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刑官,分身异界斩邪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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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身作医王心是药,不劳和扁到门前

    元隆二年十月十一。

    长安城,崇贤坊,裴宅。

    裴豫照例早早起来,洗漱之后,先去后院看了看那只大雁。

    入冬之后,今日的天气总算有了寒冬的模样,虽说还未天亮,但也能看出天色阴沉,伴随着寒风呼啸。

    裴豫打了个寒颤,心想或许自己的卧房里也到了生火炉的时候了。

    大雁在裴宅后院里待了这些天,已和裴豫混得熟了,见裴豫来,就挥舞着翅膀向他跑来讨食物。

    “大雁啊大雁,你命好,遇上我,我家里不缺肉食,若是落到隔壁家,你如今已去转世投胎了吧?”

    裴豫拿着一些昨夜吃剩下的饼喂了大雁。

    他喂了大雁,回到屋里,见春杏仍在洒扫,并未拿来早饭,便催促道:“春杏,你为何不去厨房拿饭来?”

    “老爷,你今日怎么这么起这么早,还这么早吃饭,厨房里还正做着呢。”春杏道。

    “咦?他们今日开饭为何这么晚?”裴豫奇道。

    “老爷,是你起得太早了。今天是十一,每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不是老爷休沐日,不用上署吗?”春杏也有些不耐烦,有些奇怪道。

    “啊!哈哈,你看我这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裴豫拍拍头,自嘲笑道。

    大虞官制,在京官员每十日休一日,称为休沐。

    一个衙署之中官员众多,自然不能都凑到一日休沐,于是就有初一十一休沐的,初二十二休沐的,裴豫自己选的每月初一这天。

    但这几日来他公事私事纷至沓来,令他手忙脚乱,连自己的休沐日都忘了。

    “那老爷还要用饭吗?”春杏道。

    “不着急,不着急,我再去睡一会!”裴豫道。

    每到休沐日睡懒觉,是裴豫的习惯。

    不过他既然已醒了,就算再躺回去也睡不着。

    但就算睡不着,他也想再躺一会,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闲。

    他看看书案上摆着临睡前看过的那本册子,便随手拿着进了卧房,借着灯光,继续读着。

    不知不觉间,他已将这册子又读了一遍。

    他合上册子,回想一下,沈谈所创的“谈书”他此刻已掌握得十分纯熟了。

    他心里泛起了疑云。

    沈谈究竟是如何知晓“湘灵”这个名字的?

    他不许沈芸娘对别人说起读过这本韵书,但若沈芸娘没有隐瞒,那这本韵书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沈谈这般担忧,究竟是为何?

    他陷入谋反案从犯的境地,似乎也是因为这本书。

    想到谋反案,裴豫忽然觉得这案子有些不对劲。

    这个案子阵仗这么大,州县官员家眷牵连上百人,刑部将犯人移交大理寺之后,却没了动静,几日过去了,连一次提审都没有。

    而且,犯人的女眷在结案之前,通常都是日间分派到司农寺的工坊做工,但也不见刑部发来命令。

    裴豫忽然起了好奇心,他想到,整个大理寺,能知道这件案子内情的只有寺卿邹宪和少卿王澜。

    但他若向这两人打问案情,都不合适。

    邹宪时不时就要敲打他,不许他牵扯到这件案子里,且不说从他口中得不到详情,但凡一开口,邹宪就要吹胡子瞪眼,十分可怖。

    少卿王澜也不行,自己还指望他做自己的挡箭牌,最好少在他面前提及沈谈之事。

    大理寺之外能知悉内情的,除了皇宫里,政事堂的宰相,那只有刑部了。

    裴豫有个同年至交好友名叫秦处信,就在刑部任郎中。

    “不如改天找老秦打听一下?”裴豫自言自语道。

    而关于这本韵书,裴豫想到,书里或许确实隐藏着一些秘密,只是他学识不够,察觉不出来而已。

    少卿王澜也精研小学,或许他能看出端倪来。

    裴豫在床上合眼躺了一会,听到屋外几个婢女进进出出的声音,知道妻子已醒了,便也起床洗漱,穿好衣服。

    每到休沐日,裴豫都要和妻子一同吃早饭。

    裴豫来到妻子房间,见她由两个婢女服侍着,正在洗漱。

    “老爷来了!”两个婢女向他行礼。

    裴豫见妻子床上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以为账册,随手拿起来一看,见封面是《午阳正法养气金诀》。

    “夫人,这就是虚元道长派人送来的经书么?”裴豫道。

    “是啊,昨日他走后不久就派人送来了。”顾四娘道。

    “夫人,你今日气色这么好,是念这经书的效用么?”裴豫翻开经书看看,见书上所写是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并非道士念诵的宝诰经书。

    “说来奇怪,我说这道士是骗子吧,这经书我照着练了练,身上竟然真的舒畅了些。说他不是骗子吧,他收起钱来一点不像正经道士……”顾四娘道。

    “哈哈,我们这次又没给人家钱,而且你不是说这经书有用么?我看啊,他是有真本事的。”裴豫笑道,“你看你,还说你老父亲被骗了,我岳父大人慧眼如炬,哪能这么轻易就被人骗。”

    他说完之后,忽然想起昨日虚元道人所说的话。

    妻子的病并非是病,而是“命数”受损。

    若想治愈,须等到有人来为她补足折损的命数。

    但虚元道人也算不准那人是谁,何时到来。

    裴豫此时也拿不准自己到底信不信虚元道人的话,要不要将他的话告知妻子。

    顾四娘洗漱完毕,婢女端上早饭,将食案放到床上摆好。裴豫便和顾四娘一起坐到床上吃起来。

    “这经书练着有用,你就练下去吧。今日天气不好,像要下雪了,你腿还疼么?”裴豫道。

    妻子的骨病每逢雨雪天气,便发作得格外厉害,这让裴豫实在揪心。

    “也不知是道长的经书有用,还是宋神医的药有用,要换往年,这天气,我早疼得下不了床了。”顾四娘道。

    “都有用,都有用。”裴豫笑道,“夫人,一会我再去打两只野兔回来,给你炖了,好好补补热气。”

    顾四娘正喝着粥,忽然放下碗哈哈大笑,乐得直不起腰来。

    “夫人,有什么好笑的?”裴豫一头雾水。

    “夫君啊,你是不是又想去找咱们那个同乡寡妇了?”顾四娘拍拍胸口,顺顺气,忍着笑道。

    “夫人,你瞎说什么……什么小寡妇,我就是去吃过几次面而已,不要胡说,坏了人家名声。”裴豫脸红道。

    “那你脸红什么?”顾四娘道。

    “我……五品哪里脸红了……”裴豫语无伦次道。

    “好好,我知道你爱吃她家的汤面,逗你的。”顾四娘笑道,“不过夫君,你说你一个月内要找个人回来,你可别食言啊!”