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星穹铁道流萤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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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黎明前清醒·聆听鸟儿啼鸣」其六补充五

    炽金眸光显现片刻,奥托的食指轻轻敲了轮椅的握把,一道门扉凭空展现,奥托推着予安,穿过折叠的空间面,两人来到了一间简单的房间。

    房间里的用具分为两套,一套是由木头打磨制作,处理了棱角,另一套制作工艺复杂得多,会自己动。

    将身后的空间抚平,奥托继续推动轮椅,予安则整理手机里的文件,从平静的神情可以得知,二者早已习惯此类非凡的移动方式。

    “这里是?”

    “一个舒适的环境,旁边附带简易的合成设施。”来到缺少棱角的木桌旁边,铺有软垫的

    哦——!也就是说,厨房在旁边。

    “奶油蛋糕!”予安兴致高昂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奥托接了一句:“还有清茶,我都记着。”

    “你看,餐车已经来了。”

    顺着奥托的视线望去,予安看见了一面平整的墙壁,软韧的墙面有不少花纹,但是没有门。

    然后墙壁很突兀的打开了,铺着整洁白布的小餐车像个会动的小桌子,摆放着几个保温的透明大盖子。

    踩下制动栓,奥托帮予安调整了轮椅高度角度,保留了一定的活动空间,让予安不至于被木桌卡住,他则是坐在予安对面。

    卸任主教的职位,完成拯救世界的任务,复活卡莲,使之展开了新的未来,并为其提供了必要的帮助,而自己……也能心安理得地拒绝回归,享有退休生活。

    奥托随手构造一枚哑光的正圆球体,送至桌面正中,予安看了一眼,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用作记录影像的小玩意儿,能够完整记录规定范围内的场景。

    “过来过来~”

    四指并拢成小扇子,朝小餐车扇扇风,小餐车应声来到予安身旁,缓缓升高平台。

    嘿嘿。

    一份蛋糕,一杯茶,揭开雾蒙蒙的透明盖子,白雾袅袅的奶油蛋糕放置于白瓷盘中,予安如同小孩子一样,笑的圆润。

    奥托也拿取了搭配故事享用的抹茶蛋糕与红茶,他端详了蛋糕又多出来的一个小缺口,浅笑着。

    用小圆勺舀起适合入口的分量,看起来很暖和的奶油入口是冰凉柔滑的,蛋糕一层一层又很松软,只要舌头轻轻抵压就会释放很多很多的香气,最后将唇瓣抿住,将黏附勺面的奶油留在唇缝里——凉凉的、甜甜的。

    看着只是缺了一小块的蛋糕,予安很满意。

    很大!很好!

    “我能够收集的记忆不太多,讲得不够清楚的地方,记得提醒我,我会努力回想的。”

    “好。”

    不记得也好,不离去最好。

    垂眸抿茶,掩盖眼底的情绪,奥托平静的聆听着对面的黑发女子叙述故事。

    故事很短,毕竟此刻,予安是舰长,不是开拓者,零零碎碎的记忆最终只能拼凑匹诺康尼的故事。

    直至篇幅不长的故事结尾——开拓者将时间弥足珍贵的少女从险境中挽回,蛋糕也还剩下很多。

    对了!她还记得——

    “对了,我还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

    “她说,我不用再思考过去,也不用再怀疑自己。”

    “接下来我会遇到许多美妙的事情。我会拥有家人那样的同伴,开始做梦也想不到的冒险。”

    “她的名字是卡芙卡,接引开拓者……也就是我的人,好了,我说完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卡芙卡接引了开拓者……

    卡芙卡夺走了舰长。

    奥托默默记住“卡芙卡”这个名字,茶杯与桌面触碰,发出清响,待予安抿入一口蛋糕。

    似在缅怀亦似称赞,奥托语调平稳地说:“在我们的文明,崩坏带来了灾难,也带来了发展。”

    “而人类的寿命,也与之增长。

    前文明能使融合战士的生命抵达“无限”,代价不过是需要充足的养分以及可控的崩落,

    而我研制了可储存意识的“人偶”素体,优点是不用担心躯体的异变,崩坏的侵蚀;缺点是异变与未成形的意识无法移入“人偶”。”

    他是准备了一些问题,但不打算直接提出。

    “而休伯利安——承载“永恒”“轮回”“不沉”的“船”。”

    “在成为“终焉”之后,你的生命终点,是时间长河的尽头。”

    可如今,你是舰长。

    “予安,舰长,请记住我举出的案例……你可能猜到我的问题了。”

    ““开拓者”。”

    虽然我并不知晓“开拓者”拥有怎样的的能力,但……

    躯体的塑造,离不开意识的校准。

    “请原谅我的直白,但是我不愿你一无所知地走下去。”

    纵使经历如同深海,足以作为“船”承载三份文明的完整信息,承载几百亿人的未来,承载英桀们惨遭命运裁断的道途。

    “予安,你有没有想过,以多宇宙的浩瀚星海作为背景,即使罹患重疾,她的寿命。”

    作为舰长,你需要记住,承载的代价——是“永恒”的权柄。

    “仍然可能超过你仅有的六十年。”

    “而你为那个女孩争取的漫长形寿,会使你的陪伴越发微不足道,总有一天,她会将你遗忘,彻底遗忘。”

    “是啊,她是名为流萤,但你——”

    “才是那抹转瞬即逝的萤火。”

    圆勺子停在蛋糕旁,却没有再接近,而是慢慢的放在了瓷盘里,磕响清鸣。

    “我……”

    收回有些无力的手,交叠攥紧,似乎这样能止住内心的忐忑。

    奥托的话不无道理,她可能真的,真的自以为是、忘乎所以。

    身为开拓者时…一再遗忘…平凡的本质。

    去做傻事。

    “可是……”

    她想说另一种可能,声音却极其轻微。

    她自己也是清楚的,以普通人的认知标准去丈量宇宙的浩瀚,是不自量力的行为。

    她也是明白,她自己一遇到需要帮助的生命,就会开始计划怎么去帮助。

    她也确实是很少很少地思考自己与这些生命之间的差距。

    不论虚假与真实,不论富有与贫瘠,不论聪慧与愚钝。

    我……

    “我只想着流萤回来,想着她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去听、去看、去触碰、去思考、去领会。

    而不是活在虚假中,捡拾他人毫不在意的感触,用以拼接自己的梦。

    奥托,我想,这样努力的人,也能凭借对生命的热忱,实现梦想。”

    “可是……

    可是……

    你说的没错……”

    “无论是我,舰长,还是开拓者,对于群星,都同样渺小。”

    “或许我什么都不去做,流萤也能够陪伴我,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感受宇宙中的所有美好,直至旅程抵达终点,直到我的生命终结。”

    “是的,我可以什么都不去做……”

    用手托住面庞,奥托的视线偏向蛋糕旁的勺子,没有试图看向对面的黑发女子。

    “可是……

    我可以去做。”

    “倘若我先一步离去,记忆消散于星海。”

    “我希望她能有足够的时间。”

    “将我遗忘!”

    纯澈的墨黑眼眸,焕然流漾辉光,正如予安此刻的决心,奥托却没有勇气去看那双眼睛。

    “奥托,谢谢你……我要走了。去那边告诉开拓者,告诉我自己。”

    “不要在梦境中“沉眠”。”

    时隔五百多年,他——奥托•阿波卡利斯,依然只能沉默。

    勺子移动,缺口变大了一点的蛋糕占据了视界,发丝倾泻在桌面,缕缕分明。

    轻轻抬眸,对面的黑发女子已经枕着手臂,沉沉睡去。

    “不客气,我……”

    一只鬼鬼祟祟的小手探到桌面,身高不行的因弥最终摸走勺子,挖起一大块蛋糕缩回桌子底下。

    奥托止言,在那只手伸出来前,挪走了蛋糕。

    小勺子挖了空气。

    他颇为无奈地说:“一人一半。”

    桌子边缘伸出小勺子。

    对面的黑发女子直起身体,容貌形体相较于先前有了很大变化,不过衣服很多,没有出现意外情况,表情也变得冷淡,她挪开轮椅,只穿了袜子的脚稳稳踩在地面,给自己搬了一张实木椅子。

    2.12米。

    奥托默念一份数据,因弥已经坐下,她接过黑发小女孩递来的小勺子,开始对着蛋糕比划。

    似乎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