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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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感情坦白局

    其实除却那些身外之物,我还是最关心郑忆卿的感情经历,我想听他自己说一说,我想他也是同样的。

    吃完饭,我和郑忆卿相依偎着在阳台上喝茶聊天,手机都丢在客厅里。这也是我俩很默契的地方,在一块儿的时候很认真地听着对方说话,绝不会机不离手,除了工作电话之类的急事情会去处理一下。

    郑忆卿喝了口茶,然后试探性地问:

    “心意,你想不想听我讲讲我之前的事情?”

    我佯装无所谓地笑笑,说:

    “你愿意说说,我就听听,别为难。”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你可算是想起来要说说了,赶紧的吧!

    郑忆卿:“我和她是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的,情感经历比较普通,只是觉得该结婚了就结婚了,谈不上什么轰轰烈烈,很平淡。我一直工作就很忙,一心奔事业,回家基本上就是睡个觉。那时候收入什么的都是直接交由她管理,我也从不过问,直到有天一个催款电话打给我,我才知道这几年她一直在外面有赌债,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把房子抵押出去以后还有80多万的债务。我当时知道的时候如五雷轰顶一样地,回家去时候人也找不到了。我就这样背着满身的债务度日,然后一年后收到的是离婚协议书。就这样悲催地结束了。”

    他很平静地说着,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是,男人在讲述曾经的时候不悲伤,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淡然。女人不行,会哭,会喝酒,会苦笑,再久的故事讲起来都是如昨天刚发生的一样记忆犹新。

    我也很淡定地听完,然后没说什么,给他杯子里添了些热茶,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地摇着。

    然后郑忆卿拍拍我的手,眼睛一直等着我看,我恍然大悟他的用意:“哦,哦,该我了是吗?你这是坦白局啊?!”

    我端正坐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说起来:

    “我和他是从假戏真做开始的,我妈妈病危的时候担心我,他主动提出假扮男朋友陪我回去应付一下。后来单位领导和老师介绍,觉得挺合适的,就在一起了。后来因为怀孕,聚少离多,他犯了所谓的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我接受不了这种错误,再后来孩子流产了,我和他也就散了。总结起来就是开局圆满,但是结尾狗血。”

    我讲的很简短,但是明显有情绪,不是悲伤难过,是对过去有这样一段经历而愤懑不平,感觉挺可笑的。毕竟离婚在人生篇章上都是失败。她和他是我俩对旧人的一种一致的称呼,当爱已成往事,往事又不愿重提,他和她便成了过去。

    郑忆卿同样淡定听完,也不知道该讲什么,摇着我的肩膀,只说了句:

    “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夜凉如水,静谧清冽,相知的两个人是疲惫生活中的希望与糖。人与人的羁绊本就薄如蝉翼,相逢一程已是感激万分。曾经总抱怨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浅薄,为什么没有绝对的永远,没有真正的来日方长,好像舍弃、离别,放弃,总是充斥着人生,要去做一些不得不的决定,这些问题我想破了脑袋。

    我告诉郑忆卿:“我前几年还觉得生活亏待了我,但是现在不这么想了,现在的我想说的是,遇见的人,遇见的事情都有它的道理,就像曾经遇见的人,带给你好的一切都还在影响你,虽然以后不同路了,但是陪伴你,成长过一段路,就已经很好了。没有所谓的来日方长,所以我们应过好现在。清醒点,是你困住了自己,不是别人。有些人出现的意义,也许只会教会你一些什么,学会允许人与人之间只有一段路的缘分。”

    郑忆卿摸摸我的头,宠溺地说:“小姑娘长大了,但是以后别那么女汉子,长得文文气气的,工作起来像个男人一样,我可不想你这样子。”

    我:“工作要求进,不分男女。再说了,独立和恋爱两回事,你是业内高手,经验比我丰富多了,还请多多指导的进步,拜托了,郑老师。”

    郑忆卿不想让我继续说话,一把把我抱起来,吻了我一下,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也很主动地回应他的亲吻。万家灯火间,此刻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甜蜜,是郑忆卿给的。

    很晚了,我依旧是回房间睡,郑忆卿睡沙发。

    是的,接吻以后没有以后了,因为我的胳膊上还有伤,郑忆卿担心我。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郑忆卿是个好人,在意我。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但是想想他就在外面睡着,又是一种特别的心安。于是我便在备忘录里写起了一些句子:

    郑先生,你好。

    请允许我如此称呼你,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你真的如同我心里面的一位江南教书先生。我听你指正我的工作时,听你孜孜不倦论证自己的观点时,为工作精益求精时,在你身上我看见求真和求实,是这个行业当下显有的。我钦佩,也喜欢。

    虽然此时你近在眼前,但是我还是想把今夜的心情和感受留在字里行间,以此方式得已保存你我之间的情义。

    我希望所有人在恋爱之前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谈恋爱本身是一件很累很麻烦的事,热情会随时褪去,新鲜感会被平淡替代,安全感会因各种琐碎的小事被击垮。我不希望我们会变成这样,我始终认为爱要向对方表达,不开心和难过也是,我们要学会去处理恋爱中遇到的问题,学会抛下面子与对方主动沟通,我想,这才是保持恋爱长久的秘诀。我时常会说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能谁都无法给对方肯定的答案,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保持初心,互相鼓励,总会书写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喜欢你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独断最没有道理的事了。不是权衡利弊,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突然间有了一个你,让我牵肠挂肚,割舌下,你是我安稳岁月里的节外生枝,是我平淡生活型的日月星辰。

    好了,安心睡吧,你在我的身边,我也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