。”

    好吧,伊莉雅从来都不是一个威严的亲王,尤其是在保尔面前,她就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而她看着保尔胸前那巨大的血窟窿,眼眶中又不自觉的滚动着泪水。

    “我告诉过你,等着我回来,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伊莉雅努力控制情绪,擦去了眼睛上的泪珠,但依旧将保尔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丝毫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就像是一放手就会失去他。

    面对伊莉雅,保尔则是微微一笑,抬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血窟窿,“该死,我说怎么这么疼。”重新躺回伊莉雅腿上,保尔一脸的无奈,“说真的,我知道你有点饿,现在吸血我可就真的得去见女神了。”

    伊莉雅噗呲笑了出来,但脸上依旧挂着泪水,保尔还是这么幽默,哪怕自己快死了,但伊莉雅明白,保尔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想让她伤心。

    “你就不能歇歇吗?”伊莉雅哭笑着说,保尔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这时候不让我说话,真的很尴尬你知道吗?”

    伊莉雅笑着插曲眼角的泪水,弯下腰亲吻着保尔,但不知为何,泪水依旧像是决堤一样涌出,它们滴落在保尔的脸颊上,顺着脸颊滑落在脖子上。

    两人许久才分开,如果以往双方都会非常的尴尬依旧害羞,但你知道吗?有趣的是,现在连我在内,你可要知道,我可是非常讨厌看见这虐狗的一幕,但我现在既然也没啥恼火,很有趣不是吗?

    “你为什要来?”伊莉雅抚摸着保尔的头发,平静的问道,保尔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出来,“人这一生总是有很多遗憾,错过很多事,我有告诉过你我的养父吗?”

    “那个神父?”保尔看向那阳光,眺望着那远处的地平线,“那天半兽人来了,毫无征兆,城镇守卫在还没来得及反应是,便被杀死,那天神父,我的父亲让我躲在忏悔室中,自己独自一人出去与半兽人交涉。”

    “半兽人没有伦理观,很愚蠢。”“是啊,很愚蠢,但那又如何?父亲明白他必须这么做,哪怕毫无意义。”

    保尔沉默了片刻,像是思考着故事,又像悲伤,伊莉雅没有插话,很罕见,这个闲不住嘴的丫头既然保持着了安静,静静的听故事。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坐不住了,但我冲出教堂,神父倒在血泊中,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半兽人们太多了,随后我便也被抓住了,随后便是与你相遇。”

    “我记得你最早问我,我为什么不畏惧你们的眼睛?我已经见证了死亡,很多死亡,我最亲的人也离去了,我早已不再畏惧恐惧与死亡。”

    但表情一边,保尔欣慰的笑着看着伊莉雅,“有人说,神关上了门,但却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想那是正确的,那扇窗让我遇见了你。”

    伊莉雅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抚摸着保尔的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想让自己在遗憾对吗?所以你跟着我来了,穿着这身衣服。”

    看着保尔身上披着的披风,无论那是什么,它的确很有效,无论是伊莉雅还是格鲁玛斯,都没有发现保尔,黄金时代的造物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而这也是保尔毕生的自求,他是一个学者,一个真正的学者,用毕生追求真理,我还记得那句话,“一个可以证明一切万物的理论,我叫他万物理论。”

    这个孩子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也许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保尔失去了自己的养父,家园,以及自己熟知的的一切,但他也得到了许多。

    伊莉雅,这个深爱的女孩,特里威廉特区,自己追求一生的黄金造物,并且从中得知了历史的真相,当然,还有那个无趣但又神秘的智仆科塔娜。

    神也许喜欢悲情的结局,也许是莎士比亚和悲惨人生看多了吧,但那又如何呢?神毕竟是神,无论你是否相信诸神的存在,那也许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但命运,这个模糊不清的概念,却总是用无形的手,操作着人类的一切。

    “很蠢你知道吗?”伊莉雅依旧微笑着,“我知道。”一阵苦笑,不是吗?出现在冲锋的格鲁玛斯身前,无论如何都躲闪不了,如果是那些老战士也许还有机会,但是对于保尔?我不太认为学士有这种本事。

    他曾是那样一个好奇的孩子,趴在阁楼中,透过彩色的玻璃观察着世界,好奇的渴望探索这个世界,但当他最终得到机会时,却又似乎又要插肩而过。

    神父总说自己是个傻孩子,他还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不无道理。

    那阳光中,在那光与暗的边境之外,那片海洋,亨利三世湾还是那样的波光粼粼,船只挂着白帆航行在海面上,平静的海面就像是人的呼吸,时起时落。

    而其中飘扬着热那亚国旗的战舰停靠在海面上,船帽抛入海底,船帆被水手收起,仿佛是一座海上的城市,平静的停靠着。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像是一个悲情的故事结局,马上保尔就要和伊莉雅告别了,真的,我也不喜欢悲情结局,我想所有人都希望一个好的结局,就像我们的人生,我们都渴望着快乐和幸福的结局。

    娶一个美丽的姑娘,与她生儿育女,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年迈时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儿女们儿孙们的陪伴下,在完成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后,欣慰的闭上眼睛,随后青史留名被后人敬仰。

    这所有人都希望的结局,我也不例外,但怎么说?命运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玩笑,犹如很幸运,有人则注定了一个悲剧的结局。

    也许这就是结局,一个孩子,一个注定了青史留名的孩子,注定与他深爱的女孩告别,嘿嘿!难道不是吗?

    “我就知道克罗不会让我白来。”一个伊莉雅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你也认识的人,“梅赛德斯阿姨?”伊莉雅诧异的说道,很惊讶,是的,我也很惊讶,这个家伙在这儿干嘛?

    绯红色长发的女巫蹲在了保尔身边,溺爱的摸着伊莉雅的头,“好久不见啊,傻丫头,你还是和以前那样任性,和我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你就是那个孩子?我看你快死了啊。”就像是岳母大量女婿,而这个女婿则是一脸苦笑,“是啊,都疼得不疼了。”

    梅赛德斯叹着气,从腰间的帆布包中拿出了一瓶水,一瓶闪耀着翠绿光芒的水,“三眼乌鸦你知道吧?”

    保尔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三眼乌鸦,那不是民间传说中的先知吗?当然,也有说是巫师的版本。

    “他叫克罗,他让我来救你一命,当然我主要是帮我的这个干女儿。”在保尔和伊莉雅都一脸茫然,面面相觑时,伊莉雅扒开了瓶塞。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全世界仅此一瓶的世界之树树根制成的圣水哦。”梅赛德斯脸上一脸的不情愿,但身体很老实的将那瓶水滴落在保尔胸口,那团血窟窿上。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保尔的伤口上闪现着翠绿的光芒,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女神在上!

    保尔撑起身子,诧异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原本有伤口的地方,现在已经愈合了,没等保尔反应过来,伊莉雅便一把抱住了保尔,紧紧的抱住,就像是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他。

    保尔愣了一下,便笑了出来,抱住了伊莉雅,“我在这儿,都结束了。”

    “好了,我的任务结束了,伊莉雅,做你想做的事。”话音刚落,伊莉雅便化为一团花瓣消失了,花瓣随风飘出,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中。

    伊莉雅松开了保尔,双手捧着保尔的脸,“我不想再等了,我要和你永恒在在一起,直到永远。”伊莉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血族的血喷溅在嘴唇上的同时,伊莉雅在保尔完全还没明白过来时,又一次亲吻了保尔。

    但这次与之前不同,这次保尔吸入了血族的血,心跳猛地一震,保尔的眼睛从棕色逐渐化为了血红色,皮肤开始变得苍白,他的心跳逐渐减弱,直到停止。

    反哺,是的,伊莉雅最终还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很早以前就做的事。

    保尔先是一愣,但很快保尔便平静了下来,伊莉雅松开了保尔,低着头,她知道,自己违反了约定。

    但保尔却抚摸着她的脸,让其看着自己,同样的一双血红色眼睛,“永远。”

    伊莉雅先是愣了一下,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她笑着,是的这是那样的美,但我敢说,这绝对是快乐的笑容,那泪水绝非的痛苦。

    “永远。”两人再次互相拥抱。

    “这就是故事的结束,那个孩子变成了血族,不在与心爱的人分开,从现在直到永远。”克罗说着。

    “你总爱干涉别人的故事,老友。”阿历克斯打趣的说道,他瞟了一眼山坡下正在为马匹系上马鞍的阿尔斯,“你不去见见他?你的北域同胞?他会很高兴的,还有一个同胞。”

    “时候未到,他终会与我相见,那是他也会知道真相,你们的都未曾知晓的真相。”

    阿历克斯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克罗,“我们都未曾知晓的真相?”没有回答,三眼乌鸦径直走向黑暗的森林,“回答你前一个问题,我并未干涉任何人的故事,这是注定的,就像你的,老友,前面就是莫拉,我希望你面对曾经的一切。”

    这次轮到阿历克斯沉默了,而克罗则是微微一笑,“赛伦从未后悔,她当初认为正确的选择。”一只乌鸦从山坡上飞起,消失在了夜空中。

    阿历克斯沉默了许久,他看向阿尔斯,丽莎抱着他的胳膊,和他打闹着,人们说精灵和人类不可能在一起,就像血族和人类一样,但事实证明,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的玩笑。

    “可惜,我没那么好运,好了!出发,趁着他们还在混乱,我们赶紧溜出去。”阿历克斯走下山坡,“我们去哪儿?”阿尔斯问道,阿历克斯瞟了一眼阿尔斯手腕上的铁木护腕。

    “莫拉。”

    影看着空中飞翔的乌鸦,微微皱眉,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乌鸦,尤其是这只乌鸦,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却和确定这是同一只乌鸦的。她瞟了一眼阿历克斯,手伸向阿尔斯放在地上的枪套,其中的火枪,但快要碰到时又停了下来。

    他提起枪套,一把扔给阿尔斯,“走吧。”

    旅行还在继续,但终点又在哪儿呢?或者说,命运这个东西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